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天涵,你不要在这里谣言惑众,你以为我们瀚国将士会相信你?如果你真的是爱惜我们瀚国的的百姓,你就不会将我们的百姓赶到这里,如果你是心慈手软,你就不会对我们瀚国烧杀抢夺,你就不会残忍到将我瀚国的女人拉进军营做军妓女。”
“你以为我不知道,百姓里面已经混有你们的人,现在下面喊得最响的就是你们的人,普通老百姓能喊得那么大声?中气有那么足?”
“兄弟们,不是我不想救百姓,而是不能救呀,试问有那个君王不想自己的子民活得好好的?我与楚将军出生入死难道不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子民吗?千万别给他们的话蒙骗了,他现在只是在挑拨离间,扰乱军心。”现在沧天涵采取了攻心的策略,我必须要将动摇的军心稳定下来。
“你就是一个妖孽,我现在只是来替天行道,我对你们百姓这样,是因为你们是我的敌人,但我从来不会让我的将士白白牺牲,我会给他们最好的,我给女人他们,是因为他们为我们沧国出生入死,我必须犒赏他们,那你呢?为你们的将士做了什么?为你的百姓做了什么?你有体恤他们的苦处吗?你现在连百姓的性命都不顾惜,你还有什么资格做这瀚国的女皇?你还有什么资格让将士为你卖命?”
“瀚国的将士们,只要你们归降,我可以保证你们丰衣足食,我绝对有能力捍卫你们每一个?让你不受任何欺负。”他声如洪钟,不断地引诱着瀚国的将士们。
“勇敢的沧国将士,我们冲,诛杀妖女,替天行道。”他手中的旗子有力一挥,声音响彻云霄,他果然歹毒,根本就没有跟时间我辩解,他守护他的国民?他为了出师有名,不是连自己的子民也毒害吗?他们沧国的瘟疫不是他搞出来的吗?满嘴仁义道德,实际就是一个奸佞小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残忍。
“兄弟们,我们今日这一战不是为了女皇而战,而是为了了我们瀚国的所有子民,是为了你家中的父老,你的妻儿,如果你不想你的女人做军妓,你们就给我死守这一座城池,死守——”楚律雄浑的声音压过战场的忽忽声,响彻天地,在气势方面根本就不输给沧天涵分毫。
将士们看到楚律安静了下来,听到他的声音后不再犹豫,开始扔石头的扔石头,射箭的射箭,拿刀去砍爬上来的人,场面一片混乱,但倒也各司其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楚律蹲下了身子猛咳嗽,那支箭刺穿他的心肺,他本来平时与我说话,声音都是小小的,今天居然声如洪钟地对着千军万马说话,一定是——
“立刻扶将军下去,快——”我对一个士兵说,我看到他的脸出现异常的红潮,我怕他的伤口会继续恶化。
“不用,我自己下去。”他的声音显得很无力,他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子轻轻地对我说:“你要小心,尤其是身边的人。”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许他刚才听到了沧天涵挑拨离间的话,提醒我格外注意,他这个时候居然还想到我,心里暖暖的。
他现在的胸口一定很痛?但我已经无暇顾及他,我将目光收回开,开始全身心投入战斗,我们扔下的石头虽然多,但是他们的人数太多,死了一拨又上来一拨,尤其他们那盔甲,让我们的士兵的箭如射在石头上,根本无发射进分毫。
我们挖的战壕他们抬了一些大木板覆盖上面,千军万马踏在战壕上,冲来过来,看来他们对一切都清楚的很,城门虽然有几十个士兵死死顶住,但已经被那几根巨大的木柱撞得铛铛响,那声音是如此骇人,直冲我耳朵而来。
再往另一边看去,他们穿着盔甲的士兵冒着我门的箭雨冲了过来,我们的箭对他们一点作用都没有。
“全给我扔石头——”我大喝一声。
虽然随着滚滚往下的石头掉下去,惨叫声无数,但是他们人还是太多了,已经有人沿着云梯向上攀登,我终于发现前排士兵手里拿的是什么?原来都是长长的竹竿,他们都是一些轻功了得的人,凭借着那长长的竹竿,踏着城墙跃了上来,身轻如燕,矫健迅猛。
“杀——”他们跃上来就准备沿着台阶往下走,我知道他们是想下去打开城门让沧军长驱直入,我们士兵已经正在与他们搏斗,他们已经倒下了五六个,但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涌上来,守城的士兵已经开始手忙脚乱,用刀与他们的搏斗的同时,又扔不了石头下去,这城墙上面不大,站着的士兵也不多,现在他们的人源源不断地攻上来,上面已经混乱一团,但下面更是混乱,兵兵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心寒胆怯。
“给他们泼粉——给我泼——”我的声音刚落,漫天的****往下面飘下去,迷住了他们眼睛的同时,也灼伤了他们的眼,御医告诉我有一种粉,可以灼伤人眼睛,但时间匆忙,粉的存量不多,所以我用命人准备了大量的细沙,我的目的只是想迷住他们的双眼,让他们从云梯下掉下去。
这些粉撒下去的时候,我听到了如鬼哭神嚎般的声音,他们很多人都从云梯上掉了下去,暂时缓解了一下这紧急的状况。
但烟尘滚滚,并不能将他们的意志摧毁,他们的士兵还是永往直前,他们的军队依然是一眼望不到边,我不知道沧天涵究竟带了多少人过来,看着这黑压压的人,我开始感到绝望,他们再这样进攻,我们总会失守的。
“女皇,这里估计是守不住了,你和将军还是先行离开。”一个士兵一边与冲上来的敌人拼着,一边对我说。
“不,守不了也得守,我不能扔下你们自己逃走,要死就一起死,我跟他们拼了。”我挥舞着剑,对上来的沧军士兵一刀一个,疯狂得如一个杀人狂魔,血溅得一脸,我根本来不及抹一下。
士兵们继续一包包粉末沙尘疯狂地撒下去,但他们从一开始的恐慌变得镇定,继续疯狂地进攻,下面的大门更是震的叮当响,似乎就要被他们破门而入,他们的配合得很好,轻功好的凭借竹竿跃上来后,将我我们上门的士兵往城楼下扔,我们正在应付他们的时候,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又开始围着城墙往上爬,他们的死伤很多,但是他们的军队怎么还是黑压压的一大片?
