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西被枪击一个多月后,法庭开庭审讯汪达。杰西作为原告出庭,他身着一身黑色西服,显得比一个多月前成熟了十年。在他身边有丽萨和律师理查森陪同。
当汪达被法警带入法庭时,杰西看到了一个不敢认的汪达。他面色灰白,两眼空视,头发被剃光了,穿着橘红色囚衣,带着手铐。当他的目光和杰西撞在一起的时候,他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样。他毫无表情地坐下,根本不去环顾法庭里都有什么人,陪审团都是什么样的成员,大概对他而言一切都不存在了,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呢?
法庭里座无虚席,因为大小不同的媒体都报道了杰西被袭击而派罗上的无人机挽救了他的性命。大众本来就对塔尔玛X1兴趣极高,而且也没有忘记杰西在高速公路上使用无人机成功地协助警方捕获匪徒一事,现在又发生了无人机救主的事情,人们在各种社交媒体上谈论此事。众多记者蜂拥而至,法庭里怎么可能还有一席空位哪?
在出庭之前,副总裁朱利安和杰西在公司谈了一次话。杰西很担心出庭会影响自己的工作进度。朱利安却说:“这可是花上千万元也买不来的广告机会啊。你知道吗,你被无人机营救后刚一被报道,杜拜警方就下单预定五十辆塔尔玛X1。这仅仅是一个客户,现在预定的客户太多了,我们都头疼如何扩大生产哪。你只管走法律程序好了,实在有紧急情况需要你帮忙的话,我会晚上打电话给你啦。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用来宣传我们公司,提高我们对竞争对手的优势。”杰西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踏下心来。
法庭上一声叫喊:“范因斯坦法官到!”所有厅内人员全体起立,然后坐下,庭上鸦雀无声。
很快控方的开场白开始了。理查森律师用坚实的口气向陪审团讲述起来:“。。。。请各位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你是杰西,一位对社会做出过杰出贡献的青年,一位曾经多次帮助童子军活动热心人士,一位出色地帮助警方捕获匪徒的正义者,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伤害过被告的事情,被告居然处心积虑地要加害于他,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这是什么样的罪恶啊,这个社会如何能容忍如此的恶毒行为。。。。”理查森的发言铿锵有力,富有极强的说服力。
理查森刚刚坐下,汪达的律师德道斯坦女士便上来开始了辩方的开场白:“。。。。世界是复杂的,表象往往不代表真相。我请你们特别注意汪达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异常行为。首先他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青年人。他中学就读的是帕拉奥托市巴莱贝尔教会学校,大学就读加州理工学院,而后在加州伯克利分校获得硕士学位。从中学到大学,他多次助人为乐,不留姓名。但是有几次被帮助的人还是知道了他是谁。他是一个有正义感的青年,是一个有爱心的人。作为一位出色的软件工程师,他在网络上帮助了不知多少人解决在工作中遇到的软件问题。。。。至于为什么他会做出枪击他人这种不理智的举动,我们需要仔细看看到底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女律师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遍陪审团,继续说:“半年多前,汪达的父亲在中国因为病重不治去世了。他同父亲的感情从小就很好,这对他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精神打击。他的母亲在三个多月前在中国SH市被一辆汽车无辜地撞死。他同母亲的关系比同父亲的关系还要亲密,母亲的惨死最终促使他神经崩溃。他终日精神恍惚,不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形成了短期智障。他买枪,练习射击等行为并不是在他清醒的意识下所为。最终有一天他看到了一张撞死母亲之人的照片,那人长得同杰西·乔先生极为相像,所以他鬼使神差地跑去打了杰西·乔先生一枪。。。。。”
杰西听到此话本来应该大吃一惊,这完全同汪达开枪前咬牙切齿地告诉他的复仇原因不一样。但开庭前他接到父亲的通知告诉他“无论辩方说什么你只管听就好了,不用提出异议,也不要告诉自己的律师。汪白州对我们有恩,汪达是被蒙骗了,但他会明白的。不要置他于死地。”杰西相信父亲,所以不露声色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