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相柔柔点着高跟鞋徘徊于门口。
茫茫人海中,千峻基等在哪?
她翘高脚尖,喊道:“峻基……”
“峻基,你在哪呀?”
飞机,在上一刻在载着他洒脱的身影离开。
千峻基静静坐在飞客机上,左手指尖轻触右手中指,仿佛那一枚草戒的烙印。“柔柔,祝福你们。”
一个小时的等待,便化作终生的填补。
永恒的思念,不如任它飘摇于风雨中,等待下一瞬,谁挽救他空荡的心灵,让他从旋涡中赎渎……
阳光明媚的中午,一杯咖啡浅啄入嘴,了断一切前尘,他只祝福,天下所有相爱的人,可珍惜彼此,不要令蹉跎在生命中烙下刻骨的痕迹。
“峻基……峻基……”
相柔柔沿着整个大厅徘徊搜索,半响,脊背上一只大手轻柔搭住了她的纤肩,相柔柔忙抓住那只大手,转过身叫道:“峻基……”
“你好!”
“你不是峻基。”
相柔柔忙惊慌地松开那只大手,不解盯着眼前这个仿佛混血儿般的大帅哥,黑色的长发盖过耳朵,淡棕色的眼睛中蕴涵着一丝笑意。
五官削剪匀称,高高挺俏的鼻蜿蜒爬下,在性感的唇瓣上径自挥霍着魅力,嘴角一侧的似笑非笑异常蛊惑。
一件橄榄绿色的长T恤,和一条黑白相间的运动长裤,外加脚上的名牌运动鞋,恍如贵公子的姿态。
他,和峻基有几分相似。
眉宇中,有种柔和的笑意。
脸上,如和煦的暖阳,给予人一种梦幻错觉。
尤其,是运动型的儒雅,完全符合白马王子的形象,甚至,那抹似笑非笑中狡黠,被藏匿的天衣无缝。
“你好,相柔柔小姐。”
他伸出手,不管她同不同意,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再自我介绍道:“我不是千峻基,但我叫金峻基。”
“你是韩国人?”
下意识,她问出了口。
“恩,我是韩国和中国的混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抿唇,似笑非笑。“我是千峻基的好朋友,陪他回中国比赛……顺便,看看让他相思成疾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
“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话落,相柔柔的眉“咻”一下打成了结,恶狠狠盯着他那张看似无害,却嘲讽万千的脸。“金峻基先生,麻烦你,嘴下积点德,好不?”
“SORRY!”
“峻基在哪?”相柔柔翻翻白眼,潜意识中,这个男人和夜寒是一种人,看似羔羊,却是野兽,惹上,许是一辈子都难逃脱。
“上飞机了。”
“他、他就这样上飞机了?”
他很温柔地回道:“对待你,等一个小时,是他的极限。”
“你……”
“恰如他所阐述的平凡,都难以让我消除半点惊讶,你,真是个灰姑娘,王子的脑袋个个都灌了铅液?”
相柔柔忿忿地瞪着他,转过身,惹不起,她躲。“先生,麻烦你到奶牛场唠叨你的王爷理论,我,没有时间。”
“你不打算听一听峻基让我转告你什么?”
“什么?”
相柔柔乖乖停住脚,等待着他薄唇大发慈悲的吞吐。“过来!”
“呃?”
“过来!”
他很自然地勾勾手指,示意她更靠近一些。
“呃……金峻基先生,请问,这样可以告诉我了吗?”
“他说……”
他哽咽,掏出怀中的手机,开始按着键子,将她晾在一侧干咽着唾液。
“金先生,他说什么?”
“等等。”
“你在做什么?”
金峻基幽幽挑指。“发信息问啊,问千峻基那小子让我转告什么话?”
“你……”
他明摆着是耍她!
“怎么?火了?”
“金先生,你很无聊吗?”
他点点头,很理所当然眨眨大眼。“不错,我很是无聊,要不,你干脆带我逛一逛吧,我真很无聊哟。”
“哼!”
“小丫头,峻基说你是个傻丫头,看样一点不假。你,傻的真够水准,让我充分见识了蠢女人。”
相柔柔气结。
脸憋的姹紫嫣红,他、他居然和秋夜寒以前一样可恶。
他、他比夜寒更可怕,用最温柔的口吻,将最无情的话语,甚至,眼睛不眨一下,不给她留半点情面。
“无聊,懒得理你!”
“你打算抛下我?”
他讲的很无辜,可她却懒得计较他装不装蒜,提着脚,拎着婚纱,急匆匆朝门外走,抛下老公来,遇到一个无赖,作孽啊!
“相小姐,你认为没有话转告,我会喜欢站在这干巴巴等你?”
“呃?”
相柔柔一愣,他却早踱到了她面前。“逃婚的新娘哟!”
“你……不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他双手摊开,半响才勾住她下颌,幽幽吐道:“他让我转告你……傻丫头,加油,一定要幸福!”
“他……”
“傻丫头,加油,一定要幸福!”
