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雪看着信封,犹豫着。
“你不会是想拆了这封信吧?”她有不良记录哦,乱拆她阿娘的信,所以此时露出这眼神,无束不得不怀疑。
“像是一个女子。”娟秀的字迹写着爹爹的名字,让她开始做某种联想。
无束接过信看了一眼:
“是女子的笔迹,然后呢?”
“阿娘怀疑阿爹外面有其他相好。”她有充分的理由是不是!
“你那倒霉爹爹?”任何人娶了蓝青青都会获得世人的同情,“我觉得让他出墙,比我爹在外面乱搞的机会还小。”
唉,说的是。掬雪无声的叹了口气,将信放在桃木雕花圆桌上,然后与无束两个人看着发呆。
拆?不拆?好严重的问题。
无束托腮:
“你爹虽然不会乱来,但保不齐是哪个痴心女子的情信?”他也想拆。
“嗯,毕竟爹爹独居多年。”掬雪也开始努力为自己想拆信的行为找到依据。
“要是一封痴情女子的绝命信,咱及时看了,还能救人一命。”嘿嘿,情信哪,他收到过不少,但没看过其他人的,不知道会不会有区别。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掬雪觉得这个理由真不错。
“那我们还能等什么?!”无束的手指已经蠢蠢欲动了。
“拆!”掬雪笑开了颜,手儿抓过信封。
“掬雪。”外面一声呼唤,惊得一对做贼心虚的鸳鸯跳了起来。
“掬雪?”龙子衿推门进来,一脸风尘仆仆的倦意。
“阿爹。”掬雪心虚的将信藏在身后,“您从洛阳回来啦?”
“嗯。”龙子衿看到登堂入室的暮无束,脸色黑了下来,“你小子不去调查凌家灭门血案,天天缠着我女儿做什么!”
“我又不是公门中人,不该是我操心的事儿吧。”无束赖皮道。“何况你摆明就是想拿这件事隔开我跟雪儿,我干嘛要傻傻的被你陷害。”
“我不信你没半点眉目就到京城里来。”他这准女婿不至于如此无能,倘若真的无能,那他会考虑给宝贝女儿再找一个男子。
“是有点线索,等我确定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没好处的事他才不会上赶着干呢。
龙子衿瞪了一眼暮无束,为他不知避讳的搂住她的女儿。不过这人向来不止羞耻为何物,所以瞪也没用。
“雪儿,你怎知我是从洛阳回来的?”拉过掬雪,在他身边坐下,他未曾向府中任何人交代去向,她何以这般神通广大?莫非——
“是不是你阿娘来过?”倏地抓住掬雪的柔荑,急急问道。
掬雪点头。
“她现在人在哪里?”握住掬雪的手倏然一紧。
“她不肯说。”掬雪摇头。
龙子衿放开掬雪,抚了抚额头,无声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阿爹——”他看起来很累,一定是一路追来,根本没怎么休息。
“掬雪,父王没事,我就坐一会儿,待会儿还要出去。”既然确定人已经回了京城,他就必须尽快找到她,免得又被她逃到天涯海角去。
“你还是休息一日再出去。”爹娘这么折腾,她光看着都累,要是以后她与束起了争执,不知道有没有更好一点的办法,她逃跑的功夫肯定没有他找人的功力高。
“不了。”他要趁青青还未找到合适的躲藏之地时,速战速决。
龙子衿稍作休息,站起身,便要出门。
“阿爹——”掬雪唤住他。
龙子衿转过身,勉强一笑:
“掬雪,父王对不起你,父王要先去找你娘……”
掬雪犹豫地递上信:
“这个,你的信。”
龙子衿愣了愣,接过信,在看到信上的字迹时,脸色微变。急忙拆开信,越看脸色越差,看完后手一紧,将信握皱:
“父王要马上去一趟梨花庵。”说完,疾步便要出门。
掬雪与无束要换一个眼神,为这突来的变故。这信的主人居然能让一心寻妻的他停下脚步,难道——?
将要他出房门时,龙子衿打结的眉头展了展,回头叫了女儿:
“掬雪,随父王一起,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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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
阿宝奇怪的抚着肚子,不敢置信自己平坦的腹中,竟然开始孕育这一个小生命。
起身告辞时,暮大少嘱咐她当心些,她原始不以为意,但是当她不小心在出门是绊了一脚,及时被他拎住时,他开始碎碎念着要当心肚子里的宝宝,不可以粗心大意时,她才被告知,她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了。
一直以来,她和相公都盼望能有一个孩子来兴旺家中单薄的人口,却一直未能如愿,如今分开了,这孩子却意外到来,这真的很讽刺。
“你一定是担心我以后一个人了对不对?”阿宝对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初时的惊愕过去,脸上开始荡漾着将为人母的喜悦,“既然你来了,那以后就咱们相依为命吧。”
骏羡那边就不告诉了吧,反正他们以后也不会见面了,既然不再有交集,就让她自私一次,完全地拥有这个孩子。他——总会娶别的女子,将来也一定会有人来传递尹家的香火,她不必为他过于担心。
“啊,我饿了,”阿宝心情大好,叫了一声“饿”,继而笑眯眯的对着腹中道,“你也饿了对不对,我还在想,为何近来食量越来越大了,不好意思留在王府里吃饭,怕吃得太多吓到人家,现在娘带你去好好吃一顿吧!”
阿宝笑着加快了脚步,目标——牛肉面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