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明明没有吃销魂散,为什么对他的身体依然有反应。
也许莫忧在我身上下的****之毒太深太深,深到无法医治,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毒发。
我甚至诧异地发现,在他身上我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那是莫忧也未曾给予我的满足。
昨晚的我一时处于快乐的峰巅,一时处于痛苦的边缘,我在苦苦地挣扎,痛苦地煎熬,最后却依然一次又一次地沉沦。
缠绵过后我闭着眼睛在寂静的夜喘着粗气,还没有从****中走出来的男人,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虽然昨晚我试图要拒绝他,但我还是不得不屈服。
“颜儿,做回我的女人。”他沙哑的声音和我的喘息声在这个寂静的夜同样清晰,让我心神一震,迷乱的心绪稍稍清醒。
“听到了没?我要你做回我狄离的女人。”见我没有回应,他执拗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沙哑而低沉,但却异常的坚决。
“你是因为爱我还是想报复我?亦或你单纯不想我成为别人的女人,而让你的尊严扫地?”想不到我的声音也竟变得同他一样沙哑,是昨天的火太旺盛,灼伤了彼此的喉咙吗?
“有区别吗?”他低沉地回应我,肌肤相碰,四目相对,无处可闪,心一阵猛跳。
“有”我直直地看着他,此时他的双眼已经慢慢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发出如鹰一般锐利的光。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再爱上你的,即使你再成为我的女人我也不会爱上你的了,因为曾经的颜儿已经死了,我的梦也幻灭了,我只是想在你身上寻找一些失去的梦而已,因为你能让我重温往昔的梦,我怕我不重温,终有一天我会将这个梦彻底忘记,我暂时还不想忘记,因为这个梦陪我走过很长的时间,梦也很美。”
“那你找到你失去的东西没?”我的声音在逐渐变冷。
“梦已经碎了,碎成粉末,无法再追寻,所以现在的我只是单纯需要你的身体,因为你的身材真的不错。”他的手再次抚上我****的身体,极尽温柔缠绵,似乎我就是他手中的一块珍宝,要好好呵护,否则就会被破坏,他俯下身子轻柔地吻遍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此时的他凝视我的双眼带着如海的申请,但微微勾起的唇角又带着一抹嘲笑。
“你挑逗的本领也很不错,至少能挑起我所有的欲望,在这是我从其它女人身上找不到的,但我知道绝对与爱无关,我只爱那个纯洁无暇的颜儿,而并非现在这个肮脏的你。”他的声音逐渐变冷,如他的身体一样,说完他自己穿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时一脸的落寞,孤寂,他这一离开带走了寝室所有的暖气,留下了一室的清冷。
我觉到冷,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依然有点冷,我有点木然地起来穿好衣服,然后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边,清冷月光照射在刚才那张春光无限的床上,铺上一层迷人的轻纱,但轻纱之下的床依然显得有点冰冷。
一阵放吹来,风中夹带着花的香味,但花香却不能让我的头脑稍稍清醒,我拍了一自己的脑袋,感觉实实的,再也装不进一点东西,但它又是那样混乱,让我怎样都理不清一个头绪,我曾以为我与狄离除了主朴关系外,不会再有其他关系,但现在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已经超出我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外,我整个变得有点懵懂,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与他怎么突然就发展成这个样子?我对他的恶劣行为为什么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我应该很恨他,我应该感到愤怒,我应该很羞愧。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脑海只有一片茫然,难道我真的连最后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了?他已经不是我的夫君,他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我现在竟然不觉得与他在床上缠绵是可耻的?即使醒来时,为什么他搂着我的时候,我竟觉得是那样的自然与坦荡,我怎会如此?我问自己,但无论问了多少次,依然是没有答案。
他绝对不会爱我,那我呢?我爱他吗?也许经历了莫忧后,我已经感受不到什么是爱了,也许我是已经失去爱的能力,也许我也如他一样,只是需要他的身体而并不爱他,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依然是一个陌生人。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吹了一阵风,看了一会月光,然后再次爬到床上,床上还有他的气息,我紧紧搂住被子,沉沉睡去。
四天后的一个深夜他来了,我要去掌灯,他却二话没说将我紧紧搂住,带着急促的呼吸,似乎已经思念了很久很久,忍耐了很久很久,他的心跳很急促,我的头靠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听到,他双手有力,步伐沉稳将我抱往床上。
“颜儿,我想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想你了。”他一切是那样的酣畅淋漓,是那样的水到渠成,让人意乱情迷。
当两人酸软的身体紧紧搂在一起时,他轻轻的抚弄我的发丝,咬着我的耳朵喊颜儿,那声声颜儿如声声梦呓,带着深情带着爱恋,但我知道他唤的不是我,他只是在呼唤一个已经破碎的梦,呼唤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所以他喊的时候无论眼神多情深如海,无论是多柔情似水,我都不会有丝毫的触动。
他有时静静地看着我,轻轻抚着我的脸,但就一忽儿时间他就抱着我狂吻起来,说不出的狂热与疯狂,似乎要将我吻进他身体里,永生永世不再分离,但激情过后,我的心一次比一次要冷。
从此白天我就是一个太监,无聊的时候到处逛逛,什么都不用干,晚上我就是他一个女人,他自那次后每天晚上都会来,从没有间断过。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到来,我已经习惯他身上的气味,习惯在他身上沉沉睡去,然后早上醒来轻轻地唤醒他,将已经放在外面的水端进来轻轻帮他拭擦着脸,在他神志没有清醒的时候帮他换好衣服。
“颜儿,我想再睡一会,我还想搂多你一会,我不舍得你,离不舍得你。”他耍赖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有些时候脸洗干净,衣服穿好后,他二话每说抱起我钻进被窝里再温存片刻,缠绵半会,甚至什么都不干,就紧紧搂住我,将头靠在我的胸前,如一个嗜睡的孩子不想醒来。
但他总会赶在最后的时刻清醒,然后抖擞精神上朝,临走时对着我温柔地笑,笑容带着不舍与依恋,晶亮的眸子总是柔情似水。
我微笑地朝他挥挥手,但心却如平静的湖水不起波澜,因为我知道他并不是对着我微笑,他不舍与依恋的也不是我。
与他缠绵温存的是我,与他疯狂与他一起沉沦的也是我,但在他眼里,我只是他一个梦,一个时间久远但依然甜美的梦,我只是一个替身,只活在他的梦中,只生存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