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着几句话,突有宫女前来禀报,说是有个小宫女让把一只玉佩交于我,我只是好奇,让她拿上前来,将玉佩朝着灯处一朝。
那是上好的羊脂玉,玉体通透晶莹,极上乘的玉质,玉佩中只刻着一个‘宛‘字,当下一凌,只夺过那枚玉佩朝宫女问:“是谁送来的。“
那宫女不敢含糊,只道:“是一个小宫女,却是眼生地很。“
我微微一想,沁儿知道不对劲,也问道:“有说什么话没有?”
“没有,她只说有人让把这个交于娘娘。“
我想了想,只遣了那宫女下去:“你下去吧,本宫晓得了。“
见那宫女下去,我只沁儿准备好披风给我,沁儿不解,想要跟着去,说是:“娘娘身子还未好,这大晚上的,夜里又凉,要是半路身子不快可怎么办?”
我无奈,只说:“好罢,你陪着我去,待会我带着你,你去给我把风。”
沁儿同意,便我和同出去了,不让别人知晓。
又是那个地方,桃树攀枝,落叶纷繁,总是那样凄美。
我让沁儿站在远处,我披着披风前来,踏着一路的落叶,听着脆响的声音。
忽闻身后有脚步声走来,我思了思,转过身,却还未反映过来,便突有手朝我的脸上扬来,一个脆向的捆撑,击得我整个身子踉跄一步后退。
英落缤纷,冷月如霜,那一巴掌脆亮清冷,击破那清风傲月,花叶齐开。
远处有身影徘徊犹豫地想要过来,终是还是止了脚步。
凌乱的刘海遮了我半张容颜,只觉左颊微疼,在这冷风中,身子虚弱而无力,不禁一颤。
却是忍住,只是抬起头,傲然直视于他,那幽冷的眸色,透过凌乱的发丝,只见他神色一怔,溺了原先的忿意,泄露一丝伤愁。
我忍耐着,只是清冷一笑:“王爷这一巴掌,让宛若好生受惊。“
他听了我的声音,才刹那回过神来,甩了甩锦袍袖子,不敢再直视于我,负手朝另处望去。
我知道,我的眼里有她的影子,我和她本就相像,尤其是在夜月迷茫,发丝缭乱,他定是又误认了。
他冷声道:“别以为王不知道你做!“
我扯唇一笑:“宛若着实不明白,王爷所指何事?“
他忿懑地转过首,直冲我两步,怒道:“静嫔的事,难道不是你做的手脚!“
月华凄冷,晚风吹在我单薄的衣裳,只觉得那样凉。
只我亦强撑着,只似事无关已般,轻轻噢了一声:“原来王爷说的是这件事?“
“你别与我打哈哈!“
我淡然一笑,只甩了甩绢子道:“瞧王爷这话说的,宛若又没说不是。“
闻言,他浑然一怒,径直转首望着我,想走上前来却欲又止住,只露了一些伤感:“看来,你与你娘还是很不同的。你娘生性温柔善良,即不想有你这等女儿。“
“哈哈……“我不禁笑出一声,那如玉泣珠的声音漫过层层叠叠的落英,散开在凄夜里,显得那样孤寂。
眸光流转,我突然直视于他,朱唇轻启:“王爷可知——凌宛如是怎么死的?”
说着,只见他蓦然一顿,刹那间流光易碎,那琥珀般的双瞳,骤然缩紧,华袖中双手欲伸未伸,只觉得那身子那样僵硬。
丝绢绣梅的绢子轻轻地在我指尖扯动着,掩过殷红的唇际,笑意恣意:“因为——她斗不过李氏,斗不过啊……”
锦袖中的双手紧紧拽着,只听那轻细的咯吱声,他怒意满升,只闭了眼,深吸了口气。
我看着他,似有些恨意四起,只又顾自己道:“这一切,又是为谁呢……“
话还未落,只听他愤然插断:“够了!“他猝然眼开眼,甩袖转过身,轻咤完后,他只怒盯着我:“别忘了你是何人!竟为宫中无趣的斗宠,坏我圣朝之大事!“
我只漫不经心地轻笑道:“瞧王爷这话,又不知是哪门子的事?宛若何时有坏王爷的事?”
他大步跨上前,那显然老却,但凌角分明的轮廓如此精练,年少时的英俊透露在眉宇间,转眼即逝那满怒而起的皱纹。
“你明知道静嫔是本王的人……”
他还未说完,我只平静地抢过他的话,轻笑道:“可不是,宛若知道静嫔是王爷的人,才相助于她。”说着,唇角一扯,绢子轻挥:“若她不是王爷的人,可不是落胎这么简单了!”
“你……”
他欲上前扬手,我一个转身躲开了他下来的手,只是望着他冷笑:“王爷好大的气派,想打谁就是谁?王爷可别忘了这是哪里?本宫是什么身份!”说着,冷意的笑又转为轻巧的笑,只道:“堂堂皇妃,又身为贵妃,凭白无辜地被打?王爷想让本宫怎么交待?说是给王爷打的?“
“本王就是想打谁就打谁!任凭你是何皇妃贵妃!“他怒意四起,狂抓起我的衣领,整个人被迫贴近他的身子,他只望着我,那样望着我,我不惊不诧,冷眼望着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映着我的容颜,那倾世的容颜,像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