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读经时间结束后,各太保房间的电灯重新亮了。
花开有声来到执无兵的住处,对执无兵说:“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执无兵喜出望外,这可是花开有声第一次主动约他。
春夜到处弥漫着和暖的气息,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脸上,夹杂着花草的芳香。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儿在草丛里低吟浅唱,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在闪着幽微的光。
两人沿着山道走到祥云峰,上了鹿起台。
花开有声说:“我们就在这儿坐坐吧。”
鹿起台下面就是兰花坡,整个山坡长满了兰草,现在正值兰花开放的季节,风送花香,丝丝缕缕,幽幽微微,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花开有声说:“兰花的香太美了!花香撩人啊!”
执无兵说:“夜色也迷人啊!”他伸出手,想拉花开有声的手。
花开有声把手缩了回来,说:“执无兵,你写的那些情诗,许多太保都知道了,他们都发现了诗林,传得沸沸扬扬的,我觉得这样很不好。”
听到花开有声如是说,执无兵立刻感受到花开有声的话中有不好的东西了,他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执无兵问:“哪些人看到了诗林?”
“今天上午进道若退、大象无形,还有红尘无挂,他们都看到了,他们竟然都会背你的诗。”花开有声说。
执无兵笑了笑。
花开有声说:“上午她们几个嘻嘻哈哈到我房里说个没完没了,我觉得好烦,也很尴尬。今晚我把你约出来,主要想就我们俩的事好好谈谈。”
执无兵低着头,默然不语,像等待审判一样静静地等待着花开有声的下文。
花开有声说:“实话对你说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名叫朱暗西。虽然他没有显赫的家庭,也没有富贵的身份,但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很爱他,我的感情都倾注在他的身上,所以我们俩就不能发展下去了。我不接受你的感情,并不是你不好。你是个难得的科技人才,也是个难得的诗人。你研制的民怨枪神乎其神,你的抒情诗也是美丽无伦。你的确是个很优秀的人,而且你的家庭也很好。说实在话,作为一个女孩,能找你做男朋友应该非常美满了。但男女谈恋爱是需要缘分的,在众人眼里很般配的人,往往没有缘分。在众人眼里毫不般配的人,说不定有着五百年前的缘分。谁能说得清爱情呢?谁能说得清缘分呢?我爱朱暗西也许就是缘分吧。如果有人要我不去想朱暗西,也许我这一生都办不到!叫我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俩这么有缘分呢?”
执无兵还是一声不吭,花开有声问道:“我不知道听了我的这段话,你有什么感想。”
执无兵叹了一口气,说:“我尊重你的感情,也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你们真心相爱,我何必要拆散有情人呢?只不过我想说的是,我的的确确喜欢你,我给你写了许多情诗,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首是在无病呻吟。”
“这我完全相信,你不是一个弄虚作假的人,也不是一个浅薄的人。我从不怀疑你是真心的。其实我们俩相识一年多,我对你一直很感激的。但我知道,这仅仅是一种感激,不是爱。”
执无兵抿着嘴,看着花开有声,点点头。他说:“花开有声,尽管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但我从不后悔我爱过你,诗林上的诗我不会把它们涂掉,诗石也不会扔掉,这些都将永远保留着,当作一份留念。只要我真心爱过,我的青春就没有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