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竟然趁我昏迷吃我豆腐!不活了!它让我觉得是最大的羞辱、龌龊!虽说这具身体原来主人不是我,但是现在属于我了,因为它因为我的灵魂而活,死鱼眼无疑是污辱我的灵魂。
不知屏住呼吸瞪他多久,差点成了斗鸡眼。
死鱼眼突然双手一收,再呼了一口长气,才缓慢睁开眼睫,然而,他的视线准确无误对上我怒火高窜的眼眸。显然,他气息一紧,毫无心理准备,声音嘶哑、模糊不清、似真似假“飞儿……我,我会对你负责……”
这叫什么?叫先上车后补票!先占我便宜后说负责!他以为自已是谁啊?谁稀罕一个古董人物?我会傻到要一个上古的人物负责吗?谁会傻到放弃21世纪的美好生活留在这个鬼地方?
“TNND!谁稀罕你负责?”我大吼出声,但被自已过大的声音反吓了一跳,真没想到自己能说话了,是不是身子也可以动了?果然,我的手指能动了。
报复的思绪油然而生,全身的一股怒气欲要释放,未加思索,我一拳朝他眼睛挥了过去。
“啊!”毫无防备,他惨叫一声,面目扭曲捂住被我挥了一拳的右眼。
我挥手又朝他左眼一拳过去,拳风呼呼……
但是,我的拳头被他捉住了,像是突然冻住,动荡不得,他的巨掌包裹住我拳头,朝我胜利一笑,反手一扭。
“啊!痛啊!”
换我一声惨叫,惨叫声划破幕厢房的上空,凄惨锐耳,更倒霉的是,右手被他反手扣在身后,报复似的再一个顺势一扯,我跌入他的怀抱。
二人终究肌肤相亲,胸口贴着胸口,零距离接触,两张脸也只差分毫。我难以置信瞪着这张十倍放大的脸孔,连呼吸都忘记了,头脑轰隆,眼冒金星。但我仍能感觉在二人胸口间,都在加速起伏,二人的心脏都似要跳出来了。他的鼻息在我脸上吹拂,四目相对,他的眼中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自已的脸孔在他眼中跳跃,异光流动神彩令我不知不觉沉陷于那如一口深潭深不可测的黑眸之中,无法脱身,不能自拔。
这才发现,他的睫毛好长,如两把刷子,正微微颤抖,像个泪眼娃娃,可怜兮兮,但又该死诱人,望着那墨黑的眼睫毛,我竟然忘乎所以。
嘴唇突然一热,我将眼睛瞪到最大!头脑轰隆一声。
天啊!不活了!他他他?吻我?
他同样瞪大眼,也同样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自己的嘴唇会神不知、鬼不觉覆上我的唇瓣。一道莫名的电流流窜我全身最后直冲脑门,身子一阵酥麻,我的头脑猝然一片空白,呆呆地与他大眼瞪小眼。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涉不走了,身边的一切都安静了,静到只有我与他的呼吸,静到只有我与他的心跳声。房内荡漾旖旎春光,忧乱人的神智。
蓦然,他‘倏’地离开了唇瓣,一脸矛盾得不能自拔的神色,之后,他坏坏一笑“一人吻一次!公平了!眼上这拳,我先记下!以后再讨债!”
他的手一松!把我当成瘟疫一般跳下床,当然,他是防备我再次偷袭罢了,他捡起地上的衣服,随后一甩,竟然神速地穿上衣服,只有几秒时间便见他将腰上的翡翠玉带一扣,眨眼便衣冠楚楚站在床前,一脸饶有兴味的神色,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胸口,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艺术品。
胸口突然一阵凉意,慢了半拍我尖叫一声“啊!”
后知后觉,慌乱手脚,我拉起床上的被褥一挡,牙骨咬得‘嗒嗒’作响,宣示我的怒火要将他瞪得千疮百孔才方休。
“早被我看光了!”他欠扁地眉一挑“不过太小了,只比馒头大一点……”
我的妈啊!这个变态!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他是披着羊皮的狼!衣冠禽兽!
