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阁看着抒蝶,微微笑了一下,抒蝶坐到绮阁身边说,姐姐,这就是你的孩子啊,真可爱。
说着,抒蝶从绮阁手中接过那个孩子说,不过到底能不能当阿哥呢。
绮阁第一次看见这么诡异的笑容出现在抒蝶的脸上,她说,这是皇上的亲骨血,当然是阿哥了。
抒蝶笑着说,那也要看他的额娘是谁呀,要是他的额娘只是个被冷落的答应,又有什么用呢。
绮阁惊慌地看着她说,抒蝶,你要干什么。
她肆意地笑了起来说,我要干什么,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他,也没有人会知道吧,你亦能怎么样呢。
绮阁看着抒蝶的护甲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肉中,鲜红的印子,她很难过地从床上起来要夺回来,抒蝶猛地把她推开,绮阁很虚弱地倒在床上,那个孩子痛苦了起来,绮阁说:“抒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好姐妹,你还真会装啊,到现在还要装,没想到你演戏比我还要好。”抒蝶笑着把他抱起来说,乖啊,不哭,哭有什么意思呢。
那个孩子哭得越来越绵长,抒蝶憎恶地看着他说,你再哭,我让你再哭,好,本宫现在就把你弄死,让你到阴间再哭个够。
绮阁看着她从怀里拿出一把刀,似要刺进孩子的心窝里,她说,住手,抒蝶,求求你住手,念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
抒蝶笑得越来越诡异了,在那把匕首要刺进的当口,一只暗器从身后打落了刀,抒蝶倒在地上,才看见身后,欧阳溯,寄瑶,靖荷,甚至还有玄烨。
才知道自己原来中了计,她又伪装成以往纯真的样子,她说,皇上,你来了。
玄烨厌恶地看着抒蝶,原本还有点欣赏抒蝶天真烂漫的个性,不比后宫里的其他人,整天用心计,只是没有想到,抒蝶只是把心计藏得比别人都要深罢了。
看着玄烨没有理自己,明白再装下去也没有人会相信了,于是撕开了面具问寄瑶说,寄瑶,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寄瑶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在怀疑你。
她笑了笑说,其实你刚进宫的时候就看出我了,只不过后来我用伪装再把你骗了而已。
寄瑶说,是的,还记得我们还是秀女的时候,那次你说董佳吟苑砸了你的屋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因为你那个时候就在庭院里吃点心,而庭院里离你的屋子又很近,所以屋子里发出这么大的声响,你怎么会没有听见呢。
她有点惊异地说,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我了。
寄瑶说,不是,只是有点奇怪而已,因为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错,我不相信这么单纯的抒蝶会制造这样一场骗局。
抒蝶还是那样肆意地微笑,她说,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故意砸自己的屋子,然后诱引你们进来了,是这样吗。
寄瑶说,不是。确实是董佳吟苑砸了你的屋子,可是你故意把我们引到那里,让我们和董佳吟苑那些人纠缠起来,然后你才有时间坐收渔翁之利了。
抒蝶说,你当时就想了这么多。
寄瑶说,不是,这是后来才想到的。我真正开始怀疑你的时候,是我和靖荷在用膳的时候,发现饭菜里有人下毒,起初我们以为是董佳吟苑做的,因为是她引开了宝儿和珍儿去自己房里,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不是,真正下毒的人是你,你只是趁她们离开的时候伺机下毒,顺便可以把罪名全推给董佳吟苑,我说的对吗,抒蝶。
抒蝶低下头沉默不语,然后说,说下去。
寄瑶说,其实,你真的是很聪明,还刻意在靖荷房外偷听我们在讲什么,只是你不知道,我生来就有一种特异的本领,练过武功的人,对声音和气息会特别敏感,所以在你躲在门口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一种特殊的气体存在,一定是有人在门外偷听,而那个偷听的人,就是下毒的人,于是我假装出去和靖荷说,要让御膳房做点什么,其实我是想看看到底是谁,随后迎面碰到了你,我才知道,其实你才是那个下毒的人。你下毒不是为了要杀死我和靖荷,因为你知道靖荷在用膳时有用银针试毒的习惯,所以你的目的是要让我们再次怀疑董佳吟苑,而不会怀疑到你。后来我知道了以后,我便告诉了靖荷,靖荷说不可能,是我多想了。可我也宁愿是自己多想了。
抒蝶的眼神越来越妖邪,她说,然后呢。
寄瑶说,可能是我疑惑的表情让你有所察觉,所以你再次要伪装起来,以打消我对你的猜疑,于是你去向靖荷学了一道点心,反反复复做了二十几遍,让我们看见一个纯真善良的抒蝶,所以,那件事我也渐渐忘了。
抒蝶说,可是这么美丽的伪装还是没有抵挡住你对我的再次怀疑,她说,寄瑶,看来你比我还要聪明。
寄瑶说,这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只是我用心可以感受到真实的感情,无须记挂,只要用内心去体会。
抒蝶说,就算这一次你赢了,你也不用来教我,什么叫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寄瑶看着抒蝶的样子,亦没有表情,不过就是个没有灵魂的生命体在这里的旅途,她接着说,后来你又再次在选秀的那天害绮阁,我一开始看见绮阁穿着正红色的袍子感到很奇怪,当时也没有问,知道最近绮阁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告诉我,那件衣服是桦妃托你给她的,可是桦妃在利用你的时候,你亦在利用她,你当然知道绮阁穿上正红衣服的后果,你只是借用桦妃来害绮阁,我说的对吗。
抒蝶说,原来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我还真是小看你了,钮钴禄寄瑶。
寄瑶说,可是你为了不让绮阁怀疑你,又开始装起善良的面具,还要拉绮阁去向皇上评理,你知道凭绮阁和你的感情,绮阁还是会相信你的,你是在利用绮阁的善良,你把感情和友谊当成了欺骗的筹码。还有的就是那天为什么董佳吟苑会戴着你的簪子。
抒蝶笑着说,你不知道吗,友谊本就是一场战争。
寄瑶说,后来你看绮阁只是一个答应,被冷落在重华宫,对你亦没有什么竞争价值,就稍稍放松了一阵子,可是没有想到,绮阁竟然有孕了,要是是个阿哥,对你的地位一定有所威胁,所以你再次动起了心思。
欧阳溯接着说,那天,我看见绮阁房里有一些布料,然后我闻到上面有一股很强烈的麝香,麝香对孕妇极为不佳,你想因此就让绮阁的孩子流产,可是没有想到,几天来绮阁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的不适,所以你又开始暗暗担心。直到后来,你怕会引起绮阁怀疑,就通过寄瑶的手把那个香囊转交给绮阁,一来可以让绮阁的龙胎流掉,而来日后可以让绮阁和寄瑶反目成仇。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可是你没有想到正是这一计彻底揭开了你的面具。
抒蝶沉闷地说,说下去。干涩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欧阳溯说,因为在寄瑶把那个香囊转交给绮阁的时候,她暗暗和我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