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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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这一封请柬完全将我整个人的思绪扰乱,我一闭上眼睛就是那红红的请柬冲我而来,虽然我已经将它撕成粉碎,虽然我已经将它践踏得面目全非,但一闭上眼睛,它还是那么完好的呈现在我脑海里。

我烦躁地将床上的被子悉数扔在地上,也恨不得在上面践踏几脚,我实在无法平静自己的心,脑海总是浮现沧祁穿着大红袍子,拥着他的娇妻一起洞房的情景,我一想到他们肌肤相亲,我一想到他们在床上缠绵,一想到他们在激情热烈地吻着,我的心就痛得说不出话来,就恨得牙痒痒的。

我接到请柬那一刻起,我就叫他们把这三年发生在沧祁身上的事情整理好,然后事无巨细地说给我听。

宫中一直有人记录着各国的大事,而只是我不想触及他这一块而已,在宫人的尖细声中,沧祁这三年一一呈现在我的眼前。

三年前皇上三次命沧国大将军沧祁与公主紫芯完婚,沧祁三次抗旨被幽禁了半年,沧军将士救将军心切,多次求情未果,反抗情绪高涨,一度剑拔弩张,朝政动荡。

半年后紫芯公主心灰意懒主动解除婚约,远嫁他国,沧祁被释放,但军权旁落在皇上亲信曾杰手中,曾杰不得人心,沧军盼望大将军沧祁回归军营,逆反情绪高涨。

沧王看见沧祁人心所向,害怕其坐大,不断培植自己的势力,并暗中派人刺杀沧祁,想将其铲除以绝后患,沧祁九死一生,差点惨遭毒杀,后来沧祁重回军营,当众斩杀大将曾杰于马下,重夺兵权,三军齐贺英雄回归,气壮山河。

一年后沧王顽疾缠身,让位给沧国王爷沧天涵,也有人说是大将军沧祁与沧国王爷两人里应外合联合逼其下位。

沧天涵登上帝位后,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铲除旧势力,能用的起用,不能用的一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手段狠绝,行事果敢干脆震慑朝野,但同时减轻赋税,稳定民心,朝廷上提拔亲信,巩固自己的势力,对沧国大将军沧祁也极为宠信,赐新的将军府及美人无数,沧祁入住新的将军府,但美人却悉数遣散,君臣一度传出不和。

第二年,沧国国内一片繁荣,政局稳定,沧天涵开始致力与开疆拓土,沧祁受命领军出征,皇上隆恩,还御赐两名绝色女子跟随沧祁左右,这次沧祁没有拒绝,一并带到了军营,收归帐中。

在这剩下的一年多,沧祁带领沧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沧军如雄狮一般威震天下,而沧祁更成了胜利的标志,让人闻风丧胆,沧军的大旗插到那块土地,那块土地就属于沧国所有,沧国的疆域迅速拓展,经济在沧天涵的铁腕下也迅速发展,整个沧国如日中天,气势骇人。

三月前沧国将军沧祁攻陷一个极为富饶的狸国,消息传来举国同庆,沧王苍天瀚赐金银财物无数并为其赐婚,准备一月后迎娶狄国公主如烟。

在宫人尖细的声音中,我时而惊心时而揪心,听到他拒绝了紫芯,心怀感激,心中甜蜜,听到他被幽禁半年心中酸痛,悔恨为什么自己知道得那么迟,听到他被刺杀被投毒,心就快要跳出来,听到他拒绝了了沧天涵送的无数美女,热泪盈眶,听他最后将两个女子带回军营收归帐中,更是酸涩难受,听到——

心中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样样齐全,三年了,我一直在坚守,而他是否已经沦陷?是否已经沦陷与温柔乡抵受不住夜夜寂寞,晚晚凄凉?一个月后他是否真的回来与狄国公主如烟成亲?连请柬都发了,那还有假的吗?这次他真的不反抗了吗?

“沧国将军现在身在何方?是否在朝堂之上?”

“沧国将军沧祁现在身在军营,但还没有听说准备往哪个国家进攻,可能准备着下个月回京城成亲。”宫人尖细的声音如刀子刺进我的心中竟是如此疼痛。

“好,出去吧。”我朝李公公摆了摆手,李公公出去后,我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他真的要娶妻了,他真的要弃我而去,想起军营一年的点点滴滴,想起战场上他挥舞着剑斩向手臂的瞬间,想起在草地中他轻轻脱去我的衣裳,想起我娶皇夫时他的愤怒,想起离去时的哀伤,想起彼此的约定,心似乎被刺穿了一个大洞,痛得根本无法呼吸。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得问一个明白,如果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我也可以慢慢死心,不再留有一念想,虽然可以体谅他多年孤独一人,虽然我可以体谅军营生活的寂寞单调,但想到他弃我而去娶狄国公主,想到他将两个美人收归帐中就来气,死沧祁,如果真是这样,我将你剁成肉酱,我双拳紧握,难泄心中之火,不知道这窜起的火苗是怒火还是妒火?

