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先别急,坐坐坐,服务员,来杯啤酒······”史金生哄她就坐,再三说好话,才让她的******,压在椅子上。
“好,你现在可以把话说清楚了”丽娜面无表情地说,掏出一根烟,没打火机。
“我给你点上”史金生点了火,背对吕风,面向丽娜就坐,接着说:“
其实,经过这两个礼拜的朝夕相处,我真得很痛心,很难过,几天几夜也无法安然而睡,舍弃不得你我这份感情,真得,我不骗你”
“······”丽娜面向他那张信誓旦旦的脸。
“我知道,这个决定,肯定会伤了你的心,可我更痛心,我···”史金生哽咽了一下,捋一把脸,说:“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此时此刻对你的心情了,你知道这是第几杯酒了吗?”
“第几杯?”
“第100杯,我独自一人,孤独地从昨晚喝到了天明,可是酒还是消除不了,我对你的思念,我是喜欢你,真得”
“你不会是得绝症了吧?”丽娜说。
“没有,但比得绝症还可怕”
“你到底怎么来,你说嘛?”丽娜说。
“唉···,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史金生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接下去说“她有了·····”
“啊?”
“我前一个女朋友,前几天打电话过来,说她有了,有两三个月了,她是要惩罚我,报复我对你的爱,对她的抛弃啊”
“是不是那个叫小惠的?”丽娜问。
“······”史金生重重地点点头,抬眼看了丽娜一眼,又说:“哎,我真是没想到,是我意志力太薄弱了,防范意识太差了,我以为,我以为超市买的那个质量一定是过关的,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你可以叫她去医院打掉啊”丽娜不高兴地讲。
“已经晚了,可况她也不会答应,她那么恨我,我想,我只能不违背良心,负责了,只是放不下你,不过,现在一切都好办了”
“你要和我分手吗?”丽娜回应道。
“我不值得你爱,不值得,我想我应该有责任为你找个真正能有所依靠的人,我想到了我的好哥们,吕风,他现今27岁,眉清目秀,无任何不良嗜好,而且人品相当不错,至今没有一个女朋友,你要是答应,你就是他的初恋,但他唯一的缺点,就是用情专一,所以我考虑再三,将你托付给他,我也就放心了”
“呵”丽娜冷笑了一下,拿起酒杯,晃了几下,一把将它泼在史金生的脸上,然后,丢下一句:那好吧,等你儿子满月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喝酒。愤愤而去。
史金生用手擦了擦脸,道:“一定不忘!”
“史金生?”吕风叫了他一句。
“哦”史金转过身,面向吕风,立马恢复了表情,问:“你愣着干嘛,还不把她的电话号码记下来,她现在一定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不是,你说小惠有了?”吕风诧异地问。
“恩,怎么她没告诉你吗?当然,哪个女孩子会说这些,嗨,对了,我上次让你去找小惠,她怎么说?”
“没说什么?”吕风疑云重重。
“她不会就嫁人来吧。我是听说她去相亲了。”史金生很紧张地问。
“没有吧”吕风心不在焉地说:“你不是请我吃晚饭嘛,就这吗?”
“呵呵,对不住了,等我下月发了工资再请你,这不小惠怀孕了,我得去看看她呀”
“你说得是真得?”
“你这么紧张干嘛,呵呵”
“呵呵,没什么,没想到你要作父亲了,有点意外”吕风勉强笑笑,然后,告辞回去了。史金生见他有点魂不守舍地回去,也没心情挽留他,只是望着他的背影,不觉笑道:
“他也不会真信了吧,呵呵,服务员,还你,你这柠檬不够酸,泪水流都流不下来,真是的”
月亮城,小区门口。
一个西装年轻人和一个白发老头仰天看楼。
老头说:“现在的房价很高哇。”
年轻人说:“有多高?”
老头说:“很高!”
