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轩见她情绪愈加消沉,趁机转移话题:“今天我在前院碰见了两个故人,一个是您见过的霍非,另一个您肯定猜不出来。”
“难道是霍非的弟弟?”
“是季海。”
慕容婉秋吃惊不已:“海哥?这怎么可能?”
“就有这种可能,而且确实发生了。更巧的是,他居然和霍非同住一屋,还相处得特别好。”
“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可轩开始慢条斯理地讲起来:“早晨我经过前院,正赶上两个杂役挨板子。我听着求饶声耳熟,就过去看看,误打误撞地救了两条命。后来我才知道,昨天晚上他俩负责的马厩里有一匹烈马脱缰,差点闯进聚义堂,弄得前院鸡飞狗跳。马总管气急了,要将他俩乱棍打死。”
“他俩看见你了吗?”
“应该没有吧!”可轩有点心虚,回答得模棱两可。
“突然有人求情,他俩怎么可能不看?”慕容婉秋不禁叹了口气,“你是把他俩给救了,却把我给害了。”
可轩委屈地道:“当时我看见那些执刑的人死命下板子,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能从马总管手里把人救下来就不错了。”
如果仅是一个有数面之缘的霍非,慕容婉秋还不至于顾忌太多。但季海不同。他太熟悉叶荟君,熟悉自己的过去。有那么一瞬间,慕容婉秋甚至动了杀机。然而这个念头很快就被青梅竹马的情谊打消。经过再三思虑,她开始在可轩耳边如此这般地吩咐起来。
自从被可轩从鬼门关前拉回来,霍非和季海就像坠进五里雾中,连皮开肉绽的疼痛都快忘了,各自思忖着相同的疑问,屋内倒是难得安静。将近吃午饭时,同屋的阮青跑了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俩被打晕了呢,怎么这么安静?”
“你就别站在那里说风凉话了,我们俩还不够惨吗?”霍非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样子。
“别装可怜了。我刚伺候完马厩里的那群畜牲,又赶紧跑回来伺候你们上药,知足吧!”阮青故意在霍非屁股上轻轻一拍,疼得他嗷嗷直叫,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季海无心听他们打趣,开口直问:“今天救我俩的那个姑娘是谁?怎么连马总管都那么听她的话?难道她比马总管还要大?”
阮青比两人早两年进庄,知道的事情自然多一些:“她呀跟咱们马总管差着好几级呢!不过山庄上下没有不想巴结她的,连大总管都忌让她三分。谁让人家是庄主身边的第一红人!”
“她是不是只伺候庄主?”霍非紧问。
阮青以为他被打懵了,笑答:“这还用问?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除了庄主,谁还敢让可轩姑娘伺候?”
“真是可轩……”季海小声嘀咕着。联想起过往的种种疑惑,他恍然大悟。然而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近乎荒谬的真相。
与之相比,霍非回应的却是一声苦笑。他当然清楚自己费尽心力寻找的姑娘究竟是谁。他笑自己的幼稚、唐突、无能……
看着两人比被送进鬼门关还要痛苦的表情,阮青甚为不解:“你们俩怎么了?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别做春秋大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