这样的言语,无论换做是谁,估摸着都有些震惊的味道夹杂在其中的,试想一下,明明刚才还是另外的一种心思,突然间秒变,就成现在这般模样了,这到底是出乎了意料一些,当然了,这一群人之中,或许感慨最深的就是仇如莎了吧,她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却没有想到,这事情到了眼下这一步,还多少有些难以接受的姿态,当下那脸色就变得有些伤感了起来,当然了,既然是所谓的演戏,自然要演个全套,可不能让人看出些幌子来,否则被拆穿了可就不好了。
仇如莎又将那头埋在了萧长恭的身上,这女人伤心的时候总希望能找一个依靠,这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眼下这几个人之中,也只有萧长恭最为合适一些,所以这也算不得什么刻意,其他的人看着她这般的举动,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味道,反倒是萧长恭觉得有些轻微的别扭,私底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都已经觉得有些尴尬,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可即便是如此,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将仇如莎推开吧,有了这般心事,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更何况,怀中的女人还在小声的抽泣,虽然哭声不大,但是离得这般的近,那感受自然是格外的分明,心中的怜惜,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可即便是如此,他仍旧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个木头人一般。
“呆子,平时做其他的事情的时候看起来都是井井有条的,可偏偏在这儿女私情之上像个疙瘩一般,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的,让本小姐这心里面居然喜欢!”仇如莎的举动,不过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一种手段,她的心里面,虽然还是有些悲伤的姿态,但大抵却不是因为这司马家,曾经是棋子,未来连路人都算不上,当然了,她可不想就这般收了手,这样的举动保持的时间越长,越能让人感觉到她的真不是,更何况,在萧长恭怀里面的那种感觉,还真心的让人觉得舒坦。
“少主,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仇如莎这样的举动到底持续了多少的时间,甚至那般站着一动不动的姿态让萧长恭的双腿都有些发麻的感觉,这原本就已经入夜,行人自然减少了不少,更何况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就算是这胆子在怎么的大,也不敢再夜里经过这司马府的门前,就算是这嘉州府的官差,也不情愿来管这事,毕竟司马家是江湖上的人,这样的举动多半是仇杀,那办心狠手辣的主,断然不是那些为了混口公家饭愿意去招惹的,所以这件事,只是简单的勘验,也就草草了结了,这一干人站在这儿,也自然没有任何人来打搅,可任何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去改变,那方家兄弟稍微等仇如莎收敛了几分,这才忍不住的问道,显然对于他们而言,这虽然没有太大的责任,但总要有个交代才好,否则这鬼姬圣母的面前,那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听见他们这么一问,仇如莎自然也不能在那般的持续下去,缓缓的离开了萧长恭的怀抱,她的目光停留在司马府的大门上,那门匾之上,司马两个字还这般的显眼,只是和这眼下的落寞环境,有了些格格不入的姿态,仇如莎有一个小停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半响,她才回答道:“虽然我还没有过门,但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司马府的人,无论是谁,在这个关头下杀了司马全家,那就是与我们焚天教为难,不把鬼姬圣母四个字放在眼里,你们二人先赶回树海,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我母亲,由她来定夺便是!”
“那少主你?”得了这话,方家兄弟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的味道,若只是这般的回去,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那鬼姬圣母的威势,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说不定这一个怒起来,两人非得受了牵连,若是运气好,被骂几声了事,可要是运气背的话,这颗脑袋都有可能保不住,那样一来,也未免太吃亏了些,所以这一刻,在两人看来,如果能够把这所谓的少主一起带回去,到时候自然由她来开口,无论怎么波及,也落不到自个的身上,当然了,这样的算盘他们也只敢在心里面打打,这要是说出口,恐怕别说去树海了,恐怕今儿个在这儿都危险了,但即便是如此,他们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所以终究还是收敛一下的好,这话嘛,也就只说一点,领个头就可以了。
原本以为这少主会有那么一丝的怒气洒出来,但很显然,这兄弟二人似乎猜错了一些,或许是因为有些哀伤未退的缘故,仇如莎不但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动怒,甚至连严厉的眼神都没有,这一刻,她依旧十分的平静,甚至那脸上,依旧布着些失落的味道,连带着那言语都十分的平静:“你们的担心我懂,这一次你们只管去就是,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当女儿的很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恐怕你还没有到树海,她就已经知道了,那有怒气,也该发泄过了,反倒是你们如果回报晚了,她会当你们是办事不力,到时候可就难以收拾了,至于我嘛,你就替我转告她,说当女儿的心情不好,想到处走走调理一下心思,树海之地,我自然会回去的,到时候她要有什么责怪,一并在训斥也不迟!”
这话也就是这个理,虽然仇如莎的言语十分的平静,可方家兄弟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这要是还继续的追问下去,到时候一旦闹僵可不是好玩的,只不过这一刻,他们心里面还有个轻微的疑惑,是非得去问的,否则这回去还真就不知道该如何交代,这时候,方家老大的目光落到了柳寒星的身上,就这般轻微的一打量,便又很快的转了回来,这语调中有些试探的姿态:“少主,那柳少侠的事情我们应该怎么跟圣母交代,还望明示才好?”
问到这点的时候,柳寒星的身子明显的顿了一下,他的存在,这少年自然是不希望那个女人知道,可眼下却未必能够瞒得住,如果换做以前,此时此刻,方家兄弟恐怕早已经躺在了地上,成为了永远也不会泄露秘密的死人,可眼下,这却是办不到的事情,毕竟有仇如莎的存在,他虽然认定自己不一定会输,可要是想赢,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即便是能,可当着伍姬茹的面前干出这种杀人灭口的勾当,那他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出的,而仇如莎的目光,正好落在了这个少年人的身上,这可不是在征询所谓的意见,只不过是心里面再衡量到底应该怎么办罢了,而柳寒星似乎还是不敢正面的去瞧他,看着仇如莎的眼神,他止不住急忙的别了开来。
这样的举动,十足的像是个孩子,仇如莎在心中莫名的有了丝笑意,虽然和这个弟弟也是最近才见的面,以前并没有什么联系,彼此之间,说起来就和那陌生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这体内毕竟是留着同样的血,就算是不见,这心里面也觉得十分的亲切,就连对方是什么样的心思,这一刻仇如莎也好似能够感受到一般,柳寒星既然已经别过了头,仇如莎自然也已经得到了答案,她的目光,又转了回来,朝着方家兄弟所在的方向,而这一刻,言语显得十分的慎重,就像是有种命令的姿态:“那有什么柳少侠,他不过只是个江湖上的赏金猎人罢了,你们就当没有见过他便是,谁要是敢在旁人的面前说起他半个字来,小心自个的脑袋,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虽然这方家兄弟心里面也不知道仇如莎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但既然是命令,那就只有执行的份,他们心里面也打定了主意,到时候只要圣母不主动问起,自个也就不主动的去说,仇如莎朝着他们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这样的一个答案:“既然都已经明白了,那你们知道现在该干嘛了?”
好快的速度,没有在回答分毫,方家兄弟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这一刻,仇如莎的神色又回复到了先前那般,你还别说,这女子若是长得好看吧,就算是配上这般哀伤的神情,也似乎不能消减她的魅力,相比之下,似乎在那份妩媚之上更是增加了几分病态的柔弱感,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怜惜几分,她的目光,此刻落到了伍姬茹的身上,这人也跟着走到了这个小妮子的面前,用一种微带着祈求的语气,低声的道:“姬茹妹子,我既然要去散心,那跟着你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