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堂上所有的人都到齐了,王吉才姗姗来迟,他先走到冷子翼的面前行过礼后,才坐上主审的位置。
“带罪犯何芸儿上堂。”王吉话音未落,重拍案板,下一刻两名侍卫将何芸儿给带了进来,然后退到一边。
何芸儿环视旁边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大木棍,她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而且,整个公堂之上,就只有她一个女子。
当她看到冷子翼也在场时,她想对他笑一下,但笑不出来,冷子翼却给了她鼓励的一笑,还有一个人就站在她的旁边,那个人是郭玉。
“见到本官为何不跪!”又是一大声拍案板的声音,吓了何芸儿一跳,当她看到冷子翼也吓得微微一跳,随即笑出声来。
“免跪,站着回话就行。”冷子翼出声道。
“翼王爷,这妥吗?”虽说皇亲国戚有过公堂之上免跪的先例,但这何芸儿分明算不上,怎可享此待遇?
“王臣相,有什么事本王担着,你开始吧。”今天主审本来是他,王吉主审此案把他的计划打乱了,看来要出一招险棋了。
“原告郭玉,你有何事要状告何彩云?”
郭玉,听到这个名字,何芸儿转过去看向他,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根本不看她,她刚刚还想,他怎么会站在她的旁边,原来,告她的人就是他,可她根本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是因为冷子焱和他有仇?
“回大人,焱王妃并非何信之女何彩云,她本名何芸儿,只是何信的养女,她冒名何彩云嫁与焱王爷,此婚乃先皇所赐,理应犯欺君之罪?”
郭玉有条不紊的把事先想好的词给说完,状子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写好的,这可真是难倒他了,这次是他大姑娘上矫,头一回,他可从没有写过状子的。
“何彩云,不,应该叫何芸儿,你有何话要说?”
“我当然有话说了,你们没有证据评什么这么说?还有欺君之罪好像不是这么判的吧?”不要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
“放肆!公堂之上说话岂能如此随便?”王吉再次拍案,他好像是拍习惯了。
“是你让我说的,我说错了吗?”何芸儿无聊的看了他一眼,从一开始她就看他不顺眼了,就因为他是王续的父亲,儿子如此,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丘之貉。
“好你个伶牙俐齿,带人证。”王吉一脸黑面,旁边有冷子翼坐着,他又不敢发作。
这时,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一身紫色,圆圆的稍显红润,她一走进来,向堂上扫了一眼,看到了何芸儿,就飞奔过去紧紧的抱着她,口里喊着:“妹妹!你让姐姐好找啊!”少女真的是哭了,哭得是一塌糊涂。
何芸儿想甩开她抓住的手,却甩不开,少女力气很大,她的手被她抓得隐隐作痛,她想出声让少女放手,一张嘴,只看到嘴巴在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何芸儿急了,她张嘴想大喊,只发出‘咦呀’的单音,她说不出话了,她发疯似的猛打着抓住她的少女。
少女是放手了,但却跌做在地上,那样子,像是何芸儿把她给推倒的,她那脸上仍旧挂着泪水,看上去可怜无比。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王吉手痒的再拍一次案板。
“堂下何人?”王吉问的是刚刚走进来的少女。
“民女何信之女何彩云。”少女报上名来。
冷子翼稳坐不动,倒是在公堂后面的冷子焱按面不住想要跳出来,他刚一起身,就被人重重的给按住,身后传来平静的声音:“三哥,先别冲动,先看看,大哥不是在外面吗?”按住他的是冷子扬,他一直躲在冷子焱的身后。
“噢,三个月前何府惨遭灭门,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从王吉的话里可以听出他的惊讶,但他的表情却不是。
“回大人,民女是中了一剑,但并没有死,当我得知,我妹妹何芸儿骗了众人,冒我之名嫁给了焱王爷,这可是欺君之罪,所以伤一养好,我就上京城来了。”
说完,何彩云就拉着何芸儿的手,将她抱住,再次折磨别人的耳朵,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傻妹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你让姐姐怎么和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啊?”
何芸儿因为说不出话,猛挣扎,她被抱得好紧,好像要被捏碎了一样。
“何芸儿,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吉诡计的笑道,再拍一次案板。
“等一等。”冷子翼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何芸儿身边,拿起她的手,轻探她的脉博,然后,他转头看了何彩云一眼,何彩云低下头并不敢与他直视。
“王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真正的何彩云在此,那个是假的。”王吉说得很急,好像要急于判何芸儿的罪。
“是吗?本王觉得有疑点,此女说自己是何彩云,又有何证据呢?没有证据同样不能算证人。”
“那翼王爷能证明她不是何彩云吗?如果不能,那她就是。”王吉被冷子翼弄得有点晕头转向,要是像冷子翼这么说,一个证人要找另一个证人来证明她是证人,另一个证人再找下一个证人来证明她才是证人,这样证明来证明去,还有完没完的?
“我能证明她不是何彩云。”这句话冷子翼说得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