未暇思索,我捉起床上的竹枕朝他的面门扔了过去。但是,徒劳无益,被他随手一接,便准备无误落入他的手中,他仍旧盯着我的胸口邪笑提醒“你反而便宜我了!”
这一句,我大惊失色慌忙低首,竟发现被子因为我的动作滑落了,胸脯仍旧暴露于他的视线之内,一股寒意袭向心头。
“王八蛋!我杀了你!”气急攻心?我顾不及上身光裸,冲下床去,直奔向他。
使劲全身的力气,抬腿便是一脚踢向他的下体。
然而,他一个弯腰,早有防备,双腿一开,恰时地用双腿夹住我的小腿。
“放开!放开!色狼!”
一股热浪拂向面门,这个动作有多暧昧便有多暧昧,我似乎能感觉他那个东西。羞死人了。
“不放!你想要让我断子绝孙啊?”他很欠揍,显然还未反应过来。
“放开!放开啦!”一脚撑地,我的身子摇摇晃晃,甚至连胸前的两团肉都在他眼中震荡。
呜!我亏死了!白让他得了便宜!不活了!(呸呸呸,有何好哭的?现代多得是人拍****发贴子呢,你不过只是被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看光胸部,没少块肉啊!)如此一想,似乎很有理?心里宽了不少,但是我不会轻饶死鱼眼!
“我放开,但你不能再踢,这可不是玩笑!”死鱼眼坏笑征求我的意见。
眼中急出了泪水,我死命点头“快放开!放开啊!”
他终于双腿一松,接而一脸防备朝后一跃。但正因为他一松,我那着地的右腿一个站立不稳,身子一歪惨叫一声朝后仰去“啊!”
在那火光石电的当刻,我看到了屋檐在后退。
这一刻,闭上了眼睛,我想到了——要完了,脑袋开花。
“小心……”死鱼眼适时的声音传来。
手腕突被一扣,身子一阵天旋地转,被那熟悉的胸膛拥在怀中。
“砰……”的一声。
双双滚落于地面,但是,我并没有感觉预期中的疼痛,身下却软棉棉,似乎压着一具肉团。我不敢睁眼,不信邪地摸索,却摸到一张脸孔。
大吃一惊,我倏地睁眼,当看清身下的人物时,我呆住半晌。
“你你你……”突然惊得口吃。他竟然让自已的身体挡去我的疼痛,举动何等的惊人?
“你还要压多久?我不能喘气了!”死鱼眼倒抽气的声音闷闷从身下传来,深眉紧涩,像是非常痛苦。
“啊……”一个惊吓,我滚至一边,慌不择路退得远远的。
天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连的暧昧不明,一直与他肌肤相亲,还让不让人活啊?以后还怎么面对他?经过这些暧昧接触后,我还能如以前那般坦然,毫无顾忌的面对他吗?
死鱼眼扶住腰杆,状是非常痛苦爬起身子,朝我咕哝“穿好你的衣服,哎唷,腰竟然闪到了!”说完,他脚步蹒跚,一瘸一拐有模有样移动步子走了出去,但在他拉开房门那刻,我似乎看见他一脸狡猾朝我回眸一笑。
这一笑,令我闪了一个激灵,头脑顷刻清醒,但发现得太迟了。
我竟然让他在眼前光明正大逃了?
吐血!
“死鱼眼……我绝不饶你!”我朝房门歇斯底里大吼一声。
声音轰炸县令底邸的上空,仿佛要引发地震,房子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我不知自已是如何穿上衣物的,也不知自已是如何离开他的厢房的,只知道,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找死鱼眼算账!
