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岩壁久经日晒,雨雪剥蚀,个别处已然十分松软,吕风轻轻扳开一块皲裂的岩石,稍微一捏,一整块岩石纷纷裂成小块,掉落下去,撞到下面深壑的岩壁上,飞速旋转穿入茂盛的树丛中。
今天,吕风和童年的好友张良,午饭之后,趁天气晴好,相约来此叠石岩爬峭壁,挑战极限,活动一下筋骨。
叠石岩,为山名,因为山顶一侧有三块巨石相互叠起,据说神仙以前在此石上还下过棋,而其下又峭壁巉岩,所以被村民取其名;上山有两条路,一条以茶园为起点,穿过竹林而上,是走在山脊上,并不险峻,另一条则是后山为起点,树立茂密难行,早些年还有砍柴人往,现如今已是深山野林,晚间还有凄惨的角几叫唤。
但是吕风和张良此次另存一路上山,从河石地为出发,专挑没路而上,是因为冬日吧,要是夏日,万万不敢的。
“吕风,我捡到了一张蛇皮”张良满脸通红,汗珠涔涔,坐一石壁一侧吹风。
“你快下来吧”吕风紧紧将身体贴住岩壁,热红的脸,十分谨慎,要是一不留神,脚一滑或者踩了个空,除了摔个粉身碎骨,其他是不会像电影里那样幸运地挂在树枝上的。
“慢慢来嘛,容我喘口气”张良将蛇皮抛下,冷不丁踩了快松石,散架的石块,像水流一样,哗哗而下。吓得底下的吕风一脸绷紧地紧靠岩壁,心跳声嘣嘣的,连连叫唤让他小心,还有几块硕大的石块从眼前慢镜头般地掉入岩壁下。
“吕风,听你妈说你去杭州了,怎么去杭州了?”张良边下边扯话。
“工作啊,得赚钱啊,不然怎么娶老婆呢?”
“呵,那倒也是,说起来,玩伴当中,属你成绩最好了,可他几个,现在可是都成家立业了。”
“我也在想这个···原因呀!”吕风抓住一颗枯黄的野草,趄着身,试探地拉了拉。
“你嘛,估计今年也应该请我们喝喜酒了。”
“呵呵,感情你是结婚了,说这话。”
“也差不多了啊,早点结了,了事。”
“我一个表弟,明天结婚了。”
“就是嘛,你看你弟弟都结婚了,你被他们超过了。”张良倒吸一口气,纵身一跳,跳到吕风跟前,险些没站稳掉下去。
“咳,你小心点,我们可是一点安全措施都没得,掉下去,就是个死。”
“呵呵,死就死吧。”张良翻过身,面向天,胸脯起伏不定。
“······”吕风也照他样翻过身,满头大汗,半边脸均是泥。
张良粗喘气,吐了一口唾沫,吕风也吐了一口;张良又吐了一口,吕风绽开笑容也吐了一口。两人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地叫喊,声嘶力竭,要将心里每个角落的不快通通喊出来,还自己一个透气。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轻纺城汽车站。
“小伙子,要去哪啊?”
“小伙子,上车,要去哪里?”
“嗨,上哪?”
