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汪达在医院里做完手术后反复得很快,毕竟是年轻人,身体强壮。当医生认为他可以出院后,他被关进了州监狱。奇怪的是每天都有食品被送到汪达这里,起初他一直以为这些是苏珊为他买的,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块点心中吃出了一个薄薄的塑料片儿,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显示屏。突然显示屏中出现了几个很小的汉字,清晰可读。马上汉字缓缓左移,新的汉字从显示屏右边移入,他立刻全神贯注地读起这些汉字。
“你企图杀我数次都没有成功,我不怪你,因为你被蒙骗了。如果我想谋害你,你吃的就不会是这个显示屏而是毒药。你父母是别人害死的,这个人想嫁祸于我。我永远会感谢你父亲对我的帮助,绝不会恩将仇报的。你和杰西本应该是好兄弟。希望将来你出去后,他能原谅你,再次成为好兄弟。我会帮助你的。新的律师会找你。”刚刚显示结束,塑料片儿便“啪”的一声自毁了。
汪达是过目不忘的人,这段文字立刻便被刻入到他的记忆里,他随即将塑料碎片吃到肚子里了。
他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上帝为什么要如此地捉弄他?终究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
“如果我想谋害你,你吃的就不会是塑料片而是毒药。”这句话令他相信赵长行根本不想害死他。因为如果他说出去自己枪击杰西的原因,赵长行绝对会被调查而陷入极为不利的处境,如果他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他有足够的理由将自己杀死灭口。显然他不是。
出院后头几天法庭指派的律师想找他见面,他都回绝了,因为他对自己的一生已经无所谓了,世界上爱发生什么事情就发生什么事情好了。现在他的感觉稍稍好了一些,至少还希望留在这个世界上做个安静的过客。
两天后德道斯坦女士便来监狱探视他。他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精明而且富有经验的律师。于是他便给她编了一个故事,讲述了自己为什么要枪击杰西。当然故事讲得是非常凌乱,前言不搭后语。女律师费了不少功夫才搞明白整个故事。
法庭程序在进行中,检方要求法庭传唤枪店雇员和汪达的射击教练。两个人先后出庭都作证在同汪达接触过程中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表现。
但是德道斯坦女士对这两个人的提问给了陪审团一种印象—这两个人并不了解汪达,对他也没有特别注意。如此便动摇了汪达犯案前精神正常的说法。
“你除了同汪达先生在买枪的时候有接触外,还有其他接触吗?”她问枪店雇员。
“没有。”雇员回答。
“所以你没有足够的机会判断汪达先生是否受过精神刺激,是,还是不是?”
“是。”
当向汪达的射击教练提问时她说:“你每次辅导汪达先生射击都在上面时间?”
“都在下午。”
“有没有在上午见到过他?”
射击教练想了想说:“没有。”
“如此,你只能说汪达先生在下午时表现得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对吗?因为你从来没有在上午见过他。”
“对的。”
伶牙俐齿的律师,有些精心预设的辩护手段。证人有时候搞不清楚她想要干什么,只好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检方一心想要证明汪达枪击杰西是有预谋的是充分准备的是丧心病狂的。而辩方欲全力证明汪达是受到了精神刺激,时常神情恍惚,一时冲动下才误伤了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