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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少年将军霍去病 想你妻子了,就来看看我(2)

听到非乐的赞扬,小七心里喜滋滋的。要是不能引经据典,怎么当得了七老爷?在别人面前小七一定要继续显摆,可在博古通今的草鞋大侠面前,小七竟然有点不好意思。“没有,只是听说了一点关于墨家的典故。还有,最可怜的就是你们这些墨者,你说如果祖师爷墨翟说错了,你们为了他的错话前赴后继,死了一批又一批,冤不冤?”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话是不是对的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昨天以为对的事情,今天想想,可能就觉得错了,今天以为对的事,明天可能又觉得不对了。所以我想,圣人也不能不犯错吧。”

“凡事没有对错,只有利弊。墨家讲的是,行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月光下,两个人竟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论起来。小七冰雪聪明,悟性高超,非乐几乎要感谢那个把她送到凡间的人。从前的小七是一个浮在云端的仙女……可现在,经过尘世苦难的历练,小七更有了一份沉淀、洞彻的心。

非乐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愿意离开这片草地了。

“我们走吧。”非乐忽然站起身,快步地走了出去。

非乐和小七太可怜……三公主决心道出真相。终于,三公主自己解开了定身法,拖着一团虚影,向着小七和非乐所在的方向飞掠而去。

“老三你不能毁了小七呀!”大公主追赶着三公主。

看到小七了,他们就在城门口。三公主正朝前飞,忽然眼前闪出一个人。三公主吓得落在了脚下的玉米地里。凳子精也落下来,阴森森地望着三公主。

“你……你是那个妖……妖……”三公主战战兢兢。

“不错,我是那个妖妖。”凳子精嬉皮涎脸,一步步逼向三公主,三公主惊恐地步步后退。凳子精喜出望外,正怕三公主真和自己打,他集中法力将三公主死死定住,躲在一边等大公主,可半天也不见大公主的身影。

大公主放弃了追赶。老三的法力比自己高很多,等追上去她早把真相告诉了小七。大公主改道朝天上飞去。得赶紧报告老二,老二一定有办法补救。

城门早就关了。但听说七老爷要进城,大门立刻轰然洞开。小七跟在非乐的身后,像霜打了的茄子。这么厚的两扇城门都能打得开,可想要草鞋大侠背背自己,都那么难!早知道,就不长大了。

“唉……要真能代替你家仙女就好了。我一定会改掉以前所有的坏毛病。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我就变成什么样。”

“好了,我回去了。”非乐在米粉店门口停了下来,没敢看小七,快速地转身走了出去。躲在一边的凳子精兴奋无比。三公主仍在玉米地,凳子精害怕便宜了非乐,赶紧跟过来。只要非乐走了,两个公主又不在,就没有谁能阻挡凳子大仙!

谁料,小七急忙跟着跑上前去,在一处客栈外将非乐叫住。客栈的门口悬挂着两盏大红灯笼,非乐转过身,暖暖的光将岁月的风霜掩盖了,一瞬间又仿佛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仙女湖畔第一次向着小七转过身来。忽然,莫名的记忆如碎片一般拼拢在一起,又飘散开。草鞋大侠好帅!小七嘿嘿笑了。

“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我一个大男人,没事的。”

“嘿嘿,这是什么年头啊?男人大夜里哪有敢出来的?我最近都审理了好几桩女人非礼男人的案子了。”小七仍是瞧着非乐嘿嘿笑。

“我是草鞋大侠。”

“那更危险了。要有人知道草鞋大侠在这里,全城的女人会一起出来把你扑倒。嘿嘿嘿……但只要一说七老爷在,她们都得乖乖地回去睡觉。”

非乐也笑了。“好吧。只许你送到城门口。”

“不行,外边有强盗,也都是女的。况且没有七老爷的命令,开不了城门。”眼见二人又凑到了一块儿,凳子精垂头丧气。

“……你真的不会再娶妻了吗?”

非乐摇了摇头。

“不能这样啊。咱大汉朝连年打仗,满新余找不到几个全活点儿的成年男子,就你在这儿闲着,多浪费啊!”

