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吃?”见何芸儿呆呆的拿着筷子一动也不动,冷子焱帮她把菜夹到碗里。
看到碗里多出的鸡腿,再看了冷子焱一眼,何芸儿的眼睛因为有泪水的陪衬而显得异常明亮,她索性放下筷子趴在桌上狂哭起来,她太感动,太伤心,太难过了,为什么大家要这么对她,这会让她心里觉得对不起所有的人。
这一哭可把冷子焱吓坏了,刚刚还好好的,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
冷子焱绕到何芸儿身边,取了她袖里的手帕,把她的头抬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可擦了又掉,掉了又再擦,好像止也止不住一样。
“怎么哭了?”他很少见她哭,像哭这么凄惨的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她们刚成亲不久的时侯,那时好像是他说了一句什么话,至于是什么话他也记不清了,她听了后就嚎嚎大哭了,那一次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这一次,他同样是不知道。
“对不起!”
含在哭声里的三个字,让冷子焱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明白,原来她是因为愧疚而哭。
“你不是说谎言还有善意和恶意之分吗?我就当你是善意的谎言就好。”这句话,冷子焱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安慰人,他对待这种事情还真是没经验,还真没哄过哭泣的女人,她算是第一个了。
“我•;•;•;•;•;•;我是为自己狡辩才那么说的,骗人就是骗人,这家是事实,改变不了的。”有时侯,她倒想他骂她一顿,打就免了,她怕痛。
“先吃饭,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再不转移她的注意力,她还会再哭下去。
轻嗯一声,何芸儿擦了眼泪才慢慢进食,却看到冷子焱光顾着帮她夹菜,自己却不吃,让她忍不住问:“你不吃吗?”
“我吃了才过来的。”再帮何芸儿盛了一碗汤,冷子焱就这么看着她吃,看她那斯斯文文的模样,他还真不习惯,他可是见惯了她不拘小节的样子,吃饭走路睡觉,没一样像淑女的,这会倒也装得像,让他想笑。
“你到那边看书去。”何芸儿眼尖的看见旁边的书桌上有一本书。
“我现在不想看书。”
“那你找别的事做吧,出去走走也行,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被人盯着吃饭,还真别扭,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还是以前看她吃饭的人不是冷子焱。
“出去走走,我看就免了,黑灯瞎火的,我看看书,你自己吃。”冷子焱果真走到书桌边,拿起书随手翻了翻,而后坐下来看着。
何芸儿这才重新拿起筷子,可她还是很不自在,偷偷向冷子焱的位置看去,谁知他也正好看过来,她尴尬的笑笑,忙低头吃饭。
不知道从什么时侯开始,她在意起他的想法,在他的面前,她想保持一点形象,她不想在他的心里,她一直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
“你,要回去吗?”拍拍圆溜溜的肚子,何芸儿回头问冷子焱,她说得很小声,尽量控制自己的音量,不让他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
要是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她还真有点怕呢,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叫冷子焱在这里陪她不回去,要是她让他留下来,他还是会答应的吧,她想着。
“不回去,今晚就住这里了。”他可是故意过来陪她的。
听到他这么说,她呼出大大一口气,看来她刚刚瞎紧张了。
“你希望我回去?”看她紧张的样子,让冷子焱想逗她。
“不是。”何芸儿快快的回答,又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忙解释:“我是说•;•;•;•;•;•;你看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
“你是在关心我?”
何芸儿瞪圆了眼,忙摆手道:“也不是。”当她看到冷子焱瞬间变暗的脸,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何芸儿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她其实想说,她是有那么点关心他,但她说不出口。
冷子焱不为难她,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她不说,他也能明白,就像他一直没对她说过什么,但他知道她一定会懂得的。
“我来就好了。”抢过冷子焱手上的蓝子,何芸儿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冷子焱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她让他觉得不对劲。
她可从来没有对他客气过,什么时侯都是大呼小叫的,他相信那才是最真实的她,而现在的她,让他觉得生疏。
这一晚,何芸儿睡得很踏实,因为身边有冷子焱的陪伴,是从什么时侯开始,她适应了身边有他在的日子,也许只是一种习惯吧,等到有一天,她们分开了,她也会尽量努力的去习惯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这好像不是一个好现象,她和他的相遇到底是对是错,在还没弄明白之前,她不应该对他产生依恋的,依恋就表示日后会难舍,她害怕她真的会伤心难过的不舍得离开的。
第二天,何芸儿用过早膳,就被刑部的人带往公堂,冷子焱陪着她到公堂之外,就从另一边门进到了公堂的后面,在那里,他可以看到、听到公堂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主审是王吉,冷子翼旁听。
按照惯例,此案发生在京城,理应由京城的府衙审理,但这件案子关系到皇亲国戚,应交由刑部审理,主审应该是冷子翼,可王吉在冷子皓面前说,怕外人口舌,以示公平,让他主审,冷子皓答应了,但指令冷子翼必须在一旁偏听,所有的决定也要两人一起通过。
冷子焱就在公堂后面,王吉并不知情。
还有一个人在冷子焱的后面,冷子焱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