“女皇,赶紧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吕应在我身后大叫,声音带着焦急,已经可以变得有点沙哑。
“女皇你快走吧,你记得回来帮我们报仇,我们誓死护——”一个士兵对着我大喊,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冲上来的沧军拦腰斩杀,倒在血泊中,双眼睁开永远都不会再闭上了。
“你这个混蛋——”我大吼一声,朝那个沧国士猛兵冲去,一剑狠狠地刺穿他的胸膛,血溅了我一身,滚烫滚烫的。
我看着满地流淌着鲜血的瀚国士兵,看着睁大惊恐眼睛倒在地上的士兵,我心生悲凉,脸热热的,不知道是滚烫的血还是绝望的泪?
“啊——”我疯狂地大叫。
“我跟你们拼了——”我冲过去一顿狂砍,看着那些身体倒下去的时候,我发狂地大笑了起来,莫非我们瀚国真是气数已尽?莫非我真的保不住这里了?谁也不明白我此刻的绝望,谁也不明白?
“女皇,丢了两个城我们还有无数城池,只要命还在,我们就还没有输,女皇你快走,快走呀——”吕应命后面的士兵过来大力地拖我走,对,只要命还在,希望就在,我不认输,我决不认输,我不会被打倒的,我深深地看着还在浴血奋战的士兵,哭了,真的哭了,这城我保不住了,他们我要放弃了。
我让泪水冲刷下来,冲涮脸上的血,就是无法涮去心中的恨,心中的耻辱。我紧握着拳头,这晏城我总会回来的,沧天涵这仇我一定要报的。
“将军呢?”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身体还很孱弱的楚律,焦急地问。
“将军晕了过去,已经被我塞到了车上,现在已经正在去了巫城的途中,女皇,这十万精兵护送你离开,我们会拼死拖延时间,让女皇有时间再重振旗鼓,女皇你要保重,一定不能让我们瀚国亡了。”吕应说完冲了上去,那一声保重让我的心真的很悲凉,这一别就是永别了,那一声不能让我们瀚国亡了让我的心变得沉甸甸的,但这个时候已经不允许我再想什么,我跃上马背,带领着这十万精兵绝尘而去。
这一次比上次逃里闾城更加凶险,愤怒的沧天涵他不将我碎尸万段是难泄他心头之恨。
在途中我与楚律重遇了,他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但眼神却变得更凌厉坚定。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会回来的,一定会的。”他沉声安慰我,但我知道他的心也很难受,因为里面有很多曾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我们独自走了,留他们独自面对沧军的千军万马,叫我们情何以堪?
一路上没有一个将士说话,一路上所有人脸上只有悲痛,只有恨惟独没有笑容,心都压抑得难受,因为大家都知道城破后,晏城所有的守卫都无一幸免,没有人能活下来。
到了巫城我们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闾城、晏城守不住,这巫城的兵力也不多,也只是挡得一时,为什么援兵还没过来?我的信已经送出了一段时间,就算援兵还没有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音信全无呀?不会又出了什么乱子了吧?心中如蒙上了一层阴影,心情郁悒得很。
士兵挫败感都很强,颓废得很,这时候我也无力与他们再说什么,我的目的地是丰城,这个城离帝都已经不远了,也是瀚国最重要的一道线,守卫有十五万左右,如果这里也攻陷了,我们瀚国真的要亡国。
经过长途跋涉我们回到了丰城,如果沧天瀚攻到这里来,他就等于已经攻陷我们大半个瀚国了,但即使他神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除非我们守卫的将士都开门投降,我相信这样的将领是有的,但也不否认有一些将领会誓死守卫着城门,因为城破了,他们的家人也遭殃,我应该还有时间筹备。
这次如果过来,我就不再守,我要与他没狠狠得大一仗,拼一个鱼亡网破,虽然一路上辛苦跋涉,但是楚律的身体倒慢慢复原了,这样心头的压力没有那么大,总感觉他的双手可以帮我撑一下那要塌下来的天空。
我在来丰城的途中重新派人回帝都请求增援,我总感觉我们与帝都的联系被切断了,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厉害,我开始动员所有的民众加入我们这次的守城之战,兵力又充实了一些。
但第二天来自帝都的消息如晴天霹雳,将我刚刚燃起的希望的焰火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