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与我瀚国一直相交甚好的鸾国突然对我国发难,趁我国混乱之际,从后背直插我瀚国心脏,现在帝都混乱一团,自顾不暇,根本不没有兵力拨过来救援我们。
我就知道出事了,但我没想到是这么严重,这个世界趁火打劫的人多,国家也是如此,这个消息让我感到一片茫然,危机四伏,前路茫茫,不知道哪里是出路?
我一直如此坚持,一直撑得如此辛苦,就是因为知道有援兵过来,我们就有得救了,但现在唯一的信念倒塌了,唯一的希望没了,我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不要这样子,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能绝望。”楚律伸手过来,想将我拉起来,我没有递手给他,我觉得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楚律,我们是不是真的输了?我们瀚国是不是真的亡了?我不想瀚国亡在我的手里,如果是这样我的父皇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父皇,风儿是不是真的好没用?我是不是不配做你的女儿?”我终于忍不住哭了,我终于抑制不住大声地哭了,我真的撑得很辛苦。
“别这样子,别这样子,我们还没有败,你已经很棒了,你父皇会为有这样的女儿自豪。”他将我拉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我,我无力挣脱他,我也实在太需要一个肩膀靠一靠,我需要找到一些让我继续撑下去的力量。
他的胸膛起伏着,双臂有力,让人安心,我不知道在他怀中多久,只是等我离开他怀抱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我不好意思地对他说。
“你什么时候想过来靠靠都可以,我的怀抱只为你一个人敞开,就像我的心一样。”他深深地看着我,就不再说话,但目光变得那么灼热。
“不可能的。”我将头低下来,我害怕看到他炽热的目光。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我可以等,一年、两年、十年我都会等下去,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我不逼你,但无论路有多难走,楚律都会陪你走下去,你不会孤身一人,你去到哪里都有楚律在你身边,你是不会寂寞的。”
“这场战争结束后,如果我还能活着,我们再谈这件事情,到时你拒绝我还不迟,我不会因为你拒绝我就会活不下去的,你放心。”他笑着说,双眼依然闪烁着光芒。
“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痴情,如果身边围着几个美人早就动心了?”他听我这样说他,无奈地笑笑,没有再说话。
“现在没有援军怎么办?”我不想与他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因为无论怎么讨论,都是没有结果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呢?”他定定地看着我,声音带着力量。
“现在把附近几个城的兵力都调到奉城来,动员所有年轻人都投军保家卫国,如果百姓能发动起来,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他声音低沉地说。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壮大我们的军队,如果百姓都能调动起来,我们这一仗就未必会输,他们就算不能打,也能撑一下场面,到时沧天瀚看到我们这么多人,黑压压地看不到,还以为我们的援兵来了,说不定吓得直抹汗呢!”
我真服了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完笑,不过他说让我心情放松了不少,我就看不惯沧天涵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战争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我真的渴望看到他惊慌失措、恐惧绝望的样子,如果是这样,我估计我会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想着什么呢?怎么在这里傻笑?”楚律好奇地问我。
“我在想沧天涵以后会如何的凄惨,所以心情特别好。”
“嗯,想想这个也好,起码脸不会皱成橘子皮。”橘子皮就橘子皮,我才不会介意,兴许以前被沧祁奚落多了,现在再面对别人的奚落的时候,承受能力强多了,起码不会再如一条暴龙一般。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去动员年轻力壮的百姓投军,然后将其他的城的守卫调大部分过来,你说得没错,还没有到最后,我为什么要放弃呢?说不定半路那个沧天涵被雷给劈死了呢?到时沧军就如鸟乌散,我岂不是白担心了?”
“你的想法很奇特,可以称得上是奇思妙想,其实你可以在心里想想就好,何必要说出来,你恐怕前天下的人不知道你心肠歹毒呀?还雷劈死?”
