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束很想哭,非常想哭。
他决定今天是和掬雪吵架的最后一天。他甚至做了许多她最爱吃的菜来诱拐她,好让她快快结束这种实在没啥营养的争吵(天晓得他们算不算是吵架了,仰或是小孩子的家家酒),好几天没抱到她了,实在是想念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
当他兴冲冲地来到王府时,秦武又一次拦住了他。
“小郡主不想见你。”秦武重复着这几日的必备台词,身后跟着一大票的是幸灾乐祸的王府大厨。
“哦。”这么说掬雪还要再吵一天架?
无束一阵失望过后,也不啰嗦,转身离开。
反正条条大路通长安,大不了继续蹲大树。好可惜,他想抱她、亲她,虽然几日下来他都会远远的看着她,并将精心准备的食盒悄悄放在她闺房门口,看着她吃下去才安心离去。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啊,不管啦,他今晚一定要夜闯闺房,结束这场没完没了的吵架游戏。
“小郡主说,不希望你继续爬她闺房门口的大树。”看着暗自打着如意算盘的无束,秦武一盆冷水浇了过去,也不管现在的天气足以冻死人。
别以为他天天私闯王府他不知道,一次二次也许可以瞒过他侍卫军的耳目,次数多了,想不知道都难,虽然对某人的大胆颇为欣赏,不过他为了见小郡主,连皇宫大内都敢大咧咧的往里闯,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郡主不说,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是小主子的命令下来,他就不能再装聋作哑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了。
“为什么?”无束这才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他不是很配合她想要吵架的举动么,怎么才几日功夫,说翻脸就翻脸呐。
“郡主没说。”秦武开始拿扫把赶人了。
无束一直纠结于掬雪不想见他,甚至不想让他见到他的奇怪举动,以至于被赶出王府大门后,蹲在门口很久而不自知。
冬日的街上万物萧条,没有一地的落叶来应景,亦不曾飞过个把乌鸦充当无束满心凄凉的道具,有的只是几个不惧严寒的行人匆匆而过。有几个人甚至在他跟前停下脚步,扔下几个施舍的铜板,见他仍呆呆的不曾有反应,摇头叹息的离去。
正当几只蜘蛛爬过,考虑要不要在这具物体上结个网,筑个窝啥的,无束一个箭步起身,将正打算扔个铜板给他的路人吓了一跳。
“有事?”伸了个懒腰,无束给了一旁愣住的路人一个微笑。
“呃,这个,给你。”明显被无束勾去了魂魄的路人,无意识的递上原本就打算扔给他的铜板,转身离开,心里直犯嘀咕,这年头连乞丐都长这么俊美,太打击人了。
无束看了看手上硬塞给他的铜板,再看看地上已经颇具规模的钱币,心想,如果乞丐都这么好赚的话,也许他下次可以考虑去当个乞丐,去抢丐帮的生意也不错。
眼角瞄到几个蠢蠢欲动,想过来分一杯羹的丐帮中人,无束扔下一句“给你们了”,便施展轻功,转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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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束觉得他有必要结束这种无意义的冷战,毕竟他们本来就没有冷战的理由,要不是龙儿那小鬼在搞鬼的话,他也不至于天天爬大树,一开始他还是颇有兴致的玩这场为了增加情趣而开始的吵架,但是,她居然连大树都不让他爬,就有点太过分了。
所以,即使秦武那大个子严明掬雪不希望见到他,也挡不住他一定要见到她的决心。趁着夜色,熟门熟路的无束再一次摸上了王府的墙。
“二少。”秦武领着一群侍卫已经恭候多时了。
“打个商量,”无束并没有被逮个正着的惊恐,反而哥俩好地勾上秦武的肩膀,“你装作啥也没看见,我继续偷我的香窃我的玉,保证不损坏府里的花花草草,怎么样?”
“不行。”秦武坚持原则。开玩笑,他偷香窃玉的对象可是他家的小郡主,他怎么可能装作没事发生。
“你确定你和他们是我的对手?”他只是觉得动手不符合他优雅的风度而已。
“不确定,但可以试试。”继上次王爷被他揍了一拳,他和大哥又被他用诡计打赢之后,秦武想扁他很久了。
“一定要?”很浪费他时间哪。
“一定要。”秦武不想错过海扁他的机会。
“那好吧。”无束捋了捋发丝,整了整衣袖,拉了拉衣衫,甚至还掸了掸袍上想象中的灰尘,务必要以最美的姿态迎接挑战。
咻、咻、咻、咻——
他袖中突然射出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侍卫们虽然早有防范,但仍旧免不了中招,纷纷倒地,动弹不得。
“打架?开玩笑,我看起来很闲吗?”将手上的小筒子地上一扔,一点也不介意这个传闻中的天下第一暗器“天罗地网”就这么被他玩掉了。
然后他蹲在最后一个中招的秦武面前:
“放心,针上只是些麻沸散,你得幸亏我不是你家王妃或是郡主,不用太感激我。”他多善良啊,不忍心往针上淬毒,否则今晚王府就成人间炼狱了。
“郡主的闺房,你进不去的。”秦武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连打架都耍赖的无耻之徒,恨恨的奉上警告。
“谢谢提醒。”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