“峻基……”
金峻基蹙了蹙眉,加重手上的力道。“小丫头,你最好强调姓氏,否则我会听不懂你到底在叫谁?”
“金先生,请放手。”
“好,我放手。”他很绅士地松开了大手,趁机,相柔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机场。
身后,一抹似笑非笑逐渐扩散……
他很不解,对待这样一个容易上手的傻丫头,千峻基是如何弄的壮烈牺牲?难道,他遇上了劲敌?
懒洋洋地坐在出租车上,相柔柔边扯着婚纱一角,边回味千峻基的话:傻丫头,加油,一定要幸福!
她是个傻丫头,一个再假装外表老练,依旧傻呼呼的小女人,生命,有太多的磕磕碰碰,她要加油,要幸福给峻基看。
同样,她默默地双手祈祷,为天堂和枫和遥远的峻基祈求。希望,他们都如她一样,幸福,永远……
“小姐。”
忽然,师傅莫名地叫道。
“师傅,怎么了?”
“小姐,你是不是结了什么仇?”
“哪有?”
相柔柔不解地瞥向他,她根本不会和谁结仇,懒得!费脑子,费精力,懒獭獭过她的日子而已。
“可你向后看。”
“呃?”
她脑袋向后转,耳畔,师傅正疑惑地告诉她。“那辆车一直跟踪我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
“小姐坐好,我们加快速度。”
“哦。”
她忙闭上双眼,边捂住胸口,便打开手机,惊慌地拨通电话。“秋夜,呜呜……有个变态狂跟踪我。”
“在哪?”
“……”
“等着,别下车!”
霸道邪佞的声音一落,相柔柔忙缩在车中,不敢再挪动半步。半响,车外有个人敲着窗,师傅耐不住烦催道:“小姐,车钱不必给了,请你下车吧!”
“师傅……”
“抱歉,我还要做生意,这样耽误下去,我养家糊口都难。”
“我……”
“小姐,请下车!”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赖着脸皮不肯离开的话,几乎不太可能。无奈地推开车门,怯生生瞥向那个人。“你跟踪我干嘛?”
“相小姐……”
“是你?”
抬眸,瞥向那抹似笑非笑,相柔柔火焰向上窜。“拜托,我和你无怨,无仇,没什么事干嘛吓我?”
“有那么严重?”
“变态!”
相柔柔口无遮拦地唾一句。
那一瞬,金峻基忽然变了脸,很温柔地钳住她下颌,手下的力道,却让她皱着眉直嚷嚷痛。“好疼……”
“相柔柔,我一向不认为我是个变态。”
“变态跟踪狂。”
“真不学乖。”金峻基棕眸中闪过一抹愠怒,半响,却随着微风消逝。“我想,跟踪你并不是我的意图。”
“那你想怎样?”
“蹂躏你。”
他的话讲的很自然,不似一个贵公子,很无情且绝情。
“你……”
“很抱歉,忘了提醒你,我不仅是个网球选手,还是个精明的商人,和你的丈夫秋夜寒,很不幸有笔生意往来。”
“你……”
相柔柔颤着唇,浑身抖得厉害。
“放开她!”
秋夜寒一拳袭过,金峻基便似个柔弱的书生一样半倒在地上,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秋先生,果然是性情中人。”
“夜寒……”
她扑入他怀中,颤栗不停!
“混帐!”
“秋先生,我叫金峻基。”他从地上站起身,仿佛毫不芥蒂地伸出手。“是你在韩国代理合作的伙伴。”
“金峻基?”
“不错,而且我需要澄清,你的老婆我没心情忌惮,我追上来,只为将她落下的东西给她,可她似乎很不悦我的殷勤。”
他将一枚耀眼的钻戒递入秋夜寒手心,转过身,拍了拍身上尘土。“秋先生,改日再和你磋商,再见!”
“老婆,你丢了结婚钻戒?”
“呃……”
她真不是故意的!
“刚结婚的第一天,你很潇洒地扔了结婚钻戒?”
“不是……”
秋夜寒很体贴地揽住她纤肩,伏下头啃咬她红扑扑的耳唇,邪魅道:“老婆,和我结婚,你似乎毫不在乎,抛下新郎,丢掉钻戒,下面……你打算玩什么?”
“夜寒,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不喜欢解释。”
秋夜寒邪魅而霸道将她扛上肩。“老婆,我真不喜欢教训你,可惜,你让我实在忍无可忍,最好不要乱踢,小心你的小屁股开花。”
“呜……一定是刚那个家伙偷摘了我的钻戒。”
“是吗?”
他挑眉,怒火更燃,俊美容颜上那邪邪的笑,眸中霸道的冷,只验证一个即将来临的灾难……
“不要哇……”
“乖!”
他将她撇上车,狠狠地,无情地。
“夜寒,不要这样,我们回家吧!”
“很抱歉,我很难等得及。”
他紧紧关上车门,将她一把退倒,再铁青着脸警告道:“叫吧,叫吧,看看警察管不管老公……强暴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