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森,你干嘛?”
每次念他的名字都很难过,觉得对不起他,“吹森”“吹森”的,自己都忍不住笑。我一笑,他那三十三码的小脸就显得更小了,感觉都架不住那副大大的眼镜。
他把草稿本挪到我这边一点,唰唰唰。
“你别难过。”
我看着草稿本上的四个字,哭笑不得。
“我哪里难过了。”我右手撑着脑袋望着他。
“你别装了,你鼻子都憋红了,我知道你难过,我不会笑话你的。”
写完又一本正经地听课了,我也是服了。我用力一呼,长长地鼻涕流出来,然后拍了拍崔森地肩膀,说,“你看,我是感冒了鼻子才会红的,不是流眼泪。”
这一下,吓得他不轻,“啊”地一声成功把所有人地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我淡定的打开了包装纸,抽出一张来,擦干净鼻涕。我想崔森这个鼻涕虫肯定分得出什么鼻涕是因为感冒,什么鼻涕是因为流泪。
老师“咳咳”两声才让大家暂时收住了议论转而继续解题。我对老师微微一笑表示谢意,可是这个老头子不仅不回以微笑还瞪了我一眼。没礼貌。我又瞪回去了,他对我翻了个白眼,我学着也翻了个,就这样老眼瞪大眼过去了一节课,最终以老头子搓了搓眼角地眼屎结束。
他把眼屎弹出去,我一下子居然觉得我就是那坨眼屎,每天都出现在他眼里,他很厌恶,但是又无法摆脱。
因为我的大胆举动,崔森连续三节课都没有从座位上走出去过,也没跟我说一句话。
我想完了,这傻子被我吓成白痴了。
崔森长得倒不难看,相对来说,班上地同学更喜欢我,因为他总是挂着鼻涕,我有时候也很好奇,他那么小的身板,那么小的脑袋,怎么装得下那么多流不完的鼻涕,真神奇!
“喂,崔森,你不上厕所么,你出去上个厕所吧,我知道你憋得不行了。”
我站起来,非常慷慨大度地让位置给他出去,他看了我一眼,马上跑出教室了。班上地同学纷纷纷笑开了。
“范简简,外面有个男生找你。”我还没把坐稳班上一个女孩子就在门口大喊道。
顿时,班上就炸开锅了。在中学,再没什么新闻比情感问题更惹人注意了,敏感的年龄,总是爱八卦一些敏感的话题。
我闭着眼睛就知道是谁来了,哼,我才不见他。
我看见那个传消息的女生偷偷跟另外两个女生说了些什么,然后三个人出去又进来,脸上带着一片绯红,接着更多的女生三个接两个地走出去,又走进来。
“简简,那个……那个外面的男生是不是就是拒绝你的男生呀……”
每个班上都会有一个高颜值的文娱委员,而每个文娱委员都离不开“八卦”两个字。
“要你管!”
短短时间我已经把数学老师的白眼学的出神入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