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与他们躺在一起又怎样?你凭什么对我吼那么大声?”
“你居然与他们——”
“是又怎样?你是我谁呀?我与谁躺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激动?激动得连身体都颤抖了,似乎我罪大恶极,要千刀万剐一样。
“我是你谁?我是你的——你的——”
“是什么?说呀!”我毫不客气地吼他。
“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是我的下属,没有我的命令你就不能擅自离开,这是军纪,你懂不懂?”他附在我耳朵怒吼,声音太大,搞到他闭嘴一段时间后我耳朵还是嗡嗡作响。
“伊尔说今晚有要事与你商量一下,要我回避,你不是很欣赏她吗?你不是说要女人就要她这种胸前有肉的女人吗?现在人家主动送上门,你还扮什么清高?”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女人?并且我要什么女人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他双眼就要喷出火,我已经感觉到一阵热浪。
“你那么生气,莫非她没来?”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欲求不满?
“来了。”
“来了?那你们——”
“你就那么想我们——”他头顶有团团黑气在蔓延。
“其实这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营中不知有多少兄弟想也想不来,都馋得流口水了,你要惜福,要不他们还以为你不行呢?”我调侃地说。
“我不行?笑话?小枫你要不要验证一下?”他向我跨了一步,我顿时感觉周围蔓延着危险的信息,周边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我不需要,你还是留给别人验证吧?”我若无其事地退后了一步。
“你那么想成全别人,那么想让一张床给别人,你以后就站在外面给我守夜,我不叫不准踏进帐中半步,这张床你也休想再碰一下,否则我剁你的手。”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
一会如火,一会如冰,谁受得了?
我依言走了出去,谁叫他是将军?但对他的奇怪行为,我还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男人怎么啦,怎么动不动就要发脾气,还要发得那么莫名其妙。
守夜就守夜,有我堂堂公主给他守夜真是他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走到外面我还是有点愤懑不平,不过出来透了一口气,舒服多了,里面那个压抑的地方请我也不去呢?
我哼着小调,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还挺愉悦。
“给我闭嘴!再让我听到一丝声音,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让你做哑巴。”他突然走了出来,恶狠狠地对我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连忙把嘴巴紧紧闭着,看你还能怎样,看我那么听话,他才满意地度回帐房,该死的是还要三步一回头。
就因为这飞来的横祸,我就开始了我的守夜生涯,每晚他在里面睡得呼呼响的时候,在梦中与美女缠绵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站得脚酸脖子麻,脚冰手冷。
如果不是没有地方去,如果不是想在这里找机会救娘,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居然要我晚晚为他守夜,他是一个虐待狂,一个魔鬼。
可怜我晚上没得睡,白天又要跟着他到处奔波,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去哪都要我跟着,想偷偷睡会都不行,我怕这样下去,我那本来就瘦小的身躯很快就会变成排骨一堆,到时真的是身无三两肉,说自己是女人也没有人相信。
晚上也曾试过想偷偷打个盹,谁知他竟阴魂不散,每次我就快要睡着的时候,他都出来巡查,硬是要我将那就开要闭上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我那大而无神的眼睛一定很骇人。
有时我都有点怀疑他晚上究竟有没有睡?似乎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那个伊尔听说被他送回给嵛族的族长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他吃掉了,那一晚他们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呢?莫非她不能让他满足?
对这个问题我还是挺好奇。
这样恶毒、好色的人怎么是那个名满天下的大将军?全天下的人都被他骗了,他是一个真正的骗子。
如此折磨了我几天后,他终于开腔对我说话了。
“是不是很困?”
“不是。”
“是不是想睡?”
“不是”
“那你就继续站着。”他声音突然加大,说完就气呼呼地回到营中美美地睡觉去了,明明刚才还阳光灿烂的,怎么一下子又电闪雷鸣?他一走,我所有的意志都在瞬刻崩溃了。
连站着也会睡得着,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他整死的。
我向马房走去,他们都认识我,知道我是大将军的侍卫,所以很爽快地把阿宝交给我了。
我说要帮大将军办事,一路就畅通无阻,我记得他曾经带我去过那个湖,我要在那里的草地里躺一会,要不真的会死的。
呼呼的风刮得脸生疼,但我依然有点不清醒,几天几夜不睡,我已经到了极限。到了那片草地,我倒头就睡,因为太困,已经顾不上霜露,顾不上凉意。
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
睁眼一看,正对上满脸怒容的他。
我以为他会大声吼我,我以为他会治我失职之罪,没想到他二话没说就将我拽上他的马背,往军营疾驰而去。
他回头长啸一声,身旁的阿宝也跟着跑了起来,这马还是听他的,他骑马的姿势还真的洒脱,他拉着缰绳,侧着身,我转过身子结果头刚好抵住他坚毅的下巴。
“别动,要不摔死你。”话虽然恶毒,但却温柔得不得了,莫非又变天了?