史金生走出快客车门,一连串的抢答题蜂拥而至,他二话不讲,只顾自己加快脚步走。眼前拥挤不堪的人和排长队的车辆,相互堵塞,像个马蜂窝。一旁,做小生意的摊位连街串成了一片,什么东西都有,招来顾客也乐意走过来大家一起挤挤,当然有些梁上君子是例外的,
买了一个烤番薯,两块五。卖番薯是个老大爷,黑脸白须,颤抖地掏出一只尼龙袋找钱,史金生都不好意思接过手,还找什么呢,两毛钱大爷你就甭找了。挨过一帮子叽里咕噜说个没完的妇女们,讨价还价,简直玩转得出神入化,假装要走,表演得也是淋漓尽是。一个要饭的老头,也凑热闹过来,人多他就上哪,还一个劲地给你祈福,眼巴巴地望着你我的施舍。史金生一看,不用想,心里就认定是个赚钱的,原本想一大把年纪,不抱孙子,也此行乞,风吹日晒,也不容易,可仅有的两块零钱买番薯了,难道掏十块给这老人家,那多叫人看他傻,于是,史金生一脸无情地走,不搭理他,老头也习惯地跟了两步,掉头寻摸下家去了。
小摊贩如今聪明些了,知道吆喝久了自己嗓子受不了,金嗓子喉宝也不能每天吃了,那样成本又增加了,结果如今,摊位上搁一大喇叭,亲切地重播同一句话,嗓门还没高低的。
史金生扫了一眼,DVD影碟摊位,心想如今网络当道的年代,你买影碟,亏你想得出来,但事实上,买的人还是有,很少;史金生见那几个目不转睛地挑影碟的年青人,心想定是买那种诱惑型内容的,怎么眼前刚刚上映的大片都不选呢,结果还真被他回头看见手里拿出来一张女郎画面的影碟。
这幕情景,史金生可是想起了当初读高中时,偷偷去一个摊位买黄色影碟的回忆,整一出现实版无间道,当时那老头被公安机关带走的画面,着实让他那会好几个晚上睡不好觉,连屋外有敲门声,都害怕是不是来抓他的。
走过摊位一条街,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史金生掏出没被小偷顺手牵羊的手机,给小惠打电话:
“喂”
“恩”
“我已经到柯桥了,再那里碰面啊?”
“你坐66路,到蓝天广场,我在那等你。”
“好的。”史金生挂完电话,直接叫了辆出租车而去。
以前,想到柯桥,就知道柯桥就是个卖布的场子,结果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如今俨然成一座现代化商务旅游为一体的城市了,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展,幢幢高楼大厦,昨天还再打地基,今天已经成形了,一排排花园洋房,昨天还人再放鸭子呢,今天已经成高档公寓了,闲人免进。一个个影院,广场,商场,滑雪场,赛车场,高尔夫球场,一连串等等,简直是忽如一梦春风来,满地开花,只许你没钱花,不许你有钱没处花。
蓝天世纪广场
下车,付钱,走人。史金生跟在一个美女后面,飘然的发丝,用得一定不是普通洗发水,披肩的银狐皮,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好几焦耳的热量,苗条的身材,标准S型曲线,一定是出门让管家用圆规描过的,最令人遐想,则是两条黑丝笔直的腿了,让她走在大街上简直是埋没人才,怎么也得上画报封面啊。
史金生最后想到了她的正面,可又惶恐之至。见她上了铜质的楼梯,走进拉芳餐厅,来到一靠窗有人的位置坐下,说了个名字:晓雪。史金生都没敢看她的正面,让美丽的遐想永存内心吧,可当走过的刹那,对面一个女孩,可是正面面对他的,她的相貌和气质简直没法说了。另史金生明白的是为什么会对小惠念念不忘了,来此柯桥真是来晚了。
小惠翻过一页菜单,发现史金生左顾右看地过来,放下菜单,让他看见自己。
“你来了”史金生边拿下肩包边说道。
“要吃什么,你随便点”小惠递给他菜单。
“你点好了,你点的我都是爱吃的”
“······”小惠调皮地看看他,合拢菜单,吩咐服务员。
“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史金生坐好。
“会请的呀,结婚的日子都订好了,就差我这个新娘了。”
“小惠,你不能意气用事啊!”
“呵。”小惠听他也说成语了,笑了一个。
“哎,我是反对你相亲的。”
“相亲,有什么不好,至少人家说得都很实在,人也很实诚。”
“那我可以向你妈报名吗?”
“报什么名?”
“相亲啊,我也来相,公平竞争嘛,当然你如果放点水,那就再好不过了”
“切,被我妈妈一扫帚打出去。”小惠笑了。
“唉,丈母娘的扫帚拆散了世间有多少爱。”史金生撒手不放了。
服务员端来两个套餐,小惠招呼史金生开吃。
“小惠,我错了,我真得知道错了,我去灵隐寺都忏悔过了,佛祖都默许了。”
“错就错了呗。”小惠用叉子叉起一块牛肉,嚼嚼,又说:“你现在已经回老家了吧?”
“没有,我一直在杭州等你。”
“我不会回杭州了。”
“那我就来柯桥,不管做什么,我都行,因为爱你,这就是原因。”
“你不必这样,其实我并不适合你,你可以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
“小惠,我今天早上照镜子,发现我都有皱纹了。”
“老了?”
