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仙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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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儒将卫青 仙女湖的愤怒

此时,仙女湖底的溶洞内,胖头鱼精独自一人左等右等,愁眉苦脸地朝外边张望。凳子精自从再次从天上下来,忽然变机灵了,变着法子去找美女,都和翘嘴巴鱼出去几天了,还不愿意回来。出去玩却不带着我。胖头鱼生气了,决定反击。他来到了洞口。“仙女湖,仙女湖……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天庭的大公主上去把你的要求禀报了王母,王母把消息扣下来了,没告诉玉帝。所以玉皇大帝是不会下来见你的。你晚上是黑等,白天是白等。”

“你怎么知道?”

“我在上边有朋友。要不然,这么久了,玉帝怎么还不下来见你呢?你也不想一想,他们都是一家子,亲的很,怎么会帮你呢?”

胖头鱼精说着说着就后悔了,心里有点不安。“不对不对,有时候女儿也不一定会帮娘的,爹娘还有女儿……你别……”

“不许说!”沉寂的仙女湖忽然一声怒吼,洞里瞬间剧烈晃动了起来,胖头鱼精噌地一下被从洞里甩了出去。

不知是哭泣还是咆哮,仙女湖巨浪滔天,发出声嘶力竭般的巨响。不时有湖中的生灵被抛上来又落下去。“玉帝,下来见我——”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玉帝,自己也觉得陌生,陌生得心里好痛……她感觉到,心里的那个人,那个“心爱的人”正在死去。难道一切都结束了吗?是的,结束了,那个花环,那个黄昏,还有心里那万般温柔的感觉……她拼了命,保留了好多万年的温柔的感觉,都消散了。英雄,那位志向高远的英雄,拥她入怀的英雄,再也不能跨越数万年的距离……永远定格在了上古的风尘中。

他再也回不来了……仙女湖喧嚣,呜咽着,时光不能再流逝!再流逝的时光只能渐行渐远,远离被尘封的爱人……

一段爱情正在痛苦地结束,另一段爱情却在潜滋暗长,生根发芽。正如一树的花谢,又一树的花开。

小七不是墨者,不用守信,她就不上天……小七耍赖地哭了一阵,偷偷地看看非乐,他守在坟堆边,仍然没有回头。已经守了三天两夜了,他是一个凡人,受得了吗?哭也不是办法,小七调整了一下自己,走了过去。

“嗨!”非乐不应。

“有人曾经说过:小七,你对我做的一切,几辈子都报答不完。有人还说:做人要言而有信。现在,就请你报答我。报答完,我就噌地一下飞走!”

“请讲。”非乐略略侧过头。那朵花还插在不高兴的头上!小七不禁笑了。“很简单。我送了你一朵花,你……给我编个花环。不过,一定要仙女湖边上的花,那儿的花最美,开得最久。”

“一言为定。”

小七带着非乐在离仙女湖几十里地的地方落下来。

“哈!你中计啦!现在,你先背着我。”

非乐不语,扭头就往回走。小七追上去。“我只是不想你不高兴,老和那些死人在一起……”

非乐不应,一直往前走。小七急了,拦在前面,握紧非乐的手臂就要动法力。

非乐忽然恼怒地推开了小七。力气很大,小七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她愣住了,望着非乐,眼泪涌了出来。“不高兴,我好疼。我感觉到疼了。我的心特别特别的疼,是不是毒已经侵入到心里去了?”

这次一定再也没有办法留住他了,小七伤心得近乎绝望。非乐顿住脚步,心中也是一阵刺痛。他咬咬牙,闭上眼,想继续走,可是小七凄惶无助的样子立刻映现在眼前。没有用,他的泪流了下来,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愧疚过……忽然,非乐疾走几步,俯下身去,紧紧地把小七拥在了怀里。

“对不起小七。”

“不高兴,我现在觉得病得越来越严重了。会不会死?”

“小七,其实我也生病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生病了……小七,我爱你,我一直都很爱你。”

小七含着眼泪笑了,沉浸在幸福之中。非乐也暂时忘记了烦恼,沉浸到梦幻里。“小七,摔得疼吗?”

