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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眷属,天地 人吃鱼怎么算?

年糕嫂很后悔没有早一点把赵爽卖掉。早些天,怕那些多嘴婆笑她把相公给卖了,从来都只有她笑她们的份。没想到,才过了几天,新余的黄金就像见了鬼一样,天天增加,黄金的价格立时跌得门板都挡不住。再不卖,恐怕一个大金锭都买不到一根葱了。管不了许多了,卖!

“一个金人哪值一百斤大米?最多给你五十斤。”米店的掌柜说道。

“不行,这可是实打实的金子呀。不光外边是金的,肠子肚子都是金的。”

“实打实的金子我家摆三间屋子了,摆不下了。年糕嫂,怎么说你和赵爽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生了圆心,真能说卖就卖了啊?”

“这不是活不下去了吗。”

卖米的叹息着走了出去。我呸!年糕嫂啐了一口。装什么假正经,你大舅子姨妈她白痴侄儿的媳妇不就是找人贩子买的吗?你买得,我就卖不得!要在平时,年糕嫂一定追出去骂他个狗血淋头……现在只能在心里过过瘾,饿得实在没力气了,骂他一顿得多吃一个馒头,圆心就得少吃几口奶。

“唉,赵爽啊,你看看你现在还不值一百斤大米呢。可是家里连油都没了,米也没了。别说做年糕了,就是我自己吃都顾不上了。其实我也不舍得把你整个儿都拿去换大米。要不这样,我卸你一条胳膊,先换几斤米撑几天。”

年糕嫂狠狠心,锯了起来。正锯着呢,忽然发现锯齿上有血,呃,还不少……天啊!赵爽忽然活了,捂着胳膊疼得上蹿下跳,捡起擀面杖来把年糕嫂往死里打。“死老娘们儿,谋杀亲夫啊!打死你!打死你!”

“哎呀爽啊,别打了!不怨我呀,我都没奶了,圆心都快饿死了。爽啊——”

菜市场里,“吴县令”王八蛋让荣石捧着自己,急匆匆地来找姜四王八。漆雕烈变回来了。菜市场的金砖也全变成了普通砖头,只有姜四和自己没变回来,还有街上的惯偷和赵流油家的大黄狗。

月光如银,湖畔的和风吹拂着刚刚耕耘过的土地,送来阵阵泥土的清香,和着小七头发上淡薄的香气,令人沉醉。

望着遥远、高寒的星空,小七叹了一口气。“我想起了六个姐姐。她们真可怜,活了上万年,至今不知道成亲是什么滋味。”

“小七,告诉你一件事情。”非乐说道。“我已经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从前,墨者是为了责任、理想活着。现在,这些都没有了。是你,让我的生命还有意义。接下来,我这一生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陪你,爱你。”

此刻,仙女湖底的水洞中,凳子精正在反省着自己。自被仙女湖关在水底,凳子精每日三省吾身。“仙女湖,我都反省了一个多月了,真改好了,现在只想将功补过。”

“你是闷了吧?”

“你不知道,现在又到了天庭的仙官下来采集檀木的时候,我有朋友,可以让他给你传个信。”

“真的能上天庭传信?”

“我试试。”

凳子精一番赌咒发誓以后,仙女湖终于同意了。一跑出仙女湖的范围,凳子精就一飞冲天。哈哈,你上当了!凳子精得意地狂笑。

凳子精从湖边一阵风跑过去时,赵爽正在湖边钓鱼,刚围过来的几条鱼被吓跑了。“他妈的!”赵爽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忽然浮子沉了下去,赵爽往上一甩,拉上来一条大胖头鱼。赵爽高兴极了,忙要去摁那条鱼,不料胖头鱼忽然变成了胖头鱼精。赵爽吓坏了,大叫着扭头就跑,胖头鱼精一把摁住他张嘴就咬。一口咬穿了赵爽的脖子。小七和非乐循声奔了过来,俩鱼精一见,忙转身跳进了水里。小七的双臂忽然暴长至数丈长,伸进水中抓住了俩鱼精的双脚,将他们拽了上来。

赵爽已经没救了。一番审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失踪的那十几个官差,也是被二鱼精所害。非乐拔出了剑。二鱼精跪倒在地,连连哀求……

“非乐,小七,饶他们一命吧。”仙女湖发话了。

“可他们吃了那么多人。”

“是啊。他们吃了人,你觉得他们该死,人吃了那么多鱼,怎么算呢?”

一听此言,二鱼精更是哀哀地哭起来,讲述其父母弟妹被人吃掉的苦命史。

既然如此,仙女湖与非乐约定,由仙女湖管住二精,再不可伤人一命。而非乐则尽量管住世人,不得随意伤害仙女湖中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