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面露难色,柳月见了很是伤心,他高健爱钱胜过爱她。老婆在他眼里算什么?只不过是不要花钱的保姆和妓女。柳月又开始想李子翔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向秦小艺提出离婚,如果提了,那么刚刚秦小艺的那只电话就是她的反应,而她又会怎么对待李子翔呢?柳月这么想着,又想到了昨晚朦胧中看到了李子翔血肉模糊的脸,她不禁一阵阵的害怕,怕李子翔会有什么不测。
柳月不敢跟李子翔打电话,怕电话万一被秦小艺接了不知会再有什么事发生。
在家没心思呆着了,柳月只得出门。她来到了专科医院,看见今天值班坐门诊的是谈医生,就进去邀他一起吃中饭,因为马上到中午吃饭时间了。
谈医生是个近四十多岁长得方方正正的大男人。柳月和谈医生找了个小饭馆坐下,点了几个菜。谈医生因为值班所以没要酒。谈医生看着柳月说:“看你那样也不是做这个工作的料,你应该呆在家里做个有钱人的太太。”
柳月没好气地说:“做什么事还要有个标准?难道你不知道事在人为吗?”
谈医生笑了:“开玩笑的,那么认真。怎么?上个月你那药做得还可以,你还不满意?想一下子发大财?”
柳月苦笑了一下:“我哪敢妄想发大财啊,而是秦小艺她一直不满意我的业绩,催促得我心里烦乱。”
谈医生说:“其实当初秦小艺做我们医院时,她也没做好,业绩还不如你。你为啥要跟着她做呢?不可以自己出来单干?”
柳月耸了下肩说道:“正如你所说的,我哪是做这行的料。要我单干我还没这个能耐,我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做做。”
谈医生说:“要想做好药有三点:第一,如果是特效药,这种药是非用不可的;第二,你的药的回扣一定要比别人高,医生才会有用药的积极性;第三,如果没有以上两点的优势,你就要做到给点医生小恩小惠,请他们吃饭,送点小礼物之类的。我想能做到以上三点之一,你的药的用量就会上去。”
柳月听了笑着点着头,她也做了两年多的药了,怎会不知道这些。只是谈医生似乎很内行地说给她听,她只能装的很是用心地接受。
专科医院的费用都是统一结给周主任,然后由周主任发放给下面的医生。柳月征的秦小艺同意,沟通了几个要好的医生,让他们尽量用,然后把药的回扣的一部分暗地里给他们。也就是说本来这支药是7元一支,柳月就跟周主任说是5元一支,把剩下的2元一支给谈医生,由他再去发给那些用药的医生。
与谈医生吃好中饭,柳月就跟他告辞回家了,她没什么心情再去跑其他医院,心里一直惦记着李子翔。
就在柳月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家的路上,柳月的手机响了,是湖口医院的路医生打来的,说是要让柳月请客吃饭。柳月说:“现在已过了中午吃饭时间,要么就吃晚饭吧,等我订了饭店我再通知你。”路医生说:“不用晚上了,现在就可以,我现在在八佰伴的六楼餐厅,你过来一下帮我付了帐就可以。”
柳月“奥”了一声,掉转车头,她望八佰伴赶去。赶到八佰伴楼上,找到路医生后,路医生身旁站着他的爷爷、奶奶、老婆、儿子。路医生一一向柳月介绍后,就开始点菜,然后柳月就帮他去结账,还好,五个人共花费了一百九十多元。柳月付完钱,面带微笑着对路医生说:“你们慢慢用餐吧,我先走了。”说着柳月就和路医生的爷爷、奶奶、妻子一一告别,然后走出八佰伴望自己的家赶去。
星期一,柳月一大早就去了六院。她带着个大口罩,好似生病的样子。来到骨科门诊,没见到李子翔的影子。他没来上班吗?这时柳月听见一个病人在问门诊室门口坐着的护士:“李医生他今天没来上班吗?”
那护士答道:“嗯,他请了病假。”
病人说:“李医生怎么老是请病假啊,他的身体很差吗?”
护士笑着说:“李医生找了个有钱的老婆,身子骨也变金贵了,所以经不得半点风浪。”
柳月听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前天李子翔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病了呢?柳月很是担忧,她熬不住了,她要给他打电话。柳月跑出了医院,她不能用自己的手机打,她怕万一电话被秦小艺接到事情就遭了。于是柳月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拨通了李子翔的手机,对方是李子翔的声音:“喂,是哪位?”听到李子翔的声音柳月梗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子翔听到对方没有回答,而是一些淅淅索索的好似哭泣的声音,他明白这个电话可能是柳月打来的,于是他对着手机说道:“奥,我今天有些感冒,所以没去医院,我明天一定上班。”李子翔说着就挂断了电话。站在一旁端着早点的秦小艺则是满腹疑惑地看着他,也没问他是谁打来的电话。
秦小艺把早点端到李子翔面前,李子翔就坐在床上吃起来。他没对秦小艺说一句感激的话,因为他认为这是秦小艺应该做的,没有她他李子翔今天不会躺在床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李子翔的伤虽然没厉害到不能起床,但也够他受的。其实说实在的他的伤的疼痛明天也是不会减轻的,但是他宁愿忍着痛呆在医院里,也不愿在家忍受着秦小艺的折磨。
秦小艺坐在床边说道:“你明天就去上班?刚刚是不是柳月打来的?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与她有什么瓜葛,那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李子翔从秦小艺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他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恋爱时的温存全都扫得一干二净,是金钱改变了她的性格,还是生意场上练就了她的铁石心肠?
不能让她对柳月有半点伤害,柳月为什么非要在她手下干呢?有空一定要好好劝劝柳月,让她离秦小艺远点。但是如今这个阶段,自己还是忍耐点,顺着秦小艺一点。李子翔说:“刚那个电话是一个病人打来的,本来今天约了他在医院等我的,他没找着我,所以就打电话来询问了。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多遍了,我与你之间的事别扯上柳月,是我对你没了兴趣。好了,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了,我想睡觉。”
李子翔把饭碗递给了秦小艺,在床头柜上拿了张餐巾纸擦了下嘴巴,然后躺下。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对自己和柳月的未来很是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