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领土主城中的一个小小院落:
当我下了轿子看到柳老爷和两个没有地方可去的小妾那混合了厌恶、不屑和嫌弃的神情时,我的心里已没太多感觉,因为我的心……早在离开那座云王府别院时就已死去,而我自己的亲生娘亲也是一副低人一等的委屈神情注视着我,根本就不敢先和我说上任何一句话,我还是让她失望了……
当他们瞥见我身上的装扮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么多的眼睛对峙许久,最后是脸色最为铁青的柳老爷开了口;“先进屋里再说,别站在这里丢人现眼,难道你嫌我们柳府丢的脸还不够吗?”
我虽无心,却是将一切看在眼里,没来由地,竟有股想笑的冲动,我该庆幸云王爷还没狠毒到用八抬大轿大肆喧闹地将我送回现在如此寒酸柳府的程度,否则柳老爷会命令所有的人预先把大门深锁,死也不肯让我踏进屋里半步吧。
进了大厅……这里的小户人家,怎么看都有股压抑的感觉,真是难为先前那些娇生惯养的柳老爷和各位小妾了,但是没有让我多参观,就有人在我身后狠狠的推了一把,柳老爷协同其他三人纷纷落坐,只有我愣站在厅中,任他们鄙夷的视线包围打量,仿佛要为淫名渲染得满城风雨的我做出宣判。
“老爷……先不要吓坏唯一女儿啊,先听听她的解释吧,要是她是被冤枉的呢?”我亲娘拼命想帮我在柳老爷面前解释着,可是换来的只是其他两个小妾的鄙夷和柳老爷嫌恶的白眼,吓得她再也不敢出声为我说任何的话,只能眼神哀戚的望着我,看来她还是担心我的。
“哼……唯一的女儿,但是也不能作出这般伤风败俗的出来吧,真是丢尽了柳府的颜面,害得气氛的云王爷拿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爷和柳府出气,要不是老爷先前还有点积蓄的话,现在我们这么一大帮的人,都要露宿街头,乞讨为生了,她还能把我们害的更惨吗?而你这个作为娘的,难道从来都不教育吗?”一个被我嘲讽过的小妾,看来是终于逮到一个反驳我的机会了,可是现在的我已经再也不想说上一句话了。
“就是啊……老爷……我看呐,还是让她尽早离开才是。”一个依偎在柳老爷手臂上的那个我没有见过的小妾尖酸的怂恿着柳老爷。
“都给我闭嘴,有我在这里,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来指手画脚,我让她进门,只是因为柳家的香火不能断在本老爷手中,不知道就闭嘴。”柳老爷怒喝道,让那些人都害怕的不敢再出声。
柳老爷沉着脸,抿嘴不语,柳家所有的产业已毁,当初引他娶眼前的我的诱因已失,反而还多赔上了所有的财产和旗下商家,他怎么可能会生出我这样一个身败名裂的女人为女儿?让他怎么也不能相信。
“老爷……”见柳老爷沉默,那些柳老爷的小妾就更加急了,提高音量:“她都不知道跟过多少男人,还被高高在上的云王爷给赶了回来,这样大的骂名,我绝对不能允许老爷让她进这个家门……”最教我无法忍受的,是那些人把根本不是事实的事情,当作她们亲眼看见的一样来说,看来是我自己让柳府丢尽了颜面。
柳老爷话语还没有脱口而出,更还没解释,我已开口轻道:“如果我的回来,让各位这么不舒服和不习惯的话,那我走就是了,不用在这里让你们看见心烦,这是我唯一想说的。”我语气看不出任何波澜的说完这番话,把柳老爷气的就快吐血。
我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可能待久的,因为她我的人和我的心,都属于云王爷的,绝不会再给了另一个男人,即使那人给我多大的诱惑都不可以。
那听似让人心安的话语,其实代表着再明白不过的拒绝,柳老爷和其他两个小妾都脸色大变,接着愤怒到极点的柳老爷用力的一拍桌子:“那你还回到这里干什么?证明你是柳府原来的千金小姐,还是要证明柳府所有人缺少了你,就不行了?要是这么不想回来,那就给我滚。”
“不要……老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消消气,毕竟她现在是你唯一的孩子啊,以后柳家的香火,还是要她延续下去的,看在这个份上就放过不懂事的女儿吧。”亲生娘亲用眼神我示意不要再说话,不然她都帮不上我吧。
若不是轿子把我直接送到这里,我也从没想过要找上已经人财两空的柳府,若不是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我也不会踏进柳府大门一步,我低头……知道这些话会挑起更多的不满,所以没有开口。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真的做出了这么****的事情来?难道你就不知羞,也不要脸面了吗?”柳老爷质问道。
“别人说的那些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再怎么愤怒云王爷都不应该针对你爹旗下的商户和产业吧?现在竟然会被你牵连到这样的地步。”没等我回答,我亲生娘亲又急急逼问。
那些传闻我从没听过,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我浮现一抹苦笑,倏地双膝一跪,以额叩地:“造成柳老爷、娘、还有在座的姨娘名声的莫大伤害,我自知罪孽深重,却无以补偿,唯一能做的只是离开这里,别再拖累你们,可我最后想求你们一件事,请柳老爷善待娘,毕竟她跟了你这么多年了。”
“说这什么话?什么叫你离开?”一直愤怒的柳老爷开口了:“你一个弱女子能上哪去?真是不知羞,再说……你现在又能去哪里?到处都是你的不堪传言,要是就这么出去了,你还能存活于世?少废话……你就先住在这儿,等到传言稍微遏制一点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