靠得很近,我甚至能听到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原来他身上的味道还那么让人迷恋。
“冷你就靠近一点。”
“我一点都不冷,你不用靠我那么近。”
“还是那么犟,吃亏的是你。”说着他突然松开一只手将我搂入怀里。
“都说不冷了,谁要你——”我挣扎地想脱离的桎梏。
“闭嘴!再动扔你到湖中泡几天。”
我没有再挣扎,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并不是因为他的话吓到我,只是我发现被他搂入怀中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他的心跳声也让我心安,我竟然不舍得挣开他的手。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乖乖地跟着他回来,他明明对我那么差,其实我大可骑着阿宝远离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毫无反抗地被他仍到了他帐中的床上。
“我以为你走了?”他目光灼灼。
“我以为你做了逃兵?还拐走我的阿宝。”他的眼里此刻又满是揶揄。
“你的阿宝?现在已经是我的了,就算我走,我也是光明正大地走,我并不是逃兵。”
“如果你走了,你就是逃兵,军队的逃兵!我的逃兵!”
“我不是逃兵!”我讨厌这个逃兵这个词语。
“没逃就好,要不逃到天边我也将你抓回来。”
“我想走就走,我走了你别想能找到我。”
“你敢!如果你敢逃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都死了,难看好看有什么区别。”
“女人哪个不重视自己的脸蛋,把它当作自己的命根子,而你——”他摇头,无奈地笑笑,但眼神却带着娘曾经有过的宠溺,看来我真是困糊涂了。
回到营中,他似乎并不打算惩罚我,几天没有碰过床,现在发现这简陋得床真的好舒服。
我也顾不得他的情绪,拉上被子,就直直躺了下去下。
“起来,把衣服脱了。”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但你看看你的衣服,满是草碎泥巴,脏死了。”
“他这样说我倒不好意思起来。”
他挺聪明,吹熄了灯火,我赶紧脱了衣服再钻进去,躺好后,他也躺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趟下来我就觉得有点紧张。
“几天没睡了,好好睡一觉吧。”听到他如此温柔的口吻,我提起的心掉了下来,看来他不生气了。
“等我养足精神,我才想怎样处罚你。”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怎会轻易放过我?
我冷哼一声,气呼呼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因为不想看到他那贼亮的眸子。
背后却传来他爽朗的笑声,他就是要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看到我郁闷,看到我愤恨,他就最开心。
虽然有一肚子气,但因为太困,不久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居然又已经不见了,为什么我现在总是睡得那么沉?
简单梳洗一番后,我赶紧跑出去找他。
去了平时他们练兵的地方却发现人都不在,问了一个过路的兄弟才知道他们全去了观看一年一度的擂台赛,听说胜利者会封为沧军第一勇士,在这个军营中第一勇士不但受众人钦佩,还会被大将军委与重任,带兵打仗。
现在最有实力争勇士的是左先锋蒙鹰,右先锋左爽,两人武功不分上下,但又各有奇能,蒙鹰人与其名,有鹰一样的眼睛,能百步穿杨,而左爽动作矫健轻灵,又力大无穷。
两人轮流做这一个沧军第一勇士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暂时还没有人打破这二强局势。
听说有这样盛事,我赶紧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骂沧祁,有这样的好事都没有叫我,如果错过了我剥他的皮。
当我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欢呼雷动,左爽已经落败,而蒙鹰正在台上高声叫喊,问还有没有挑战者,此刻的他自信满满,笑容满脸,真的有点不可一世。
他此话一出,军中士兵昂首张望,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不见。
我脚下一用力,借了几个肩膀做垫子,一个漂亮的旋转,跃上了擂台。
大将军的近身侍卫虞枫请左先锋赐教,我的出现让刚刚静下来的场地又沸腾起来。
“好哇——好哇——”下面掌声、欢呼声不断,也许已经很就没有出现挑战者了。
“你?”蒙鹰疑惑地看着我,眼里带着轻蔑。
在他们的眼里,我肯定是一个马屁精,因为拍马屁厉害才能做将军的贴身侍卫。
“不错,是我,请赐教。”
“刀剑无眼,还是请小兄弟下去吧,我们这里比的是刀,论的是剑,不是吟诗作对,像你这种玉一般的人儿不适合这里,要不伤了你,我无法向将军交待。”
我回眸,沧祁正站在高高的看台上,衣袂飘飘,俊朗至极,只可惜眉头微皱似不悦,但却没有出言阻止。
“请赐教”我执拗地对他拱拱手,这家伙居然敢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