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望了一眼身后尾随的人和她怀中抱的一叠衣物,眼神不是太友好。
察觉到她的态度,如意立马乖巧的向她行了个礼,“赤练姑娘,这是三师公特意为您置办的新衣,请换上吧。”
“不需要,拿走。”赤练往前走去,房间颇有韩国王室的风格,看起来,张良这个狐狸已经给她早早准备好了囚牢,她必须得快些寻找门路然后离开这里。
“三师公说,若是赤练姑娘不接受的话,就不还给姑娘东西了。”如意温声道。
“什么东西?”赤练怎么也想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是赤练姑娘母亲的遗物。”
赤练猛然转身,“他竟敢这么对我!”她之前将身上一些值钱的东西全都当了,换了点银子,包括母后留给她的金丝绿玛瑙项链,看来东西已经被他赎回来了。
“但是赤练姑娘只要穿上这些新衣,三师公自然会把东西送到姑娘手里,这些衣物的布料都是当年皇帝陛下赏赐的上等云锦,犹如云朵般柔软,姑娘一看也是个富贵之人,瞧这粗布衣裙都把姑娘的肌肤蹭的发红了。”如意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腕。
赤练不着痕迹的收起手到袖子里,心里竟然磨牙一般的痒痒,这个张良!
“姑娘?”如意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该作何。
“衣服留下,你,出去。”她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着,等她拿到了母亲的东西,再好好收拾这只狐狸!
“三师公还吩咐我伺候姑娘沐浴。”如意小心的看了她一眼。
“滚!”
……
事实上,赤练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她以这样的方式竟然和张良相处过了大半年,一直到了雪花飘飞的季节。
她曾经找过无数的生计方法,却都莫名其妙以失败而告终,两人斗智斗勇,但赤练似乎很少赢过,或者说,没有赢过。
站在走廊,赤练静静的欣赏着园子里的雪景,心思竟然回到了韩宫那几个冰冷的寒天,还有她永无止境等待着的人……
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她曾经千疮百孔的心慢慢愈合了,不再因为失去了那个人而发痛,就算还有些隐隐的感觉,也不是当年的她了,她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至少她认为,无论是哥哥、还是庄,还是她死去的母后,都是希望她活下来的。
正这么想着,肩膀上突然一暖,她回头,就看到了张良低垂的眼眸,那张如玉的脸上浅浅的笑意,似乎总让人那么安心。
“冷么?”张良为她披上了一件白貂斗篷,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眼就挪开。
“不。”赤练很快就扯下了肩膀上的斗篷,扔回他怀里,“还是你自个披着吧,似乎某人比我还体弱多病。”
她对他的态度一直是这样的冷嘲热讽,一如小时候。
张良笑笑,团了团手中的斗篷,白皙的手指拂过柔软的白毛,“过两天等雪停了,跟我出去走走吧。”
虽然不愿听到“和我”两个字,但赤练的确是待得厌烦了,反正谋求生计之类的,她已经被磨掉了耐性,不得不承认,她对于现在有肉吃有觉睡的生活甚是满足,连如意那个丫头都说她近来圆润了不少,对于这个,她只能报之一个不屑的眼神。
“去哪?”
“我在道家有个朋友,想去寻访。”
“道家那个老头?”赤练的脑子可没退化。
张良轻微摇头,“他可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