然而,在我奔向正厅时,小小站在死鱼眼旁边,死鱼眼坐在太师椅上,地上跪着县令与那些衙役。死鱼眼一脸寒冰,一改前一刻的痞子笑脸瞪着地上的人物。
县令与那些衙役全都抖如筛糠,冷汗直流。
惊见这幕,我一时呆住,死鱼眼反而在这刻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而后动作缓慢抬起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等会再找他算账的意思。
我厥了厥嘴,只能忍了,毕竟现在对外不对内。一脸丧气我移动身子向椅子走去。
刚坐定,但听死鱼眼威风凛凛,口若吐冰“尔等可知罪?”
哇?很强,真有人中龙的架式。
看看那县令便知了,县令抹了一把冷汗“微臣该死!微臣该死,竟不知景阳镇窝藏了邪月国的奸细,微臣罪不可恕,慕容公子饶命!”
啊?邪月国的奸细?罂素吗?他们是邪月国的奸细?那司马向文与她勾结,意思很明显了!当朝宰相竟想叛变!造反?这消息何等惊人?再者,五年前夙月国的公主遇难之事又与罂素等人有关,意思是那些洗劫车队的人也与宰相脱不了干系?天啊!难怪死鱼眼脸色会如此冰冷了,有朝庭命官意图谋反,这可是事关国家存亡啊!
呃!比上一比,我真是小女子心眼,被偷看一下胸部就大呼小叫,真是小气!罢了罢了!不与他计较!只是心底就是不舒服!一直有阵疙瘩。
“竟然知罪!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么?”死鱼眼眉目一挑,寒气逼人。
县令顷刻点头如捣蒜“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微臣这就去办!”
“如再失职,小心你顶头上的乌沙帽!哼!滚下去!”死鱼眼怒目一瞪,连我坐在旁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微臣告退!微臣告退!”县令被吓得魂不附体,仓皇逃之夭夭。
见旁人一离开,我那降了一半的怒火油然而生,但我还是控制住了,好奇问道“死鱼眼,你让他去办什么事?”
死鱼眼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从太师椅站走,一脸凝重“女儿家不能干涉朝政,这点你做为公主应该有所意识才对!”
一句话,将我堵住,怒由心生“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好了不起!你想答我还不想问呢!哼!”气愤地从椅子上站起,我朝小小嚷道“小小!我们回房!懒得与一些人见识!”
我会轻饶他方才的无礼是因为他对待县令那正义凛然的脸孔,但不代表怒火全降了,他这不可一世的表情让我看了很不爽,他不知道女人能顶半边天吗?没有女人,他是哪里冒出来的?独断!少见识!古有武则天呢!谁说女人不能干涉朝政?问题只在于是好女皇还是恶毒女皇罢了!
怒气冲冲,我拉上小小便离开了正厅,扔下死鱼眼在正厅内好好反省去。
然而,此时天竟然蒙蒙亮了,县令府邸灯火通明,我拉着小小竟然无处可去,唯有拉着他来到凉亭,小小很是怪异,由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任由我拉着。
“小小!我们坐!陪姐姐聊聊天,消消气!”一到凉亭,我便放开小小,爬上青石板,坐上有围栏。屁股坐稳,我才好奇小小的怪异“小小,你为何都不说话?”
小小灵动黑眸顷刻黯然,嘟着嘴同样爬上青石板,与我并肩坐上围栏,他未敢直视我的视线,闷闷答道“姐姐……小黑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呃?原来想念小黑了,我还以为自已的形象当真在他幼小的心灵里被死鱼眼抹黑了,我浅笑安慰“小小,你放心,小黑是动物,能生存的!”
“可是……我好想它……”小小的泪水顷刻如断线的珍珠滑落,一滴一滴滴入我的心坎。
我答不上话,更不知道如何反应,这一刻,我突然茫然,不知道带上小小去逍遥城是对是错。
小小又突然收起泪水,转头对我牵强一笑“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再上路?”
我一愣,被迫回神“天明就离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