吕风走进小区,来到电梯门口,看见早上碰见的那个男孩,还在电梯里唱歌。
嘭——
开了门,满身疲惫,瘫倒在床上,这时,电话响了,吕风一看是小惠,不想接,任由它响,闷闷不快地盯着天花板看。
“喂——”吕风最后还是勉强接上,有气无力地说。
“你干嘛呢,这么久才接”小惠埋怨道。
“刚回来,正要洗脸呢”
“说话有气无力的,今天工作很累么”
“累,累人累心”
“呵呵,我陪你说说话,就不累了”
“有什么好说得”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恩,我好不容易放下心,满心期待地画好了图,结果发现画错了”
“那在画一副呀,呵呵”
“是啊,可是当初为什么自己没发现呢,我真傻”
“呵呵,那弄好了么”
“还没,正在想怎么解决”吕风开始滋生了一种被欺骗的想法,恨不得立刻关了手机。
“你吃饭了吗?”
“你何必假惺惺地问东问西呢?”吕风放任自己说。
“你什么意思啊?”
“哎,你应该多给史金生,打打电话才对”
“怎么了,你?”
“没什么”吕风一下子,坐起身,内心原本反叛思绪趁机而上,怎么可能让吕风就此爱上这个姑娘呢,他应该至死不渝地去坚守当初的誓言,这才是合乎一切安排的剧情,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地否认遗忘了吗,吕风一连串思绪得混乱后,口气很重地说:“好了,不要再说了”
“······”
“我要去洗脸了,早点······”
还没说完,对方挂断了。吕风孤坐,扔手机到一遍,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今天是怎么了,喃喃自语:
“不要再烦我了!”
夜阑寂静。
“噩梦——”
一间教室,讲台上的人滔滔不绝再讲,眼前是一位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孩,她正埋头苦读,但很快,她转过头来,面对面,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只见一双清澈的眼睛,宛如一湖水,可人的脸颊,令人想到秋意的爱恋。现在,这个女孩又转过头去,秀发遮掩了她的脸颊,让人依依不舍。
她是谁?这里是哪?
吕风努力想要回想起这段过去,是因为在飘渺虚无的梦境中吧,所以如此费力,他很熟悉这里,就是表达不出内心的意识。
这个女的慢步在操场旁的过道上,手里还捧了几本书,她是在干嘛?等人吗?果然,迷迷蒙蒙跑过来一个男孩,是他!他们俩个随后一起走,笑语相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吕风目睹一切,但不明白自己是站立在哪个地方看到这一幕。现在有如水般地荡漾开来,他发现原来自己是坐在教室里,眼前堆积如山的书本,还有一位貌似认识的女孩在看报纸,翻了一页又一页,另一个女孩很厉害地斥责一旁嬉皮笑脸的男同学。看报的女孩抬起头,递过来报纸,吕风下意识地接过手。这时,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男同学似乎要让他让一下,那么他就可以坐到他旁边。
“怎么会如此熟悉,好像是经历过的”吕风眼睁睁看着眼前无声无息的一幕幕场景。
突然,呼啸地飞驰而过一辆火车,一只猫跳上,一匹马狂奔······
“是你!”吕风看住眼前十七岁的自己。
“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他使劲讲。
视线一转,吕风还没准备好,一下子明白了刚才那个女孩就是高中时期就坐在自己前面的女同学,还有看报的顾晓琪,让坐的吴作强,呵斥的蔡芳芳等。
“你喜欢错人了”十七岁的吕风凑近而讲。
“······”吕风紧绷双眼。
“你以为坐在你前面的女孩,就是晓雪吗,你还不明白!”
“······”
“你以为你喜欢的女孩,就是晓雪吗,你还不明白!”
“······”
“你以为能忘记晓雪,可你忘不了,你还不明白!”
“······”
“你分辨不清,你还不明白吗!”
“······”
啊————吕风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似乎要朝自己的脑门砸下来了,连连喘气,从梦中惊醒。
“哎——”吕风对近来噩梦缠身,不由地叹气一声,用手挠挠发痒的头发,背靠墙,欣赏清晨窗帘的摆动。
绍兴,吕风家。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戴一副金色眼镜,文质彬彬,一看就是个有素养的文职人员,他轻轻打开门,不想打扰吕静地走到她身前的沙发就坐,安静地抬起头看她。
吕静注意到,索性放下了小说书,轻描淡写地说:
“你不必枉费心思了,我想回去,自然会自己回去”
“我是来请你回去的,不假,更重要的还是向你解释清楚那件事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
“你们男的,错了事,总会有借口,你不必解释,我什么也不想听”
“吕静,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之所以等到现在才来找你,我想我们俩有必要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你觉得呢?”