“我去医院,医生说我用大宝没用,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我想我定是思念你过度了,你没意识到最近老打喷嚏吗?”
“没有啊”
“这就对了,根据联合国最新调查,这项结论是不正确的,刚好相反。”
“你就胡说好了你。”
“我这次冒着被扣双份工资来找你,就是想挽回我们的爱情。”
“你不是说你今天办差路过嘛。”
“我撒谎了,我怕我对你说真话,你会拒绝我来。”
“你现在在干什么啊?”
“······”史金生想了想,说:“我在车间里弯管子。”
“很累吧”
“不累,经过拘留所里的闭关冥思,我终于决心切底改变我自己以前的恶习,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再苦再累全当自己是二百五。小惠,我改了,我真得认识道错了。”史金生发现刚才正面看到过的女孩,走过,去向洗手间,身材真是不错啊。
“是嘛”小惠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嚼了口洋葱。
“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誓!”
“你不必,我信你。我怕你被雷劈死。”
“······”史金生露出难以言表的笑容,终于切了快牛肉,放进了自己嘴巴。
“但是,我现在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我只能说抱歉。”
“啊?”史金生艰难咽下还没嚼烂的牛肉,立刻问:“你有心上人了,这么快,是谁?我认识吗?”
“反正有了就有了”
“小惠,你离开我期间,我可连别得女孩脸都没看一眼啊,生怕忍不住,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你······”史金生口无遮拦,乱说了。
小惠想了想,如果要让眼前这家伙对自己真死心,光靠一顿饭分手是解决不了,还是实话实说,让他彻底死了这份心,那样,从今天以后,自己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爱吕风了,于是说:“那好,我就告诉你,我从来都只喜欢过他一个人,他就是吕风。”
“吕风?”史金生听得头脑发胀,眼神也不好使了,一连小声地说了好几遍。
“恩。”
“你不会骗我吧。”
“我没骗你,所以你······。”
“你和他?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
“他说过他也喜欢你?”
“······”
“即便如此,呵呵,他会真心实意喜欢你?呵呵”
“你什么意思!”
史金生眼看那个刚才走过的美女,从洗手间回来,走过他的旁边,有点好笑地说:
“你瞧好吧,呵呵,他会真心实意喜欢你?呵呵“
“······”小惠怒目而视,最见不得他这副嘴脸了。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呵呵呵呵”史金生一个劲地苦笑,笑得肚子都有点疼了。可很快,他恢复坐姿,面无表情,放下手中的刀叉,背上包,转身之际还擦了一把嘴皮子,丢下一个人的小惠,受刺激般地夺门而出,来到大街上,一阵眩晕,愤愤地喊了句:
“吕风,******,有你的!”
第二章
一天,24个小时,白天和黑夜。
下山,告别张良后,吕风冲了个澡,套上干燥的毛线衫,靠坐沙发上,翻开中学期间所画得画册。吕风的母亲过来打电话,是打给远在北京的舅舅,可一连拨了好几次,均没有通,自顾回到椅子上,挑起毛线。
吕风的父亲从外面回来,题意饭后之余应该去外面走走,吕风抬起头问:
“去哪?”
吕风的父亲不语,只笑笑,催促吕风的母亲一起去。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吕风的母亲说道。
“母亲不去,我也不去。”吕风跟下去说。
吕风的父亲不死心,又上前来拉妻子。
“出去走走也好。”吕风放下书,立场变了。
“快点,我们去林爱家。”吕风的父亲笑言道。
最后,吕风家出了门,天空好似下起了雨,吕风的母亲建议去拿把伞,但门已经关了,便作罢了。吕风埋怨鬼天气下午还晴空万里,傍晚就下起雨来了。
到了林爱家门前,她家屋内的狼狗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吓唬谁呢。吕风的父亲还没跟上来,吕风和其母亲却已经进门了,思忖:不会家里没人吧。过了一会,孙漫寒的父亲打开门,迎了上来,不见孙漫寒的母亲林爱的身影。一说才知道她去吕风的姑姑家了。
坐了半刻,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是孙漫寒的姐姐,吕风的母亲笑语道:“怎么,也随你母亲串门去了?”孙漫寒的姐姐笑盈盈招呼了一声,坐下。忽然,外面又有人笑道:“今天怎么有空上来,坐坐。”
“他们俩父子,硬闲着没事情,说要来串串门。”
“呵呵,就该来,还有你女儿呢?”
