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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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我的怒吼让他们的身躯骤然分开,但我没想她刚离开的怀抱,他又用手猛地一拉,两人再次贴近,亲昵得让我全身震颤。

沧祁他这是干什么?他不是有深爱的虞枫了吗?他难道不知道她是我的王妃吗?竟然敢如此大胆妄为?他是在挑衅我?他是在向我下战书?一簇怒火猛地从我胸腔蹿了起来,“噼啪、噼啪”地燃烧。

莫非他是怨恨我将虞枫从他身边带走,今日要如此羞辱我,报复我?

不知道是不是太生气了,我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但呼吸却比任何人都粗重,隐藏在心头的怒火,一触即发。

“天涵,对不起,我无意惹你,但这女人我要了。”他这一句话如一声惊雷劈得我呆呆的,他说什么?他竟然对我说这女人他要了?这可是我的女人?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是不是疯了?他难道不知道兄弟之妻,不可染指吗?我有点不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沧祁的口,但他脸上的痛楚是那样的真实,声音是那样的坚定。

“你疯了,竟然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她是我的王妃,岂能让你染指?”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震惊与怒火,因为在皇宫,我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但我发现压抑得很辛苦,如果他不是沧祁,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活下去,即使他已经认错跪在我的脚下,我也不会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今日无论你说什么,也不管你骂什么,即使你打我,我也认了,绝不还手,但她我要了。”

我气得脸都变紫了,他平时也不是这般肆意妄为,今日为何说话疯疯癫癫的,他要她,那虞枫怎办?他要我颜面何存?

“虞枫我要,她我也要,她们俩我都要。”沧祁无比坚定地说,但紫芯他却说不能要,应该要的他不要,不能要的他偏偏夺,他这不是专门跟我作对吗?

我说不出此刻自己心中的感受,我感觉着一切真实得可怕,但又虚假得可笑,就算是做梦,这个梦也虚假得让人不相信,沧祁怎会如此对我?抛开我们的兄弟情,单单是这十几年的感情,他也不应该提出要她?因为瀚沧联姻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因为她是他的嫂子。

他是不是喝醉了?我瞧他看去,他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双眼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但我想不到她在这一刻火上浇油,居然说过了今晚我们就是陌生人,她言下之意是不是明天就跟他走?我决不容许,这简直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世间那么多男子她不勾引,偏偏勾引她不能勾引的男人,远到狄国皇子,近到沧祁,哪个是她可以拥有的?

“立刻跟我回去。”我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我觉得我再呆下去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准。”沧祁在后面怒吼,声音带着焦急,他今日是不是疯了,他怎可以这样对虞枫?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一个负情薄幸的男人?

“沧祈,你要多少女人,你要多美的女人,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满足你,但她绝对不行,她是瀚国的公主,她是我的正妃,岂可转投你怀抱?这样你不怕天下人耻笑,我也觉得脸上无光。”我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挣扎苦楚。

“可她并不爱你,你们也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他那句不是真正的夫妻,让我再次刺痛,他怎知道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莫非他们真的已经逾越了

“你不是她,你怎知道她不爱我?现在她不爱我,难保她以后不会爱上我?要做真正的夫妻有何难?今晚我们就可以补回洞房花烛夜,你要不要过来做见证。”

“你——”沧祁的脸变得铁青,而她的变得煞白,我虽然面不改容,但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愤怒。

“天涵,我真的不想惹你生气,但她我今日一定要了,我不需要多美的女人,我也不需要左拥右抱,我就要她一个。”他虽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声音依然颤抖,双眼是那样的挣扎痛苦。

“别走——”我扯起她就走,我想不到沧祁竟然制止,声音是那样的焦急,她也无声地抵抗我,他们怎可以这样对我?难道我容忍得还不够吗?

“好,你不走是吗?我现在立刻去找你皇兄,让他来看看你这个好妹妹是如何贤良淑德?”我想不到这一句话,竟然比我任何咆哮都要有用,她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并且甩开了沧祁的手,跟我走,看来她还知道什么是羞耻,看来她还不至于为了自己一个人,让整个瀚国蒙羞。

“你真的要跟他回去?”沧祁愤怒的声音带着绝望,今日的沧祁让我费解,他此刻的痛楚不是装出来的,但我不相信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能有如此深的感情,他炙热的眼睛,固执不肯松开的手,让我愤怒,但无论他有一个理由,一万个理由,我的妃子怎可能跟他走?这叫我如何忍?试问天下又有哪个男人能忍?试问换了他沧祁,他是否也能忍?