“不疼了……不高兴。你什么时候学会法术了?你把我弄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起不来了。”

非乐笑了笑,想要把小七从怀里推开,不料刚刚推了一半,小七又重新抱紧了他。“我喜欢你的法术,喜欢你的怀抱,我想让你永远这么抱着我。”

“小七,凡人没有永远。我们会为了短暂的爱,付出沉痛的代价。对我来讲……也许是一种救赎,可是对你……”

“对我也是救赎。就像我第一次吃到米粉,我会永远记得它的味道。”

“错了。米粉给你留下来的记忆,是香;而我给你留下的记忆,会是苦。”

“不,我只要记得你爱我。就算以后上了天,没有机会再下来,我也要永远把你的爱留在心里,陪伴我。”

其实,不用回仙女湖,这里也是一片非常美丽的山岗……刚刚怎么就没有发现它的美丽呢?已近江南,春意更浓了,碧绿的草坪绵延起伏,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远近几株杨柳,如烟雾一般,在春风中飘洒……

“小七,走,我们去编花环。”非乐拉着小七向着山岗上野花最密的地方跑过去。

非乐采来柳条和花枝用心地编在一起……

小七坐到不远处托着下巴看风景。风景的确很美,从来没有这样美过……那个忧郁冷静、杀气腾腾的非乐不见了,此时和她在一起的是一个快乐、亲切的小男孩。他的侧脸、背影渐渐变得柔和……再也没有沉重的使命,再也没有天规的约束,要是和这个可爱的男孩一起,永远徜徉在这片蓝天、绿草之间,多好!

“嗯,闭上眼睛。”非乐忽然出现在小七面前,双手藏在背后。

等小七再睁开眼时,她惊呆了。多漂亮的一个花环呀!全三界都不可能有更漂亮的。五彩缤纷的花朵缠绕在柔软的柳枝间,汇聚了整个三界最丰富的颜色,繁密茂盛,芳香四溢。小七实在不知道,一直舞刀弄剑的非乐竟然还有这般心思、这般的巧手……

“来,试试。”非乐把花环戴在了小七头上,笑着打量着她。从这一刻开始,这个花环就一直戴在小七头上,她一刻也不舍得丢开。

忽然,一只硕大的白鹭从天空中栽落。非乐和小七连忙跑过去。白鹭化作白鹭仙子,倒在地上呻吟。小七忙将一股法力输入了白鹭仙子的体内。

“七公主,恩公,请你们救救仙女湖的生灵吧。”

“别急,出了什么事?”小七扶起白鹭。白鹭赶紧说明原委。原来仙女湖已经允许仙子回白鹭岛了,并帮受伤的生灵们疗过伤。可这两天忽然又大发脾气,据说是和玉帝没有下界见她有关。非乐决定立刻去看看。

仙女湖仍然翻云倒水,呜咽咆哮,一刻也不停歇。水位不断上涨,无数的生灵被抛到空中,小岛、碎石四处飞溅……

非乐驾着白鹭落到湖边。“仙女湖——我回来啦,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你们两个还敢回来?”仙女湖厉声说道。

“非乐是为了仙女湖的众生灵回来的。”非乐继续喊道。

“他是为了我们回来的!”躲在灌木丛中的胖头鱼精感动得眼泪汪汪。翘嘴巴鱼精惊讶地望着他,无话可说。

仙女湖沉默片刻,忽然间一股大水朝非乐和小七扑来。“快跑——”小七拉起非乐正要飞,不料大水速度更快,卷回了二人。大水中,非乐抱紧小七,不叫仙女湖抓走。可几条水手臂伸过来,生生拉开了二人。

小七被水手臂塞进湖底的溶洞内。一条水手臂追过来,抢走了小七头上的花环。

“喂,你还我。”小七追上去,却被那些手强行推了回来。

“这种东西遍地都是,随便就能给你编出成百上千个来。”仙女湖嘲讽的声音。花环?又是花环,为什么男人们总是喜欢拿这种东西来骗人。小姑娘,你还记得我那个花环吗?一时的繁华、鲜美……几万年的凋零、干枯。

“给我!这是不高兴给我编的。”小七仍在抢花环,被水浪打翻在地又挣扎着扑过去,又打翻,再扑……就像扑火的飞蛾。万一她的爱人不一样呢?仙女湖犹疑着。终于,水手臂把花环送了回来,递给了小七。

大水逐渐退去,波涛依然翻滚。天上响起隆隆的雷声,乌云从天边涌到,和暗褐色的水面连接在一起,令人窒息。非乐握着剑不停地在水中呼唤、寻找,却始终不见小七的踪影。

“仙女湖,你想见玉帝,我可以帮你。但绝对不可以伤害小七。小七的三姐应该尚在京城,我可以帮你找到她,请她上天报信。”

仙女湖沉思片刻。“好,你和白鹭一起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七天以后,正午时分,让玉帝下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