死沧祁,死狄陌,死沧天涵都是坏人,他们都是天地下最坏的人,我每走一步,我就咒骂一次他们,我要骂得他们今晚不得安睡,骂得他们浑身不舒服,骂得他们日日不得安宁。

月如钩,清风伴着花香的夜晚一点都不醉人,我烦躁地在房中踱步,一想起狄陌和沧天涵这两个恶毒的男子我就恨得牙痒痒的,一想到沧祁正在帐中与那两个美人缠绵我就火冒三丈,他若真的敢要那么多女人,我就娶一大推皇夫,比比谁的多。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这封信给我本来就不平静的心湖扔下了一块巨石,砰的一下,惊涛骇浪,知道很久还是水花四溅,难复平静,第二天我处理好朝中大事,然后对他们说要微服私访一段时间,要他们代为处理朝中要事。

这三年我倒培养了不少心腹,并且都互相牵制,没有任何一个的势力过大能威胁到我,所以我离开一段时间我倒也安心。

牵了宫中最好的一匹马,我摸摸它的鬃毛,俯在它的耳朵轻喃:“乖乖,你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前进,我要去找那个负心人算账,跑得慢了,就有你好受的。”但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我估计我已经面目狰狞,因为我看到马儿的双眼闪出畏惧的光芒,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满腹怨毒的女人。

我换上粗布衣,脸涂得黑黑的,还故意将眉毛画粗,经过我精心的修饰,我对着镜子都已经认不出我来,这这方面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

我连夜赶路,一路狂奔,好久没有出宫,外面自由的空气让我一次吸个饱,那衣袂在风中扬起,发丝在风中变得凌乱,让我倍感畅快,讨厌那皇位,讨厌高高的宫墙,哪有现在来的轻松自在,快意舒畅。

该死的瀚暮,把什么都扔给我,自己去快活去了,诅咒他得不到我娘的爱,我心中愤懑不平,一路狂奔,一路骂骂咧咧,似乎全天下都得罪了我一般,马儿可能也听烦了,不时引颈长嘶,我摸摸它它的鬃毛,幸灾落祸地说:“活该你倒霉,谁叫没人给我发泄。”

它似乎对我的话十分不满,猛地翘了一下屁股,吓了我一跳,这死马居然敢跟我发脾气?我狠狠拉了一下缰绳,它嘶叫了一次,然后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前进着,果然是好马?

离沧军的军营越来越近,我的跳得越来越猛,我不禁骂自己,那么紧张干什么?不就是见一个准备抛弃你的死男人吗?但心禁不住还是砰砰直跳,连手心都出了汗水,三年不见了,不知道他变成怎样了?唇角的坏笑依然吗?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他的坏笑,想起他色迷迷的眼睛,我的脸居然有发烧的感觉,我赶紧控制自己不想他,否则那脸又黑有红,一定很吓人。

来到军营,迎面向我走来的就是以前一个相识的士兵,心中又是一阵猛跳,如果被他们发笑,我绝对是死无全尸了,我敛下眼里的光华,将头垂下,战战兢兢地对他说我是一个的信使,我家主人有重要信件要交给沧国大将军。

他们对我说真是不巧,他们的大将军刚好外出,不知道今晚是否回来,叫我将信留下,他会转交,言下之意,就是叫我回去了。

死沧祁,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外出?我长途跋涉过来,可不想就这样就走了,我嘴里嘟囔着。

“这位将士,因为此信非常重要,我必须要等了将军的回复才能走,不知道我现在可否留在帐中等候。”我恭敬地问他们。

“好吧,你就在帐前等候,将军回来我会告诉他。”说完就叫一个年轻士兵带着我到沧祁的帐前,但他们并没有请我进帐中,我站在外面低垂着头,我可不想被人认出,否则被人传瀚国女皇私下会沧国将军,这脸就丢大了,我可再没脸再回瀚国。

左等右等,站到脚都酸了,脖子都硬了,这死男人还是没有回来,但传言中她收归帐中的两个绝色女子就不停在我眼前晃了晃去,果然风姿卓绝,那胸前的高挺,那红润的小嘴,那甜甜的笑容,让我的心堵得慌。

“这位小兄弟,估计我们将军今晚是不回来了,我们将军立下了规矩,军营之外的人,没有他的首肯,晚上不许在这里留宿,你还是请回吧,信件我们一定帮你转交给将军,如果小兄弟要将军的回复,明天再来。”他们客气地跟我下逐客令,虽然语气不重但却带着坚定,我知道我是赖不下去了。

但是看到那两个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段,我的心就如有一千只蚂蚁在爬一样,身段那么好,前面那么挺,他一定很喜欢,晚上他一定搂得紧紧的,还有有两个那么多,他这一年过得还真舒心。

“好,那书信麻烦请兄弟转交,不过可有笔墨纸砚?我要加几个字。”我脸上带着笑,但心已经开始冒火。

“好,他们将我领进了他的帐中,他的营帐前面议事,后面是休息的地方,我进了里面,听到那两个女子正在欢快地在里面笑着,心更是又酸又气。”

我想了想负气写了寥寥数语,大概的内容就是你沧祈帐中既然有两个女人左拥右抱,我现在立刻回去娶四个皇夫,你有十个女人,我就找二十个男人,你不仁,我不义,你风流,我就放荡给你看之类。

我气呼呼地将写好的信塞进信封封好后交给等候在一旁的士兵,然后黑着脸离开了,那位将士看到我的脸黑成这个样子眼里倒闪出一丝畏惧,看来我的脸真的黑的骇人。

我临走前,那两个女人刚好走出来,我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似乎要将她们吃了一般,她们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我这个黑面神,但我凌厉的目光,还是吓得她们低下了头。

我牵着马儿一路狂奔,呼啸的风也难吹走我心头的怒火,跑到马儿累了,我的火还在膨胀着,但连日赶路真的累了,所以找了一块草坡躺了下来。

这死男人,我明天再回去找你算帐,我狠狠地扯了扯地上的野草,才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