“好笑,感情是我也有错一样!”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想让你回去,我们和好如初的”
“有她就没有我”吕风直接了断地说。
“当然没有她,你和我,除此以外什么人也没有”
“······”
男子猫过身,低声下气地将手放到吕静的手上,可想而知,吕静不买账地缩回手。男子抬起头,可怜楚楚地望望她,吕静低下眼,瞥了他一眼,好似心软了,于是,她便问道:
“那你老实讲,那天是不是她来我们家的?”
“是”
“来干什么?”
“我说过了·····”
“我还要你说,看着我的眼睛说”
“那天我陪局长他们喝醉了,是她开车带我回来的,你不再,她只能扶我上了我们家,之后,她像是给我倒了点水,我俩聊了一会,我就送她出门了啊,就这样,吕静”
“那为什么我们的沙发上会有一根长发丝”
“这难道不好明白吗,不是你的,那就是她的,我想她掉的,你知道你们女的有时候坐过的地方,免不了会留下点发丝,这没什么啊?”
“可你撒谎说没人来过!”
“那不是怕你误会嘛,呵呵,你看得那么紧”
“好好讲,华伟同志”吕静说。
“真得,我可以发誓”
“呼,懒得听”吕静拿上书,站起身,将其放回原来的位置。沙发上的华伟见吕静罢手了,心里也像掉了一块石头似的,放下了心,不觉看看书架上的书目起来。
“你这次来,请假了么”吕静问。
“请了三天,吕静,明天和我回去吧。你看你回家快半个多月了。”
“好吧”
“你弟弟呢?”华伟说。
“去杭州了”
“哦,有空,打电话让他来上海玩啊”
“有什么好玩的”吕静又拿过一本书,翻看了几页。
“这些书,都你买的?”
“不是,我弟弟买的,净看些不招调的书。呵呵”
“呵呵,你弟弟看书很杂啊,连古诗词也看啊?”华伟拿下一本韦应物的诗集。
“他还写诗呢”
“是吗,呵呵,你念一首我听听”华伟说。
“忘了”吕静转过身,背靠书架,翻了几页,又放回到了原来地方。
“这幅画是你弟弟画得?听你过你弟弟画画也蛮不错的”
“恩,不过这幅山水画,不是他画得,是买的。”
“那怎么他不画一副,装个表挂起来呢?”
“不晓得他,我看他从小到大画画无数,就是没见过他画一幅充门面的,你看这柜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漫画书,一大堆,全是他小时候画的”
“哦,还真不少。既然他有这方面特长,怎么学机械去了”
“天晓得他是怎么想的。可能是看上了某个女孩子吧”吕静联系所看的日记,不由地想到。
“为什么?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给你弟弟参考参考”
“去去去,他这个人的脾气,自己决定了事,谁也甭想改变”吕静把华伟拉过一旁,妨碍她找书了。
“你找什么书?”
“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
“这本是不是?川端康成写的《人的脚步声》掌小说集”
“看过了,没有我要找的那篇”
“你找它干什么?”
“看看写了什么内容?”
“呵呵,所以说你们女的头发长,见识短。你网上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被你气糊涂了。”吕静看看他说。
第十章
望江镇,傍晚。
一条狗灰溜溜地跑过小惠身边,没有狂吠几声;不远处传来几个小孩子的笑语和几声狗叫。小惠没走几步,又一条狗丧气地跑过,真是成丧家犬了。
“哈哈,快别追了,当心它回过来咬你”一个稚嫩的小孩声。
走进巷子,三个小学生站在一旁,其中一个小孩手里还擎一根竹竿。小惠不解他们干嘛,好似脸上都挂上了得意的笑容。这时,小惠发现邻家女孩玲玲躲在墙背后,便好奇地问:
“玲玲,干嘛呢?”
