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封子心才道:“到舍下小坐片刻吧。”
它眨眨眼。
冷月过来,对它道:“你扶封子心回去。”
它听话地过来搀扶封子心。封子心忙摆手:“我自己可以走。”
他前走,它后跟,下岩去了。
冷月站在那儿,看看那具美女尸。蹲下来,拨开乱发,头上破了个拳头大小的洞,显然是撞击在岩石上了,血已经流干,全身苍白。他差点吐出来。
这就是他曾经痴心爱恋的女人,居然不明不白死在一个怪物手中,还是这样的惨状。
残春一夜狂风雨,断送红飞花落树。人心花意待留春,春色无情容易去。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
他用藤条将她的尸体捆在一块大石头上,并系上那三个彩女的尸体,拖到岩边。
他叹口气,松开脚。
岩石滚了下去,四具尸体跟随飞了下去。
他对她已经麻木了,所以她对任何人投怀送抱他都可以当作是不相干的人,只是更恶心自己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这种比妓女更没有操守的女人怎么配被人爱,被他冷月爱,那样痴心的爱!他恨!恨她的欺骗!羞辱!
但是,此时,他的眼角有点湿,闭上眼,泪水淌出。
他转身走了。
飞扬在帮那怪怪的野人洗澡,一盆一盆的热水端进去,倾倒出三十多桶水。
封子心在不停地吃东西,需要狂补身体了。
冷月在为他按摩:“看你以后还色不色了。”
“‘天下绝色’已死,想色都找不着对象了。那个怪物怎么把她弄死的?”
“它怎么会把她扔下去,不知道你们在行周公大礼?”
“行丧礼了。我都要死了。”
“她一定是看你当时比较痛苦,所以以为你是受害者,这样阴差阳错救了你。”
“它真是个野人?”
“那为什么穿衣服,野人穿树叶就足够了,还会说话。”
这时,飞扬进来了:“累死我了。”
“它呢?”
“怕你们两个色狼,不敢出来。”
封子心一下子被葡萄噎住。
冷月问:“它是个男人?”
飞扬作呕:“你有病?”
飞扬回屋,拉它出来。
它羞怯怯进来,手里拿着梳子,不会用。抬起头,怯生生看着三个人,一点也不象它救封子心时英雄的样子。出水芙蓉,含羞带雨,飞扬都比的有些逊色了。
封子心与冷月对视一眼。
封子心:“女人。”
冷月:“看出来了。”
封子心起身上前:“小姐上坐,敢问尊姓?”
她眨眨眼睛。
飞扬插嘴:“我来说吧,她会说的话很少,她从小被抛弃在荒山,可能是因为染上了疾病,家里人以为治不好了,或无钱医治,就扔掉了。她不知道怎么活下来了,就靠山里的野生物为食,与野兽为伴。她连虎豹都打的死,会用好几种兵器。我想嘛,一定是她居住的洞穴是哪个隐者的住所,遗留下来武功秘籍什么的,所以她会武功。”
二人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猜测。
飞扬继续说:“后来,她偶尔出入邻近的村庄,和村民们有少量的交往,他们就给她衣服穿,和她说几句话,她一个人过着孤独的生活。”
她转向它,它点点头。
封子心想起那几个死去的彩女,一掌毙命的功夫呀,还有玉凝烟,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呀。他走上前,递给她一支香蕉。她笑笑,两只眼睛闪烁着和善的光芒。
封子心心中一动,回到座位上,“阿月,我想留下她。”
“她救了你,当然可以。”
“给她取个名字吧。”
飞扬叫嚷:“随我姓飞吧。”
封子心反对:“随你姓算什么,你已经是外姓人了,随我姓。”
飞扬反驳:“随你姓算什么,人家救了你还赐人家一个姓?”
冷月:“谁也不要随了,随便叫什么阿猫阿狗的就行了。”
飞扬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是个正常人,比你一样都不少!”
“是吗?”冷月挑衅地瞪她一眼。
飞扬毫不客气回敬他一眼。
封子心:“阿月,我也担心你欺负她,毕竟她杀了你的旧情人,就随你一个字,你以后要当她是兄弟姐妹。”
飞扬:“好哇,叫霜月吧,冰清玉洁,一尘不染。”
封子心点头:“可以。”
冷月:“我没意见,她虽然杀了玉凝烟,但我已经不喜欢那个****了,我并不恨她,大家放心好了。至于我会不会对她好,那要看她自己了。”
飞扬拉住她的手:“好了,你以后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叫霜月了。”
霜月微笑点点头。
飞扬:“你饿不饿,正好,我们一起吃饭。”
端上饭菜,霜月下手便抓,令三人面面相觑。
晚上,飞扬铺好床,对霜月说:“我们一起睡,你睡里边,脱了衣服挂在这里。没关系,以后我慢慢教你,教你说话,看书,刺绣,梳头,好多好多。熄灯睡吧。”
霜月点点头,乖乖的上床去。
冷月在喝酒。
封子心躺在床上:“哎哟,痛死我了,这个女人真狠。”
冷月取笑道:“你如精尽人亡,一定成为世上男人的偶像。”
“我是想,可惜被那个野人搅了,这天下绝色一死,可就没有机会了。你当初有的是机会呀,怎么,你不行?”
冷月白他一眼:“往事不想再提。恨女人!再不会为女人动情了。”
封子心笑问:“那你有需要怎么办?”
冷月转回身,看他:“你在调戏我了?”他放下酒壶,扑上来,压在封子心身上。
封子心浑身酸痛:“大哥,放过我吧,去找个妓女吧。”
冷月给他一拳,翻下身,躺在他在旁边:“人生如梦,真不错,昨天我还恨的要杀了她,今天她就死了,象做梦一样。”
封子心感叹:“今天差点归天,哎,多亏吉人天相。”
“算了吧,不就是个野人救了你,当心哪天吃了你。”
“哦,糟了,它会不会伤害飞扬?”
两个人赶快起床,奔向飞扬的房间。
“飞扬!飞扬!”
不听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