“停止战争,才是正途。”

“那咱说了不算呀,皇帝说了也不一定算,得和匈奴人一起说了才能算。但你自己的事,自己说了就能算,对不对?你要是不喜欢霓呢,新余有的是好女孩。比如我家圆心长得可好看了,性格又好,温柔贤淑。你要是娶了她呀,嘿嘿,咱们就是亲戚了,我还能常到你们家来串门。多好啊。”

小七一路喋喋不休,她要在到达城门口之前多说点话。草鞋大侠这一走,不知哪年哪月再可以见到。可是城门仍然不可避免地出现在眼前。

“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小七很难过。

“小七,不要再想着见我了。你也不小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非乐走了出去。小七望着他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

“你要是想你妻子了,可以来看看我。你可以把我当成她。我也许做不了什么,但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点,我就会很高兴。”小七向着非乐的背影喊道。非乐似乎顿了顿脚步,可很快就继续向前走。

两名守军开始关城门。小七流着泪,遥望着非乐的背影消失在了远方的夜幕中、蒿草的后面……

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客栈外的两个大红灯笼闪着光,在夜风中摇摆。凳子精在客栈外左右徘徊、唉声叹气……忽然,他听见了另一个沮丧的叹气声。是七公主,凳子精还以为她一去不复返了。非乐这个傻瓜,连御赐的肥肉都不要……凳子精立刻横跨在道路的中央。

乍见到灯笼下有个雄赳赳的影子,小七愣了一下。呵呵,男人,药引子!小七重新回忆起庄严使命来,眯眯笑着,像猫一样轻手轻脚地走过来。

见到小七一副诡异的、馋猫般的表情,凳子精心里忽然有些发毛……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小七已经蹭了过来,托住了凳子精的下巴,熟练地左看右看,又掰开嘴看牙口……就像一个老练的人口贩子,不,牲口贩子。

“嘿嘿,多大了?娶亲了没有?”

“……二十八了,还没娶亲。”

“想娶吗?敢不敢跟七老爷回家?”

“敢敢敢!”凳子精忙不迭地点头。简直是天上掉……仙女啊!原来这么容易……小七拉住喜形于色的凳子精,急急忙忙朝米粉店跑去,一路担心地回头看,生怕他跑了。

堂屋里亮着灯,凳子精坐在房间里,居然有些紧张。陈富贵、年糕嫂、圆心打量着凳子精。

“哪儿有捡大活人的?小七,你可不能乱来呀。”陈富贵有些怀疑地看着凳子精。

“哦哦……是我自己愿意的。”凳子精居然有几分扭捏。那獐头鼠目的样子,陈富贵看着越发担心。

“这人来路正不正啊?”陈富贵把小七拽到一边。

“爹呀,这都什么年头了。还管来路正不正?是个男的就不错了。”

年糕嫂倒是高兴坏了,继而又有些不放心。“小七,你是自己留着还是……”

“当然留给我姐姐了。”小七把圆心拽了过来,圆心有些不情愿。

原来是娶这个凡间的丫头。凳子精有些委屈,凡间的丫头再漂亮,怎么配得上神仙?“嗯……嗯……让我娶她也行,我有个条件。”

“提吧。这年头男人吃香,提个条件不过分。”

“必须得连你一起娶。”小七呆住了,直勾勾地瞪着凳子精。真有不怕死的呀?年糕嫂和陈富贵也怔住了。

“……行不行?”

“这也太行了!”小七又惊又乐,七老爷终于也有人要了,这好比太阳往东走,小鸟倒着飞。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三天以后,七公主,再搭上那个凡间的丫头,一起过门。

凳子精欢天喜地在大街上蹦着走。凳子大仙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生来就是做驸马的料!忽然,客栈的红灯笼被风吹得掉了下来。一团火球砸在了凳子精身上。可惜便是玉树,也会着火。“啊?火啊——”凳子精尖叫一声飞去,拖着一团浓烟,一脑袋扎进了护城河。

此刻,小七和圆心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兴奋得睡不着。有了药引子,爹的病就要好起来了。可是圆心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和你一起嫁给一个人,我总觉得有点……小七,我是觉得一个男人,应该只娶一个女人。”

“谁不这么觉着呀?现在不是男人荒吗!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哭着喊着去给人家做妾。”

圆心不语。这个小七,总能站在时光的浪尖上,与时俱进。可是,这样对得起追吗?对得起草鞋大侠吗……不过,他们根本不想娶咱们,没什么对不起。

遥远的长安街道上,追抱着剑,也坐在大街的一角想心事。他从怀里掏出那只搪瓷碗,捧在手里,久久地端详……

“哗——”忽然,一碗面条倒进了追的碗里。追惊讶地抬头看,是个一脸同情的女人。“吃吧。”

追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了两个铜钱,递给了女人。“不用找了。”

要饭的都这么大方?这一下轮到女人发愣了。忽然,二人被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吸引。初现的晨光中,一名信使策马飞驰。“大捷——大捷——霍大将军深入匈奴军营,成功收编了浑邪王、休屠王部众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