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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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在沙发上,正一本正经地坐着一个人,该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乎,正在等待我。

“呼——”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珠珠,你搞什么鬼,进门也不弄出些响声来,就这么像一个幽灵一样坐在沙发里?今天,发生在我周围的怪事已经够多了,你还嫌不够吗?”说到这里,我停住了,因为,我看到了珠珠疲惫的神色,而且,在这样的神色里,我还看到了一丝怒火。

现在,我把刚吐出地那口气又全部吸了回来,心里再次充满了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世界,是不是所有人都疯了。

下午是一个神经兮兮的店主,晚上是一个绿眼妖怪,现在,仍然要面对这样一个神秘的女人。天哪,我的世界,为什么会这样?

“张浩,”珠珠叹了口气,“你要相信我。”

我看着她。

“我知道你下午一定碰到了什么事情,也知道刚才一定也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她的目光投向了仍然趴在地上的那个人。“但是,你要知道,张浩,”说到这里,珠珠的面孔变得有些僵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帮助你,面对所有的困难。为难你,就是为难我. . .”但是,当珠珠说到这里时,我在她的脸上又看到了更多的疲倦,看上去,她似乎经历了比我还要丰富的经历。

我转过脸去,目光也停留在了那个趴在地上的人身上。现在,在明亮的灯光里,他似乎就是一个的的确确的人,而不是任何鬼怪或者幽灵。

我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了。

而珠珠一直坐在沙发里,她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我把躺在地上的男人小心地翻转过来,在将他翻转过来的时候,我的心跳也加快了速度。现在,这个谜将要解开了。我很快就会发现,那天晚上坐在我床边的那个黑影到底是谁?它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鬼魂,或是一个幽灵?

我小心地将他翻转过来,他的脸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时,我看清了,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面目。原来他就是店主,那个发疯地对我扑打过来的人,那个在我身后流着口水追逐我的人。看到真相,我惊讶得目瞪口呆,并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杀虫剂的气味依然弥漫在我的肺部和呼吸道里,我感到头晕目眩。

是的,他是店主。这个结论也应该合情合理。因为下午当我晕倒的时候,只有他在我身边,也只应该是他把我带回到我的家中。而且从背影看,也只有他才最想像。但是,他的眼睛?为什么是这种颜色?

珠珠走到窗户旁,打开了窗子。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新鲜起来。

看着地上这个流着口水的人,我的心不禁再次猛然一沉。他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就好像死了一样。那么现在,他会不会已经. . .我几乎不敢再想下去。我再次蹲到了那个人的身边,用手在他的鼻子前试了一试,发现他还有些轻微的呼吸,只是那呼吸异常微弱。这时,我发现他的额头上流出了血。

“珠珠?”

“怎么了?”

“他,他会不会. . .?珠珠,在这个房间里,已经死了一个人了。现在,这个人的额头上又. . .”

“你想说什么,张浩?”

“珠珠,我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景,不愿意见到有人在我身边失去他们的生命,上次发生的那件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 . .”

这时,我的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抽泣的声音。

我抬起头来,看见珠珠正在伤心地掉泪。

“珠珠!”我感到十分惊讶,“怎么了?”

珠珠继续用手擦着眼睛,不说话,只是抽泣。

我站起身来,朝珠珠走了过去,拉住了她,“珠珠,你怎么了?”

“张浩,我知道你真的很讨厌我,是不是?”她一边抽泣,一边低声说道。

“不是,不是。”我慌了。

“那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带有陈见地看我?”她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满脸眼泪地望着我。这时,我不禁感到心疼起来。眼前这个哭泣着的女人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而我却始终在怀疑她,一直想远离她。现在,那总是积压在我心底里的谜底终于可以解开了。站在我床边的那个黑影是小店的店主,一个疯子,而不是我一直怀疑的珠珠。现在,在我面前哭泣的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子已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她为了我杀了人。在我呼救的时候,第一个赶到的就是她。在我饥渴的时候,为我准备饭菜的是她。在我不敢回家的时候,也是她把我带进了温暖的家里,而我却时时刻刻都在怀疑她。是啊,她为我受了多少委屈啊。

珠珠仍在抽泣。

我慢慢地挽住了珠珠,再次将她拉到身边,紧紧地拥抱了她。我感到她在我怀里继续哭泣着,就像一个受到了伤害的小女孩那样,终于再次找到了信任。

“不要哭,珠珠. .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 .”我喃喃地说,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