“哦,回上海了。”
孙漫海的母亲坐到吕风的母亲旁边,拉起家长里短来。孙漫海的父亲给吕风的父亲泡了杯茶,又招呼吕风吃瓜子。
孙漫海的母亲站起身,说是去切西瓜了,现在冬天也能吃西瓜,快没季节感了,另外还说是孙漫海上个礼拜回家买的,至于为什么买个西瓜,说是自己想吃,一并也给家里的二老买了一个回来尝尝。
“坐会就算了”吕风的母亲说道。
“要看什么节目,自己按。”孙漫海的父亲将电视机遥控器给吕风,又说:“孙漫海今天不回来,不然你们可以见面了。”
“是啊,有一阵日子没见面了。”
“他是刚娶了媳妇,当个宝,怎么舍得回来呢,呵呵。”他姐姐打趣道。
“西瓜好了,吕风,给。”
“我只要一瓤就行了。”吕风说。
“喜欢吃,就多吃点。”孙漫海的母亲好客地给了吕风两瓤。
吕风的母亲吃了两口,说:“你家漫海,也算是出息了,他老婆现在几个月大了?”
“三个月吧,过完年,差不多就要生了。”
“有去看过没?”
“没有,男的女的,反正都一样。呵呵。”孙漫海的母亲也拿起一瓤西瓜,吃了口接下去讲道:“现在事情成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子心思,不想当初,那小子怎么对他劝说,都没用,我那会对他说:你要气死我们俩啊。都快三十了,还找不好对象,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疙瘩呢。”
“我家,吕风,现在不也是。”
“吕风今年二十七了吧?”
“是啊,现在已经二十八了,整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书算是白给他们读了,倒是村里那些没读完书的,生意也做的不错,老婆也娶得不错,还要很多钱,你说这就是给父母分忧啊。”
“呵呵,你呀,别那么说,吕风心里肯定早就相好了,你们就等着开门迎客吧。”
“有什么呢。”吕风的母亲看看一脸静默的吕风。
“吕风,你对象叫什么啊?”孙漫海的母亲转而问吕风。
“没有。”吕风干净利落而答。
“怎么会呢,说出来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孙漫海的母亲转向吕风的母亲,宽慰道:“你也别急,吕风一声不响的,肯定是相好了的。”
“哎,反正到时别跟我们来讲,要多少万多少万的,我和你爸是拿不出来的,你要自己强的。”
“呵呵,你们什么都没有,还让我娶老婆,我能娶吗?”吕风居然反驳道。
“给你大学读书,还要怎么样呢,你看张良他们哪个不是自己娶得。”
“呵呵”吕风心想他们怎么娶老婆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这书读着,也不知读到哪里去了。”吕风的母亲叹惋道。
“······”吕风不响,心里不快。
接下来,孙漫海的父亲从抽屉里翻出些DVD的唱片,吕风的父亲帮忙调音量,之后两位老朋友唱起歌来,吕风身体歪向一边,独自郁闷。孙漫海的姐姐一高兴也献丑唱了一曲,孙漫海的母亲将话筒递给吕风,说:
“让吕风也来唱一首吧。”
吕风无聊地摇摇头,吕风的母亲则笑道:“他哪会唱,要是张良他们那帮子人,巴不得唱哩。”
说完,大家笑笑,唯独吕风半合眼,闷闷不乐。
翌日,天气晴好。
一个小鬼头猫腰跑过,躲到铁门一侧,随之又探出他的小脑瓜子,耳朵被两只手死死捂住。
噼里啪啦。
喜庆的炮仗响了起来,一堆人挤满了大门口,刚才那个小鬼,被堵在了人墙后,美丽的新娘子就要看不到了,使劲地蹦腿依然于事无补,干脆脑袋瓜子对准人缝,使劲地钻,露出一个小脑袋,还对看他的大人做了一个鬼脸。
新郎官先下车,牵出新娘子洁白的手,纷纷攘攘的彩带随之飘下,是伴随众亲朋好友的祝福飘下的罢。
吕风看见一个小孩拼命想挤过他,一把将他抱住,让他站在自己跟前看,小孩子仿佛也同意了,乖乖站住不动,眼看美丽的新娘子被新郎官抱进屋,空中绽放开美丽的烟火。
望江镇。
咚咚咚
小惠打开门,见是自己母亲,问什么事。小惠的母亲看女儿披散头发盖于两肩,睡眼朦胧,裹一件粉红色印有花样的睡裙,于是,她不快地说:
“可以起床了,梳下头,常欢在楼下等你呢,说是要约你去逛街。”
“知道了。”
小惠关上门,呼了一口气,捡起零食袋丢到纸篓里,回过头与一个火红的苹果面面相觑。
半个小时之后,小惠走下楼,看见那个叫常欢的民警居然还在,坐在大厅里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小惠移开玻璃门,故意咳嗽一声。
“你起了?”常欢放下手中的遥控器。
“早起了!”小惠看了一眼遥控器,接下说:“你也喜欢看喜洋洋与灰太狼?”
