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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个月的沉寂,所有人都认为这位掬心阁的贵人已经失宠,圣眷不再。掬心阁又有了最初的冷清。

云哲总是望着那些以前做的孩子的衣服发呆,不是忘不掉,而是不想忘记。

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失去了家,失去了爱,失去了孩子的女人。

没有人提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云哲闭口不谈。

“云儿,你...我......”丰景初欲言又止,他猛地抓住云哲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胸口,“云儿,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丰大人......”

“真的要这样吗?”

“......景初,你问过你的心吗?”

“我问了,我对她只是愧疚。我放不下的只有你。”

“景初,我不能走,因为我想走,我还有放不下的事情,忘不了的伤。”

云哲淡淡的音调缓缓说出,却让丰景初不寒而栗

“云儿,那...孩子...究竟是......”

云哲轻轻的笑了笑,低头细品杯中的茶水,不再说话。

“皇上?皇上?......”小德子一连叫了好几声,燊君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若有所思。

小德子心下奇怪,皇上已经有月余没有踏进过掬心阁,众人都以为是那位云贵人已经失宠,殊不知皇帝每天都站在这里望向掬心阁。说是要画画,每张画出来的人分明就是那位云贵人,要听曲,点的都是云贵人最喜欢的调,吃饭的时候,不时的说句,“哲儿,你最喜欢吃这个吧......”加菜的手木然的停住。其实,倒也没有看出那个主子长的有多么漂亮,可是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气质倒是在这后宫之中不曾见过的。见多了那些娘娘们争宠的手段,可是云贵人却丝毫不在乎,仿佛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一样。

“小德子,你说云贵人是个怎样的人呢?”

小德子挠了挠头,“奴才是不该妄议主子们的,只是,云贵人怎么看都好像跟别人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回皇上,我觉得云贵人好像天上的仙子一样飘逸,好像一不留心她就会走了似的。”

“仙子......一不留心......就走了......”

燊君忽然起身冲了出去,小德子也不敢多嘴就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燊君一直跑到掬心阁的门外,猛地收住了脚步,差点让小德子撞在自己身上。他静静的站在墙外听着园中的动静。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人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小姐,外面还是很冷的,小心着凉,你身子还没有全好呢!”

他心内一紧,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她还没有好吗?不肯吃药?他看了小德子一眼,小德子凑上来小声说:“云贵人之前精神恍惚,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近身,药就一直没有吃,小产之后身子最需要调养,却白白错过了最好的时候,最近才好一点,肯跟人说话,肯吃药了。”

什么?精神恍惚?错过了最好的调养时间?肯说话?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吧?可是这些事情怎么会没有人来告诉自己?

他低声问:“怎么不见有人来回?”

小德子看了他一眼,心想,哪有人会为了一个失宠的妃子出头说话的?若不是云贵人得宠不久就失宠了,说不定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呢!只是这些话又不能说出来,低头想了想说道:“先前奴才跟皇上提过的,但是皇上什么都没有说,奴才以为皇上已有了定夺,不敢多嘴。”燊君倒是愣了,“回过??”好像隐约记得有这么回事了,在云哲刚失去孩子的那几天里,自己也像是掉了魂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自己害了她,宫中的人肯定都以为云哲已经失宠了,就索性撒手不再管了。想到这,燊君心内一疼,哲儿,哲儿,我该怎么面对你啊?

“小姐,小姐,你小心点,站稳啊!”园里雨燕一阵惊呼

“我又没有上到树上去,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好好的扶着梯子,我要是真的掉下去也是怨你。”云哲笑了笑

他来的门前,顺着掩着的门向内望去,云哲站在梯子上伸手折梅,可是梯子也很小,偏巧就差一点点,云哲小心着急的伸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点了。”云哲一边说一边努力的向前伸手

“啪”一枝梅花到了云哲的手中,“哈~终于摘下来了,飞燕,快去找个素净的水瓶插花。”

云哲在梯子上手舞足蹈,吓坏了站在下面的雨燕,更是吓坏了门外站着的燊君,他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朝着云哲大喊:“你在上面干吗?不怕摔下来吗?”

雨燕吓得跪在了地上,云哲也没有防备的愣住了,没站稳,脚下一滑整个人落向地面。

云哲吓得闭起了眼睛,心想摔进雪中应该疼的轻一些吧!待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是落在了一个很温暖很软的怀中,抬头一看,是燊君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云哲挣扎着起身,他却低低的吼住了她,“不要命了?别动”说罢,抽出了她手中的梅花丢给了雨燕,并且说道:“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转身抱着云哲进了内殿,留下了一院子大眼瞪小眼的。

他将云哲扔在床上,云哲看着他的眼睛像狼一样的眼神,禁不住往角落蜷缩。他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压在身下狠狠地说道:“为什么要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不知道很滑吗?为什么不吃药?为什么不好好调养?”