“小惠姐姐,呵呵,我正看他们打狗呢!”
“哦,要是被咬了,可就是自作自受了”
说完,背后的几个男孩又嚷嚷起来,小惠转过身,两条狗跑了进来,来找另一条待在墙下不动的狗。其中一个男孩罢开架式,握好竹竿,要和狗大战一场呢。
“嗨,你看,又过来了,过来了”一个男孩乐道。
“别推我,我拿着杆子呢”另一个说道。
小惠让玲玲和自己回去,免得待会被狗伤着。走进家门,小惠刚放下买来的酱油,意外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坐于椅子上,目不转睛地正看《喜羊羊和灰太狼》。
“你谁呀?”小惠不客气地问。
“······”那男孩一见有人,抬头看见是位清秀可人的女孩,不免有礼道:
“哦,我叫常欢”
“你走错地方了吧,我不认识你啊?”
“我也不认识你”
“你······”小惠好似生气,刚要上前一步问个究竟,母亲仿佛听道了外面的说话声似的,不慌不忙地从厨房出来,笑盈盈地解释道:
“呵呵,他就是你姑姑向我提起的那位男孩,今天来我家吃一个饭,你们认识认识”
“真是的”
小惠听了前半句,就猜是姑姑介绍的媒,果然如此;于是,一赌气,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呵呵,你先坐,喝茶,喝茶,等小惠他爸回来就开饭”小惠母亲圆场道。
“没事,伯母,你忙吧。”常欢缓缓就坐,心里想:原来这女孩就是小惠啊,长得倒是挺不错的,只是初次见面,好像脾气不小啊,这要是将来做了老婆,自己可就要悠着点了,哎————。
嘭——
小惠打开门,又没好气地重重关上,一屁股闷坐在床上,顺手扯过毛毯,手指卷圈,不停地烦恼想:真是的,又是这种事,什么人都往家里领,感情我嫁不了似的,什么人呢。
天色很快暗下,冬日里的夜来得有为迅速,陆陆续续亮起的灯和零星的几声狗叫,随之迎合夜的到来;现在已经很少有见炊烟在这时袅袅升起了。
“来来来,常欢,别坐客,呵呵”小惠的母亲亲自夹了一块大肉到常欢的碗里,足见热情之至。
“伯母,您太客气了,伯父,来我敬你一杯酒”常欢道。
“好好好”小惠的父亲喝着酒,眼睛管不住地往女儿那一瞥。
“常欢啊,你是今年才考进的公务员吧”小惠母亲道。
“伯母,今年公务员还没考呢,我是去年考的”
“哦,瞧我,呵呵,那你现在是正式民警了?”
“是啊”
“哎喲,民警就好啊,现在考公务员,就是那个,老的时候,中状元一样,吃穿不愁,金银全有”小惠母亲时不时也注意小惠的举动,煞费她一片苦心了。
“伯母,伯父,小惠,我再敬一杯。等会还要开车回去,不能多喝了”
“是是是,来”小惠父亲一饮而尽。
“小惠,快给常欢盛饭去”母亲连忙说。可是小惠一脸不屑,无动于衷,伸手夹了点菜,自顾吃饭。害得母亲说话没趣,闭紧了嘴唇,一个劲地看她。
这时,小惠听见自己的手机再响,放下碗筷去看谁打来的电话;打开包,手机显示一个陌生号,按下一听,传来史金生的声音。
“好久没联系了,给你打个电话,不会打扰你吧”
“没有”小惠看了一下饭桌,回了句。
“最近还好吧”
“好的”
“饭过吃了吗?”