“喜欢看。”
“好看吗?”
“呵呵,好看。”
“那你慢慢看,我出去了。”小惠说完,走出了大门。常欢眼看形势不利,连忙站起身,跟上去,说:
“欸,小惠,能约你去逛街吗,今天天气不错!”
“哦,那你不看了?”小惠故意说。
“跟和你逛街比起来,我还是倾向于喜欢逛街,你···有空吗?”
“我要是说没空呢?”小惠转过脸。
“我等你。”
“我要去趟新华书店,你要是有时间,就一起去吧。”
“坐我的车去吧。”常欢快步走上前去,正如母亲说的,学车是一定要学的,诺要用时方恨少啊。
两人没走几步,常欢便按了车锁,原是辆大众,估价在二十万左右吧。打开车门,让小惠坐副驾驶,常欢自己折回驾驶座,关上门,发动引擎。
“我还以为你会开一辆警车呢?”小惠说。
“啊?呵呵,现在不能公车私用,何况我自己有。”
“听我妈说,你是去年考上的公务员?”
“恩,原先我在一家公司上班,考上之后,我就辞职了。其实当警察也是蛮幸苦的。呵呵”
“考上了,还叫屈。”小惠不满地嘀咕道。
“你今年打算考吗,应该快要报名了吧?”
“看是在看,还得去书店再买些参考资料,做做题。”
“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常欢看了小惠一眼,又说:“小惠,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可以啊。”小惠快速地报了一遍,本以为他会记不住,没想到他居然说知道了,是心里记住了。
很快,两人来到新华书店,里面人不多,看书的还是卖书的人多。走马观花上了二楼,找了好一会,才发现公务员考试专柜,而且存放考试种类也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多,看来书店建设的规模大小不一定和里面的书籍种类多少有挂钩的吧。
这时,小惠的手机响了,接起说:
“喂?”
“小惠,我,吕风”
“听出来了,有气无力的,什么事?”
“没什么事,今天我弟弟结婚,喝喜酒呢。”
“那你多喝点吧。”
“你干嘛呢?”
“我啊?”小惠看了常话一下,据实说道:
“我正和一个英姿飒爽的警察逛书店呢,没什么事,我要挂了。”
“你同学吗?”
“不是,那挂了哦。”
“欸,下午,我回柯桥,你有空吗?”
“下午啊,他说要陪我去买衣服,我已经答应了,所以说···今天不能叫你一起去了。”
“是男的吧?”
“当然是喽,而且人超帅,我挂了,他叫过去了,下回介绍你认识,拜拜。”
小惠立马挂掉,缓了口气,厥着嘴皮子看看一言不发的手机。
“刚才是谁啊?”常欢冷不丁地出现在小惠面前。
“啊?你,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小惠诧异地问。
“你说什么了,你下午要去买衣服,呵呵,我好像听道说你要去买衣服?”
“恩”小惠咽了口唾液,说:“没有,我选好了,走吧?”
“哦,要是你想去,我可以陪你去?”
“不必了,我今天还有好几章要预习呢,改天吧,谢谢了。”小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