我扯起她继续走,不再看他痛苦的双眼。

“我不许你带他走!”他的声音是如此霸道蛮狠,他身形一晃,竟然拦在我面前。

“沧祁,你给我好好听着,她是我王妃,我一日不休她,她一日是我沧天涵的女人,至于虞枫,我也不会让他在回到你的身边。”

“虞枫?御风?”我不由得念了两次,心头灵光一闪,他们——他们——

“你是虞枫?”我冲口而出,我的话一出,沧祁的手无力得垂下去,四周变得一阵寂静,寂静得让人窒息,怎会这样,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我震惊无比地看着我眼前的女子,我再看看满脸痛楚的沧祁,他们没有回答我,但他们也没有否认。

怪不得看她的画像的时候,我就觉得熟悉,怪不得她第一次在军营看到我的时候双眼带着愤恨。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到她娇小的身躯自己想抱着,为什么吻她的时候,自己会全身躁热,酥软,原来不是我有断袖之癖,原来她竟然是女子,震惊之余,我竟然狂喜,原来他是女子,原来虞枫竟是我的妻,是我沧天涵的女人。

狂喜过后,我突然想起他与她在军营里同床共寝一年多,我的心就往下沉,在沉没的时候似乎碰到无数礁石、利器,很痛很痛。

沧祁还是想阻止我离开的脚步,我回眸冷冷地看着他,一年前他不知道他是我的妻有所冒犯,我可以当不知道,忍了,一年后,他明明知道眼前这个是我的妃子,是他的嫂子,为何还要痴心妄想?难道他认为我的度量大到可以将自己的妻子拱手送给他人?

“天涵我也是——”他的脸因痛楚与挣扎变得扭曲。

“闭嘴——”就他挣扎?就他痛楚?我呢?自己的妻子都与自己的弟弟睡到一块去了,而我却只能忍气吞声,杀他,又下不了手,不杀心里憋的难受,气堵得受不了,有苦无处诉,有恨无处发泄,谁能体谅我这一刻的痛苦?

“如果你还顾念一点点兄弟情,请别再出声。”我怕我满腔怒火会忍不住在这里爆发,但喉咙已经被怒火灼伤,声音沙哑得可怕,身体似乎被刀子一刀刀割着很痛很痛。

我终于知道这一年我为什么找不到她了,原来她去了军营,原来他们在军营双宿双栖,原来这一年她过得是那样的逍遥自在,怪不得不肯回家,怪不得回了又嚷着要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天天想着见她,我终于明白为何一天不见她,自己焦躁难安,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原来她是我沧天涵的女人,我想她,恋她,爱她,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并不是喜欢上男人,原来我还可以拥有她,想到这一点我欣喜若狂,原来幸福就在我的身边。

但我扯起她离开,她却频频回头,我说不出的难过,沧祁痛苦的是声音似乎一点都不真实,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更不真实,我不知道我是愤怒,还是害怕,我扯起她,迅速离开,她呆呆地跟着我走,双眼茫然,我的心一阵抽痛,她真的已经那么爱他?

“天涵,你的兄弟情我自是顾及,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果今晚你敢动她,也休怪我无情。”沧祁的声音远远传来,虽然不大,但字字刺心,他就算没有提醒我,我也知道他们已经同床共寝一年多,但为何还要这样提醒我?我的心——

我拳头紧握,决然离去,沧祁没有追过来,但他那句话一直在我心头回荡,原来她早已经是他的人,虽然我也知道,但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她都已经是他的人,我要不要放手?我要不要成全她们?

低头,她也刚好抬头看我,苍白的脸庞,不安的眼神,我的手用了用力,我不舍得,如果之前硬将她拉走是为了颜面,现在知道她是虞枫,我知道我是不舍,因为我知道我的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遗落,我的心已经陷得很深很深。

回到寝室,我背对着她,因为我的心很乱,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骂她水性扬花?骂她勾三搭四?骂她厚颜无耻,我竟然骂不出口,也不舍得骂。

我望着窗外,恍惚回到一年前,那晚月色朦胧,她稚气而坚定地问我要怎样做我才会爱上她?我记得不屑地说即使爱上府中的婆姨都不会爱上她,如今作茧自缚,我尝到了苦果,为何我当初说得如此决绝,为何硬是将她推给别人?不为自己留任何退路?

但我现在要回来可不可以?人的一生谁没说过几句狠话?我一日没有休她,她一日都是我的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我转过身子看着她,她静静地站立着,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一般,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记得她是谁的妻?难道现在她的心还想着他?

“你是我的王妃,一生一世只能是我沧天涵的女人,是我的女人,你明白吗?”我用力地摇动着她的身子,我就要摇醒她,我就要她认真的看我一眼,但她依然冷冷的,即使我很大力她也不吭一声。

为什么她不说话?难道哑了?她的不言不语让我情绪失控,她为什么不向我解释一下,她只要对我稍稍柔软一些,我可以不介意这一年她与沧祁有什么纠葛,好好疼她,好好爱她,不惜一切让她幸福,因为终于有一个女人可以走进我孤寂的心了,因为我的身边终于多了一个我想珍惜,想宠爱的人。

为什么她就是要对我那么冰冷?她原本就是属于我的,这是上天注定的姻缘,谁也休想改变?上天送她到我的身边,那就是缘,我们注定会在一起,即使是死也会死在一块,谁也休想能分开。

“我不要做你的女人。”她的声音很小,但却不亚于一声惊雷,更无异是一把尖刀刺进我的心窝。

“为什么?”我的声音在变冷,因为心变得更冷。

“你太多女人了,我不愿意。”她答得很直接,但男人有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是沧祁也不止她一个女人,为什么可以接受他,不能接受我?

“他有没有女人暖床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过,但王爷你的我看得太多,听得太多了,我不可能再接受——”

听到她的话,我整个人僵立在一旁,不能言语。

该死!我不当时不知道她是虞枫,但我怎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