云哲的眼中尽是恐惧和慌张,听了他的话反倒多出了一丝嘲讽和讥笑,而刚才在园中那满含笑意的清澈的眼神一丁点都看不见了。

“哲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轻抚她的发,在她耳边喃喃的说。

“皇帝高高在上,想怎样就怎样。”云哲说的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听起来不带一点感情。这却激怒了燊君,

“看着我,为什么只对朕一个人这样冷淡?难道朕赶不上你园中的一个侍女,一个下人,一棵草,一枝花?为什?你告诉朕,为什么?”

“我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他们都在,我需要哭的时候他们会陪着我,我需要倾诉的时候他们会认真的听着,我要的只是这样而已。”

“你在怨朕吗?”

“臣妾不敢”

“不敢?哼!”

“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屑做这些小事,更何况后宫佳丽三千想要皇上陪伴的又岂止一个两个,臣妾不敢奢求,臣妾对现在很满足。皇上若是有时间,不如多去别的宫中走走。”

燊君怒火三丈,“你不在意是吗?不想看见我是吗?不愿意让我碰你是吗?我偏不听你的......”

他撕开了她的衣服,疯狂的亲吻,他恨不得吃了她,在她的肌肤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

“你.......停手......”云哲使劲的挣扎,却撩起了他的欲望。

“你是我的,你不能不想我,不能不想见我,求我......”

云哲死死的咬住下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他来势汹汹,云哲的身体反应已经屈服,“不要...别碰我”

“求我......”

“求我”

“我......”云哲眼角滴下了泪水。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云哲昏了过去他才停住。他伏在她的身上,轻轻拭去她的汗水,“对不起”他的眼圈红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很爱你,我知道自己已经停不下来了,哲儿,我真的想要好好爱你。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以后还会有的,一定会的。”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哲儿,原谅我,原谅我好吗?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相信我。”

“宣御医来看看你们主子,好好养病,朕今晚再过来。”燊君走出掬心阁回头对跟在后面的雨燕和飞燕下了命令,“好好叮嘱她吃药。”

雨燕找了丰景初来,云哲还没有醒,丰景初问:“现在还在睡吗?我去给她请脉吧!”说着就进了内殿。

看着飞燕正在收拾满屋的衣服的碎片不禁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飞燕的脸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的说:“皇上刚才来过了。”

丰景初感觉血一下就冲到了头顶,“云哲的病还没有好,他...他怎么能?!”

“丰公子小点声,这是在皇宫啊!小姐她......”飞燕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皇上他......实在......”

飞燕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云哲,丰景初已经顾不得什么,掀开帘帐,云哲的手腕被扼的有了淤青,隐约能看见雪白的颈间有被咬过的齿印......

“我的云儿......”

可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她是皇帝的女人,皇帝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丰景初心内如火在烧,攥紧了拳头。

“我该怎么办,云儿?”

恍惚间好像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那双眼睛温热如火,神情是那么的熟悉,只是为什么眼里满含的是伤痛,是你吗?景初?“不要走......”云哲挣扎着叫喊,那双眼眸在自己面前消失了,猛地一下就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云哲觉得身上到处都酸痛,索性就接着再躺一会。

“小姐,丰大人在外面等着呢。”

“那给我梳洗之后再让他进来吧。”

“小姐,丰公子他......已经来过了。”

云哲看了飞燕一眼,“什么时候?”

“皇上刚走的时候。”

“看见什么了?”

“云儿,你醒了?”

“丰大人,这是内殿。你.......”

“飞燕你先出去。”丰景初毫不理会云哲的不满,待飞燕关门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丰大人,我们这样,会......”

丰景初不再理会她说什么,将她领口的扣子一把扯开,云哲低呼一声,“景初,你要干什么?快放手啊!”

“他对你好吗?”丰景初看着她脖子上的印迹

云哲紧了紧衣服,“你都看见了不是吗?”她抬头看了看他,“景初,你要是肯帮我,我感激不尽;若是你不肯,我也不会怨你。但现在只求你能忘了我,我们的缘分早从我进宫的那天起就断了,你心里住着的那个云哲,早就已经死了。老天不给我幸福,我不想连你一起拖累,景初,忘了我吧!我们都要面对,无法逃避,你就当作是我自私,是我贪恋荣华富贵,我今生注定逃不开这里。而且,我的恨需要有人用血来还!”

丰景初听到最后,心下一惊,“云儿......”

“你肯帮我吗?”

“是”

“为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