“我心肠歹毒?他那样的人就被雷劈死十次都没有人可怜他,还感谢老天为民除一大害呢?”我叨叨絮絮地骂着沧天涵,有多恶毒就骂得多恶毒,听到楚律都觉得残忍了,无奈地摇头走人,我骂累了,嘴干了,于是倒下床去睡觉,居然难得一遇睡了一个好觉,原来骂人可以让人心情放松。
第二天我们开始了游说的工作,国难当头,我以为会很多人踊跃参加,但我想到他们都很漠然,这附近几个城瘟疫很是严重,很多年轻力壮的青年已经死于瘟疫,就是没有死于瘟疫,家里也有人死于瘟疫,所以对我怨恨甚深,我是一个妖孽这个说法,已经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
亲人的死他们已经麻木了,那些冷眼,那些怨恨的目光让我再也无法再踏进另一家的大门。
“你先回去,让我来,别想太多,在我心目中你只是一个傻得又很强悍的女人,不是什么妖孽,即使全世界都这样说,我也把你当作一个傻女人,从来没有变过。”
“天塌下来我顶着,顶不住就一起粉身碎骨,一起去见阎王,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笑笑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笑容刚才的沮丧就消除了大半,心中也不再那么阴暗。
但还是感觉到累,我不知道原来这里瘟疫的灾情是那么严重,许是官员没有上报上来,许是上报上来我还没有时间去查看,这场站就爆发了。
现在不要说从他们身上找到抗敌的力量,我还担心他们会倒戈一把,他们对我现在就已经极度不满,如果沧天涵再来游说一番,我相信他们真的有可能叛乱,甚至会将我除之而后快,在他们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妖孽,并不是一个女皇,沧天涵居然给我冠上这样的一个罪名,真是混蛋。
我泱泱地回到帐中,心情总是不好,因为经过瘟疫的肆虐后,每家每户都变得人丁凋零,一片凄清,我从他们脸上看不到笑,也看不到希望,而我的心情也是压抑的。
晚上楚律回来了,带回来了二万左右的人,包括士兵与平民,这与我们当初的预想相差太远了,但如果不是楚律出马,我估计一千人都拉不回来。
“其实有两万已经很不错了,总比没有好,我明天再去,相信会有越来越多人,给点信心给你,也给点信心给我,不要因一点点困难而退缩。”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激发士兵的斗志,斗志旺盛的,也有可能会出现奇迹,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例子又不是没有?就让楚律与你一起创造奇迹吧?”他双眼发出异样的神采。
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吗?我真的能创造奇迹吗?真希望如他所说我们能创造奇迹。
白天楚律就磨破嘴皮去游说那些人过来抗击沧军,如果他那张嘴都不能将人磨来,我估计没有谁还能拉到人,而我也不闲着,开始想方设法鼓舞士气,并且培训新增加的士兵,整天都是忙碌的,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沧天涵能迟一点攻到这里来。
根据探子汇报,沧天瀚的大军长驱直入,所向披靡,已经攻陷我们很多城池,现在正向丰城赶来,估计十天后会抵达。
十天对我们来说很短、很短,我想不到这么快就要与他决一死战了,如果这次败了,我不退了,我就与守们的士兵同归于尽好了。
但楚律总是说我们的实力也不是差的太远,现在他接连攻了那么多城池,人累马疲,兵力也肯定损耗了不少,而我们刚好这几天养精蓄锐,到时我们打得他们一个人仰马翻都说不定呢?
本来心里焦虑得不行,但听到这样说,觉得也有道理,就输了一场,怎么就感觉自己一定输了呢?现在楚律的伤好得差不多,有人并肩作战的感觉真好,信心慢慢回来,不再恐慌。
十天后,沧天涵的大军果然来了,但是兵力似乎并没有任何削减,相反似乎比以前更厉害,气势更骇人?这怎么回事?难道他又增派兵力过来?沧国他国内不是一个空架子?如果狄陌这个时候能给他致命一击就好了,可惜到现在为止,都没能与狄陌联系上。
他们的旗子在风中飘扬,沧天涵的袍子也在猎猎的风中鼓起,今天的他没有穿战袍,稍了一份骁勇,多了一分飘逸,但依然阴狠。
“丰城的将士们,本王能攻陷那么多座城池,这坐丰城也不例外,我现在给你们选择,一是诛杀妖女投降我们,本王保证你们以后能丰衣足食,二是你们继续负嵎顽抗,终难逃一死,我给一天的时间给你们,你们好好想想。”说完大军往后退十里,他现在应该是刚到来,士兵疲劳,所以想休息一天,但休息之前还是要扰乱我军将士的心,这男人真是可恨,总是要将我置于刀尖浪口他才甘心。
“女皇,他大军里面有我们瀚国的士兵。”一个站在我身边的将士对我说,里面还有瀚国的百姓,怪不得他的兵力增强了那么多,原来将我瀚国的士兵也吸纳到我们身边了,居然要我们瀚国人打瀚国人?但这些是我瀚国人,阵前反戈也说不定呢?
“你是不是想着他们会阵前反戈?”楚律对我说,似乎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嗯”我点头承认。
“这个希望比较渺茫,我得到可靠的信息,这些人的父母或妻儿都被沧天涵控制了,如果他们阵前反戈,他们的亲人就会立刻人头落地,所以他们是逼着来攻打我们了。”楚律沉声说。
“这一仗我们的胜算有多大?”
“打了不就知道了?何必作无谓的估算?”
“打完都不知道有没有命?”
“会有的,即使你是进了鬼门关我还是要将你拉回来。”他笑笑,虽然大家都说得轻松,但大家都知道这场仗胜算不大,现在只是存在一死侥幸的心理,希望阵前将士们超常发挥,个个都如神兵猛将一样,将沧国士兵杀一个片甲不留,希望是美好的,但前路是迷茫的,一切都是那样不确定。
但我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发生,当满天红霞燃烧了天边的时候,帝都竟然派来了二十五万援兵过来,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看到滚滚尘土,我不敢相自己的眼睛,这一切是真的的吗?但那飘飞的旗子上面的确写着一个大大的瀚字,那坐在马上的的确是我们瀚国威风凛凛的将领,我的心说不出的激动。
看到有援兵到来,整个丰城沸腾起来,将士们都像疯一样大喊大叫,他们一边欢呼,一边痛哭,我看到了很多在战场上的硬汉子哭了,换平时被人砍几刀都不吭声的汉字哭了,但那是快乐的汗水,那是激动地汗水,那是感激的泪水,那是经过长时间煎熬,终于等来希望的泪水。
我终于熬到援兵过来了,我终于熬到了,帝都的困境已经解除了?谁有那么大的魄力——
我飞一样地迎了上去,他们也冲过来,激动地对我说,瀚暮他回来了,并成功控制了朝中的局势,现在先派二十五万援兵过来,政局更稳定一点援兵陆续过来。
他们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回荡,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这个混蛋,这个死男人,终于知道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