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夜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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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内心的世界里,是寂寞还是你

——from《寂寞还是你》萧敬腾(《同名专辑》)

第一次试婚纱没试成,很快又约了第二次。

早上凌柯说要跟我一起去,结果临到出门他又有别的事。我说,没关系,反正还有唐糖和脂若陪我。

抱歉的笑笑。执起我被纱布层层裹住的手指印下一吻,他说,“还真是不放心我家大熊猫啊!”

心虚的笑笑。避开他的眼。

手指上的伤换了几次药,却不怎见好,隐隐发着疼。

手坏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开车,由脂若过来接我;很快到了婚纱店,唐糖已经坐在里面等得很不耐烦了。

“怎么样?漂亮吗?”坐不住的唐糖率先换好了伴娘礼服出来,雪白的轻纱衬得她更加白皙可爱,像个误入密林的精灵。

“漂亮!”脂若赞道,“衣服好漂亮!”

“凌脂若!”唐糖龇牙咧嘴。“我没问你衣服漂不漂亮!”

脂若咯咯笑,“等你结婚时再关心自己漂不漂亮也不迟!新娘子,”她唤道,“换好了没?”

更衣间里两个店员围着我忙活,“很快。”我说,“再等我一下!”

等到所有行头都穿戴整齐,我已经是满头大汗。店员才拉开帘子,脂若和唐糖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果然是好东西!”脂若瞪大眼睛赞道,“就算为了这套婚纱,这个婚也结得值了!”

唐糖翻着白眼,“凌脂若你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轻轻婆娑起来。“蓂子,”她羡慕地,“你未来老公果然是用心良苦!我家李大呆子要是能有凌少一半解风情就好了!”

笑笑。慢慢垂下眼。

这套婚纱简约中透着奢华:低胸露肩,重点强调细致的腰身,后腰处打着金色的蝴蝶结,一直拖曳到地上。更难得的是肩膀处镶着两排珍珠,居然各个都有拇指指甲般大小,粒粒圆润饱满,衬得整件衣服分外高贵。

看到这,脂若忽然笑道,“我还道我家少爷强要了那串祖传的珍珠项链有什么用处,原来是山人自用妙用啊!”

我一怔,忙问道,“什么祖传的珍珠项链?”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我打你手机找凌柯?就是那天!”她笑,“原本我们家有条传了好多代的珍珠项链,据说还是康熙皇帝御赐的。链子一直在我爸手里保管着。有一天凌柯忽然闹着非得要那条链子不可,磨了好多天我爸也没同意。那天我打电话找他,就是要告诉他:我爸松口了,让他回家来取!看来他是一早就计算好了要拿这条链子来做这个用!”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忽然间便觉得呼吸不太顺畅。对凌柯,我是心虚的。再这样下去,我欠他的,只怕会越来越多。

“咦?”刚才一直没太注意我们谈话的唐糖突然欺身过来,双手箍在我腰上,“你什么时候比我还瘦了?”嘟着嘴,“上次来量尺寸时咱俩的腰还差不多呢!快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减肥了?”

笑笑。我说,“是你又贪吃了吧!”

“没有啊?”她晃着头,居然一本正经思考起来。“跟平时的饭量也差不多啊!不过,最近晚上的确能吃一些……”

不理她的自言自语,跟交代了店员将腰身再改小一些,我们三人便从婚纱店里出来。找了间咖啡屋坐下来,脂若有感而发,“想要嫁个好老公,的确不容易!”

唐糖再次白了她一眼,“脂若大姐,说到底你也是个剩女了,得抓紧时间找个长期户头了!”

脂若笑,脸上带了点平日少见的苍白。“我是不会结婚的。”

唐糖说,“眼光放低点,这世上总会有配得上你的男人的!”

微微摇头,脂若语气淡淡的仿佛说着别人的事。“从前出了点事故,我以后都不能生育了。再说,我也不想结婚。”

唐糖和我倏地安静下来,沉默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倒是脂若笑着拍拍我们的手。“傻丫头们!我自己都看开了,你们不用替我难过!”她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我凌脂若,就是要做个女强人!”

……

晚上见到凌柯,他问,“婚纱怎么样?穿着合身吗?”

放下手里的东西,我走过去抱住他。我说,“凌柯,谢谢你!”

他笑。“谢什么!老公为老婆服务天经地义!”

固执的摇着头,我说,“总之,还是谢谢你!谢谢你为我花这么多心思!谢谢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凌柯,谢谢你!”

下颌支在我头顶上,他轻轻叹息。“不要谢我!蓂子,爱我就好!”

用力点着头,脸埋在他胸前,我说,“我会努力好好爱你!请你相信我!”

婚礼进入倒计时,凌柯越来越忙,我却乐得清闲。唐糖说我是史上最没心肝的新娘子。笑笑,不置可否。

自从凌柯和我的婚礼定下确切的日子,逐日的那班老狐狸们便暂时的消停了下来。正如姚安桐所言,他们就算再信不过我,燕鲸总也是棵靠不倒的大树。

手上的伤慢慢好起来,我也乐得当鸵鸟。只想一心一意记得我是叶蓂子,而叶蓂子是凌柯即将过门的妻子;如此而已。

可是,偏偏有人喜欢将我从梦中叫醒。那个人,就是姚安桐。

星期一早上刚来到公司,姚安桐就不请自来。

“有事?”头也不抬的问了他一句。

“嗯,有事。”他反常的吞吞吐吐让我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你要说什么?”警惕的问道,“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那我不说了!我先出去了。”

“喂!”我叫住他,嘴嘟得老高。“算了,”我说,“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就是。”

“也没什么。”他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个白色信封,“想把这个给你而已。”

“什么?”

“辞职信。”

“我不收。”挑着眉,我说,“姚安桐啊姚安桐,你就真忍心走?”

两眉微垂,他说,“小叶子,这个问题咱们好像已经讨论过了。”

“可我好像一直也没同意!”

“小叶子,”他叹气,“就像你明明心里装着一个,又不得不跟另一个结婚一样。我也有自己必须得做的事情!”

嚯的从桌前站起来,“你还真会挑地方下手!哪疼你专门往哪掐!”我有些火了,“姚安桐,我说了,我不收!你敢走就试试看!”

定定的看着我,他慢慢笑了。从浅笑到呵呵笑,最后干脆捧着肚皮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烦躁的看着他,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还是笑,“你这样——算不算是恼羞成怒?”

气哄哄的走过去拉开办公室的门,我说,“快滚出去干活!我今天不想看见你!”

带着一付想笑又强忍着的欠揍相,他故意擦着我走过去。临到门口,他又转回来,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说真的,小叶子,现在叫停还来得及!”

定定看着他,我的反应是随手抄起笔筒用力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