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相思愁断肠,一身吊影又谁知?难奈离恨男儿叹,梦卷梅龙似婉心!身处道义与****的夹缝,黎锐内心所受的煎熬与痛楚并不亚于四面楚歌的慕容婉秋。多少双仁人义士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已经没有回旋余地。然而一想到慕容婉秋水深火热的遭遇,他又心痛难当。他希望自己胜利,又希望这胜利永远都不要到来。
该来的终究要来!傍晚时分,八堂长老一起来到黎锐房间。郑长老道:“庄主,据眼线回报,凌云山庄的四堂堂主和慕容家族的族长将在四日之后到达青城。另外还有大批歪门邪道中人向青城汇聚。这是天助我也!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齐长老接着道:“我们的人已经开始向四堂行动,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这次正好能在青城看一场热热闹闹的龙虎斗。”
“什么‘龙虎斗’?顶多是虾蟹斗!”涂长老得意洋洋地讥讽着,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黎锐可没有这样的好心情,神色沉重:“凌云山庄有什么动静?”
“表面看起来一切如常,仅比平时加强了守卫。”齐长老答。
严长老惊呼:“不妙!慕容婉秋不可能沉得住气,什么大动作也没有。庄主,看来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严长老多虑了。”郑长老不以为然地道,“不管凌云山庄有没有动作,只要他们乱起来,咱们就稳操胜券。”
自从准备渡江,黎锐便没有再与慕容婉秋通信。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思念和安慰心爱的姑娘。而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慕容婉秋也暂时忘记了两人默契的交流。所以这些天黎锐对慕容婉秋的举动一无所知,心里很是没底:“容我再想想。”
郑长老急了:“已经过了江,还有什么可想的?”
这时吉喆走进来,俯在黎锐耳边低声道:“可轩来了。”
黎锐大惊,悬着心差点蹿出来。他平缓一下情绪,对八堂长老道:“凌云山庄的情况很快就会明了,到时再作定夺。大家辛苦了,先早些休息吧!”郑长老还想说,却被齐长老拦下。
一见到身负云飞琴走进来的可轩,黎锐立刻变得六神无主,什么白道领袖的风范,祛邪扶正的道义,通通地丢在脑后:“你不在云城,怎么跑来这里?”
“您不在青城,怎么跑来这里?”可轩毫不示弱,一副气愤埋怨地模样。
黎锐轻叹:“我以为自己行动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您小看凌云山庄了。”
“秋子怎么样?还好吗?”黎锐关切地问。
可轩取下云飞琴,递到他面前:“这是小姐让我还给您的。”
黎锐不敢接,双手直发抖。这意味着什么?恩断义绝吗?“秋子不会对我这么恨心的。她生我的气了?”
“小姐说,您若不退,只有玉石俱焚。”可轩加逼一步。
“怎么退?”
“退回江北,退回青城。”
黎锐掉到椅子上,目光恍惚:“她是在逼我!”
“是您先逼小姐,小姐又能怎么样?”
“我这次也是被逼无奈。”
可轩逼近他,眼中带着几丝愤恨,几丝怜悯:“你雪中不送炭就罢了,还要雪上加霜。这是男人应该做的吗?您已经伤透了小姐的心,难道还想伤得她体无完肤?为什么只想找借口,而不想解决办法?”
黎锐面红耳赤,却满肚子委屈不知该如何倾诉。然而他也没有因此而糊涂到没有理智的地步。他知道可轩冒险来找自己,绝不会仅仅送琴这么简单:“凌云山庄现在危机四伏,秋子有什么打算?”
“黎庄主是要从我这里套消息吗?”
“我是担心秋子难以应付。”
“小姐应付得很好,现在该担心的应该是您自己。”
黎锐不解:“此话怎讲?”
“小姐已经掌控了云城和四堂,此刻四堂正在不遗余力地对付您的手下。而广贤山庄最迟明早就会变成一片火海。至于这里,我已经派红鹰堂把梅龙镇秘密包围,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