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神行太保可以在休假期回家探亲。但回家探亲时必须脱下制服,穿上便装;用自己的原名,不能用在480部队里的代名;向家人介绍身份时,只能说是特种兵,不能说是反腐特种兵。
有几个反腐神行太保决定回家一趟,其中就有花开有声。
花开有声家在天三市,上次在执行导弹打村长任务时,身已靠近天三市,但由于是在执行任务,就没有去家。
车子进入了天三市境内的人季镇。
这里青山连绵,山上有茂密的松林和竹林。水泥路国道像一条白色的带子,从山中谷地飘过。远处是一条大河,时值深秋季节的枯水期,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躺在河床上。河水不多,但清澈见底。
山河秀美,景色如画,空气清新,令人神清气爽,赏心悦目。
车子在国道上行驶着。
到了镇政府附近,花开有声突然从车窗外发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人一身白衣,身形高大,正在埋头扫着公路,挥帚的动作熟练而有力。
看到车子驶来,白衣青年靠边一站。这一站,让花开有声看得更清楚了。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一张英俊的面庞。
车子从白衣青年身旁一驶而过,刚一擦过,花开有声就对司机喊到:“停一下,我要下车!”
车子停了,花开有声下车。她对着白衣青年喊道:“朱暗西!”
白衣青年一抬眼,惊喜道:“苏小兰!”――花开有声原名苏小兰。
花开有声走上前,问道:“高中毕业后,你不是考取公务员在镇政府工作吗?怎么在这儿扫马路?”
“我现在仍然是公务员,仍然在镇政府上班,扫马路不是领导在惩罚我,是我自己要求做的。”朱暗西微笑着看着花开有声,说道:“感到很奇怪,是吧?人家当公务员坐办公室,我当公务员扫马路。”
“是啊,你的做法是有点与众不同。读书时,你是特立独行的性格,现在还是。当年我们高三文班的同学都叫你独行侠,现在你依然是个独行侠!”
花开有声发现朱暗西上衣有点灰,就给她拍拍。
朱暗西对她感激地笑笑。
花开有声问:“像你这么个才华横溢的人,领导就允许你去扫马路吗?”
“首先我要申明我是个才疏学浅之人,即使是才华横溢,现在的领导有几个是任人唯贤的?即使领导任人唯贤,我也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让我扫马路。”朱暗西双手拄着大扫把说。
“那你的理由是什么呢?”
朱暗西不紧不慢地说:“坐办公室,看看报纸,喝喝茶,聊聊天,接接电话,开开会,打打官腔,吓吓百姓,有些人乐此不疲,我是厌恶之极!另外,这条国道,有很多沙石车严重超载,公路局不管,交警大队也不管,老百姓不断向有关部门反映,就是等不到回音。超载又没人管,导致路上洒满了小石子,不知扎破了多少自行车轮胎、摩托车轮胎和汽车轮胎,也因此出了几起车祸,并有人员伤亡。那你说,是坐办公室有意义,还是扫马路有意义?我追求的不是舒适,我追求的是生活的意义。”
花开有声点点头,她既赞成朱暗西的做法,又在心里同情他――朱暗西毕竟是个颇具才学的青年,扫马路真是屈才。更重要的是,花开有声本来就因为高考的事情,深感对不起朱暗西,今天看到他这个状况,就更感愧疚,觉得自己有一分责任。
原来他们之间有一段不为外人所知的瓜葛,包括朱暗西。花开有声知道,但她一直没对朱暗西说。
花开有声和朱暗西是高中同学,都毕业于天三中学,只是朱暗西来自农村,花开有声是市里人。朱暗西对司法感兴趣,想当个大法官,高考志愿只填了一个,那就是挤国司法界的最高学府,也是挤国的第一流大学――震旦政法大学,而且非此不上。花开有声是个女孩,自小对文学感兴趣,想当个作家。但她的父亲是天三市司法局局长,希望孩子能够子承父志,强烈要求女儿上政法大学。在父亲的高压下,花开有声也填了震旦政法大学。
志愿填好后,朱暗西对花开有声开玩笑说:“我俩的志愿撞车了。”
花开有声也笑笑,说:“撞车不能怪我,我是乘客,我不是司机。司机是我爸,是他逼我上这辆车的。”
朱暗西说:“但愿我们俩撞车而不撞伤。”
高考揭榜,在天三市报考震旦政法大学的学生中,朱暗西的分数排在第九名,花开有声排在第十名,而震旦政法大学在天三市只招九个人。这样,花开有声势必要落榜。为了让女儿能进入震旦政法大学,花开有声的父亲在高考录取时,利用自己的职权和关系,找到政法大学的校长,让政法大学提前录取了花开有声。
结果,朱暗西落榜了――
他又不愿复读,当然家里也没钱供他复读。从此,朱暗西便在家务农。
第二年,朱暗西参加了公务员考试,一举考中,被分配到人季镇镇政府工作。
朱暗西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考了那么高的分,为什么还落榜了。花开有声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被录取是父亲做了手脚,直到大二的第二学期开学,花开有声受父亲嘱托,带点礼物去拜访校长,当时校长不经意间说道:“你的高考分数实际上未达我们学校的录取线,是你爸爸托人找到了我,学校决定录取你,没录取比你高几分的那个学生。”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花开有声听后,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也是个正义感极强的人,她觉得这件事对自己是奇耻大辱,她一转身离开了校长家,晚上一个人躲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哭了一夜,她一哭自己蒙受耻辱,二哭自己对不起朱暗西。朱暗西那么有才学,家境又贫寒,真不该让这样一个才俊落榜。
花开有声为了雪耻,她决定退学!当她把这个决定告诉家人时,遭到所有家人、亲戚和朋友的反对,学校也不允许。
花开有声退学未果。
碰巧,几个月后,挤国国防部在大学生中招收女子特种兵,花开有声闻讯欣喜若狂,立即报考。她凭着自己良好的身体条件和敏捷的思维,立马被考官看上,并当即录取。
一年后,挤国为了有效打击腐败分子,决定成立反腐特种兵,就从特种兵里招收那些高学历的,花开有声志愿参加,又被录取了。
朱暗西发现花开有声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笑着说:“你看,光顾着和你说话,忘了请你去我那里喝茶。”
花开有声说:“不了,我现在回家,明后天我再找你,你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
朱暗西答应了,同时也要来了对方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