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蓉望了一下四周在坐的,幽幽道:“今年的这些姐妹似乎各各娇柔绰约,臣妾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蓉妃娘娘夸赞了,妹妹们都不过是含苞未放,怎比得上娘娘们的风华艳丽之姿。”
坐在稍前的一个宫妃开口道,见她一袭淡蓝色的轻纱清雅又自然,仔细看相貌也不低于冰蓉。
我抿嘴一笑,手里摇着扇子,扯唇一角:“都说是含苞未放,倘若真是盛艳的时候,像本宫和蓉妃又怎得比得。”
此话一出,蓉妃与那宫妃都煞然一愣,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蓉妃讪讪一笑,随即朝雪轩道:“听闻众妹妹才艺俱佳,不说各各都是文墨精粹,才气逼人,就是丝竹管弦这类都甚为精通,可妒死臣妾了。”
说着,雪轩开怀一笑:“如此说来,那朕还要真要瞧瞧。”
正说着,见底下有宫妃已在喧华:“听说梅昭媛唱得一首好曲,不如让梅姐姐唱首曲子给大家助助兴。”
抬下纷纷推荐起一叫梅昭媛的嫔妃,我暗自思量除了先前一进来就封的徐昭仪和白昭仪都有些内容才封为昭仪,而这个梅昭媛看来来头也不小。
蓉妃道:“臣妾也略有耳闻这位梅昭媛的才艺,听说可是个打尖的人物,皇上,臣妾还真听听。”
雪轩点头:“好。”
正说着,只见一袭雪白如素的女子翩然站了起来,那一袭白纱在风中妖娆起舞若如一朵梅花盛开在空中,清淡雅静。
她欠了欠身子,有些沙哑道:“臣妾叩见皇上,承蒙皇上和娘娘抬爱,却偏生臣妾今日嗓子不适,不宜唱歌,坏了大家的兴致。”
我细细地打量着那宫妃,乍眼之间,只见那个身影像极了一个人,便道:“本宫听着几位妹妹夸赞昭媛的才艺,本想一闻天赖,才不想真是时候不佳。”
“娘娘恕罪。”她欠了欠身,回答地极是简单。
“昭媛抬起头来。”雪轩看着她道。
淡金色的阳光大朵大朵地铺盖在整个御花园,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幽香,幽香之中隐隐约约看到那一张清雅秀美的脸,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但从中却散发着一股冷若冰霜似的美丽,这张容颜不禁在我脑海里闪过另一张脸。
我摇着扇子淡淡一笑,转眼去瞧雪轩,见他也微微一晃忽,我转眼再去看她,那眉宇之间像极了静妃,更有着静妃那样清心寡欲的感觉,可以说是更胜似静妃。
“看来梅昭媛不敢才情颇佳,还生得如此标致,果真让臣妾羡慕了。”冰蓉朝雪轩笑道。
“娘娘夸奖,臣妾怎比得上娘娘的高贵典雅。”梅昭媛低首说着。
随后众人都各自坐着,另按排了舞妓,我坐着漫不心经地观赏,手不停地伸向案几上的盘子里一颗颗地拿着青梅往嘴里塞,沁儿站在我身旁,悄声道:“娘娘怎么老拾青梅吃,仔细反酸。”
我只笑了笑,轻道:“不知为何,近来倒喜欢这些酸食。”
说话,冰蓉突然朝我这里瞥来,我意识到转脸过去,见她拿着合欢扇子掩了唇,冷冷一笑。
几场落幕,因着今时的热闹,雪轩甚为高兴,便给众人赏了些玉器、璎珞、玛瑙、宝石等。都是从番外进贡来的,也难得雪轩今天这么高兴。
在众的嫔妃都纷纷拥上前,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瞧见唯有那个梅昭媛只依旧坐着品茶,那种不沾尘世,与世隔绝的气质,更添加我了对她的一份好感。
雪轩又轻轻击撑,一个太监小心端着托盘走到我面前,托盘中放着一件黛紫色的袍子,薄如纱翼,端华雍容,腰间的部位镶嵌着无数颗珍贵的钻石,淡紫色的轻纱在淡金色的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莹光,极是奢华。
“喜欢吗?”雪轩转脸问我。
我不禁上前抚过那件袍子,触指生温,丝滑柔软,是难得的佳品。
我转首朝雪轩笑道:“定是很珍贵。”
雪轩点头,走上前来与我道:“可是动用了十八名绣工,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而作成的。“
“皇上有心了。“我抚过那些纱袍,转眼朝冰蓉望去,口中淡淡一笑:“这件紫袍优雅高贵,臣妾觉得更适合蓉妃姐姐。”
冰蓉蓦地一愣,怔怔地看着我,我淡然一笑:“皇上,还是送给蓉妃姐姐吧。”
雪轩顿了一下,然后笑道:“好,既然是朕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你愿意送谁就送谁吧。”
我欠了欠身子:“谢皇上。”然后转过身:“姐姐喜欢吗?”
冰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有些强迫地开口:“这么珍贵的紫袍,姐姐怎么敢收呢,既然是皇上亲自送给妹妹的,姐姐怎么可以夺人所爱呢。”
我嫣然一笑:“瞧姐姐这话说的,都是自家姐妹,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感情,宛若只是觉得这件紫袍成熟大方更加配姐姐的高贵优雅,穿在妹妹身上只怕是浪费。”
冰蓉冷冷扯唇:“既然妹妹如此,那姐姐只好却之不恭了。”
我淡淡笑了笑,双眼望着她,又朝着雪轩耳语嘀喃,笑声朗朗。
聚会很快就过去,人渐渐散去,正要走之即,却被冰蓉给叫住了:“你什么意思?”园中正巧只剩我和她两人,她随即扯起那件袍子扔向地上。
我故作惊讶,去看她:“呀!你竟然把皇上赏的……这样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