“刚吃好”小惠又看了一下饭桌,他们都有意无意地心里揣测着呢,眼神和表情就明显出卖了他们。
“我明天要路过绍兴,能否还有幸见你一面啊。当然。你要是不方便,我也只能遗憾了”
“切,好吧,明天联系”小惠说完,努力保持一脸平静,挂断电话,涨红着脸,回到饭桌上,继续吃饭。
小惠的母亲瞪爆的眼睛,几乎要跳出来了,但也没办法,只能一股幸酸往自己肚子里咽,夹了点清蒸鱼,连酱油也不沾,就放进了嘴里。
“来来来,吃点菜”小惠的父亲笑笑对一言不发的常欢说。
然而,剧情的另一端,某种兴奋,压抑已久的兴奋,或是喜悦,积压内心已久的喜悦,再也不能欺骗世人保持平静了,这种心情,正是此时此刻从洗手间走廊过来史金生的心情,因为他决心重夺回失去的女孩,而自信满满。
呯——
一个舞步撞开包厢的门,迎面和着音乐动感的节奏,一边跳起自创恰恰舞,一边又绕开朋友递过来的酒杯,吃了块哈密瓜,掏出一根烟,抢过话筒,摆弄舞姿,面对众友的欢呼声,叫道:
“音乐,灯光,哈”
一个女孩连忙笑盈盈地去给他点歌,其下一帮狐朋狗友随之附和,口哨声,啤酒瓶倒地声,女孩的尖叫声,男孩的坏话声声声不绝,充斥了整个包厢内。快活的音乐节奏响起,史金生展眉怀情而唱:
将敌意将身份放低些吧
今夜里应一起了解她
失败过哪用怕即管说吧
共于苦恋中找点潇洒
深夜时将一起暗恋的她
互倾诉不应关闭嘴巴
遭遇也会近似将哭诉吧
莫于孤清里自怜自挂
······
于此同时理工校门口对面。
高空中纷纷扬扬掉下的雨点,越来越大,吕风抬头仰望了一下,雨点打在脸颊上,冰冷刺骨,可他听见除了雨声,分明还有一种隐约的欢声笑语,回荡于冥暗的天空中。
快活的包厢内,女孩毫无羞涩地跑到唱台上,轻轻地吻了史金声脸颊一下,顿时下面哗然而起,甚至谁居然狼嚎起来,脚下的啤酒瓶像多米诺骨牌似地倒成一片。
象你这般深爱她心里只得一个她
她偏却太傲气见面也不多说话
要坦率分析为何没法得到她
心里长留下旧创疤
“······”史金生指指台下一个“不怀好意”的朋友,对这个他怂恿的吻,简直又可气又可笑。
“史哥,萱萱可是把她的初吻都献给了你了,呵呵呵呵”起哄的男孩,在女孩的追打下趴在沙发上一个劲地笑。连脑门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史金生吸了口烟,呼出一个圈,摇摆头,和着音乐以及底下女孩子们的掌声,唱完了最后一句:莫于孤清里自怜自挂。
迷蒙的烟雾消散,冷清的校门口,在夜雨中,格外令人伤感。吕风是靠在一颗樟树旁,这样想到了自己的哀伤,但他不觉得自己过分软弱,人人都说像个女孩子,他内心好不同意,因为他清楚他自己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现在,雨越下越大,气温也越来越低。
可曾想,同样一个地方,昔日站于这里的心情,与之现在相比,似乎根本没有多大变化。吕风可以很清晰地想象到:明媚阳光下,同学们走出校门,笑语相谈,就是看不到那个最想遇见的人,只能看见心头上的蓝天白云,可毕竟他站在她所在的大学门口了,她就在里面,或许在教室,她正翻开一本诗集扉页,或许在寝室阳台上抒发心头的喜悦,或许她正在草坪上心怯地张望,期盼那人的出现。如果吕风要是足够强得话,他又有什么顾忌再次碰到她呢,而自卑地不知从何谈起呢。
现在,雨开始不下了,有点要停止的样子。
可回想当初,吕风心里更明白,岂是如今被命运拒之门外,几年前的高中,还不是同样自卑地倚树而望,见那些可以走进那个校门出来的同学,不禁难以感慨,其中难道不会有和她同班的同学吗,更甚者还是她后座的同学呢,当初和吕风他自己一样。
“你,一个早已把我淡忘,形同陌路的你;我该如何向你诉说我,一个自卑自怜,却又深爱你的我呢”
吕风仰天而望,雨切底停了,四周寂静寒冷,独剩他小丑般地静静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