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傍晚天色空濛,浓重的湿气笼遍了整个山林;杉树叶,紫薇花,草叶纷纷挂满了露珠,犹如洗过一般,风儿不吹,鸟儿无影,街道两旁房屋沉默不语。
吕风兴匆匆跑出教学楼,可不想让咸鸭蛋和榨菜当今晚的菜肴。突然,从拐角处冷不丁地出来三个闲散人员,无礼地拦住吕风的去路,其中一个还是老相识了,每次遇到他准没什么好事,那家伙一见是吕风,可能心里也没想到,但今天撞上了,也只能算你运气太差了,作为发言人的他开口说:
“带钱了么?”
“什么钱?让我过去。”
“嘿,装,我说的话你当没听明白,还是怎么着!”那人上来就推了吕风一把,三人一围,将他逼到死角。
“你们想干什么,不怕我告到教务处去么!”吕风说。
“呵呵,很天真!”那人指指吕风,笑眯眯地对另一人咧嘴憨笑的大个子说:“识相点,今天哥几个赶着去网吧打魔兽,时间是一点都不宽裕,也不跟你费口舌了,口袋里有多少钱,通通拿出来,免得哥几个动粗!”
黑压压的乌云下,开始放起了雨点,打在吕风的脸颊上。吕风左右看了看,尤其是那个每次威胁自己的,更是恨之入骨,巴不得咬他二两肉下来,但就今天这种情况,如果动手,肯定自己吃亏,绝对被群殴一翻,可是忍气吞声,像只绵羊一样任人欺负,怎么算是一个对命运充满勇气,毫无畏惧的人呢,要是心里连死都不胆寒,那么眼前这几个家伙,又有什么好胆怯的呢。
“嘿,你看什么看,拿出来!”那人伸就一耳瓜子,对眼前完全充满怒气的双眼,毫无防备之心。
啊——
吕风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指甲深陷入肉,猛来打来的手臂,用左手抓住,一口死死的咬住,和他的喊叫声一起推出墙角,翻倒在湿漉漉的道路上。几个随从慌忙上来,拉开吕风,一边用拳头狠狠地猛击吕风的腹部。那人见吕风乏力,伸手就是一个右勾拳,血液溅飞,其后勾起自己的脚,狠踢开吕风的身躯,倒在地上,还真不可思议眼前那小子,居然敢和自己拼命了,吐了口唾液,见吕风吐了口牙血,喊话道:
“呸,呼——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
不远处,程明推自行车出来,刚要跨上车,见吕风被上前一个高个子推翻在地,虽然不屈服地支撑起身子,又被另一个上来就是一脚,重重地撞到墙面上,显然毫无还击之力,还有一个正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要上去结果了吕风的命。
啊——
程明一个快速,用自行车从后背撞开爬起的人,见他滚到在地,疼得翻来覆去,随即,推翻自行车,要和另两个来个格斗。
其中一个上来一拳,落下的雨水连带强大的冲击力,横飞一侧;程明低身毫不留情地猛一拳击中他的腹部,都能听到轰的一声,眼见那人的脸被强烈的疼痛感扭曲了,丝毫没有还击之力。另一个连忙冲过来,抱住程明一起撞到墙上,连连数拳,要他的命。
程明夹住他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他置后,反之,一个劲地让他撞在墙壁上,直到他支撑不住,还未摆好POSS,一脚,连人带滚地撞进了小卖部,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啊——,程明,啊——,程明,你我无冤无仇,你——”被自行车撞倒的那人,一只手捂着臂膀,拗起头喊叫着。
“吕风,你没事吧?”程明回过头对拐过来的吕风说,此刻,教学楼上的窗户上趴满了同学,看得实在过瘾,都有口哨声了。
“吕风,你干嘛,你!”程明惊讶地发现,吕风一瘸一拐地走过自己,手里拿着半块砖,直接朝地上挪动的那人过去,那眼神简直可怕。
“啊——啊——啊——你,你想干嘛?”那人连连往往后挪,发颤的双眼都不敢直视此刻快步上来的吕风的身影了。
“吕风,你疯了!”程明上前去阻止,抬头看见教务处还有副校长正快步赶过来。
“呼——呼——呼——”
浑身湿透的吕风凑道那人跟前,低头,冰冷的雨水不断延发丝滑下,汇合手臂上的鲜血,一起落到路面上。
“你——你,你,你,别,别这样!”那人害怕地注视着吕风。
啪——
砖块掉到了地上,溅开了一道水花。那人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家伙起伏的胸膛逐渐平息,似乎还在啜泣,雨水和眼泪难以分别,可是一脸哀伤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毫不虚假的,他怎么了,为什么会伤心起来,那么另人动容,仿佛同化了彼此的内心一样。
吕风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见他附和伸过来,紧紧握住,扶起了他。
第十章
澡堂。
潮湿冰冷的过道里,响彻一连串拖鞋声,吕风模糊的视线不断晃荡眼前的窗色,蜂鸣的耳畔轰响澡堂里冲刷的水花声,呼吸急促。
放脸盆到凹槽里,吕风取下肩膀上的毛巾,润湿,腹部隐隐作痛,不断扰乱安静的思绪,仿佛整个人要晕厥似的。
“高考必胜!”
“高考必胜!”
“高考必胜!”
吕风的背后强有力地传来几位全是****同学的嚎叫,随即,哗啦啦地水从头到脚来了一个畅快的冲刷。
“高考必胜!”
“高考必胜!”
“高考必胜!”
教室。
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基督的最后诱惑》的封面,随后,拿起书本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葛欢犹豫不决的表情,齐刷刷地写满了脸,他想不通到底为什么吕风会让他去调查一个素昧平生的死去同学,而恰巧所以调查的资料又空无线索,反而一起指向了吕风,真是怪事连连。他转过身,教室只有三五个不问世事的同学在复习,是否趁吕风不再,去他座位翻翻,可能会有所发现,眼前这本小说,充分说明故事的离奇性,依图书馆里的资料看,分明是十年前一位同学借阅的,背后还有当年的书号,可那家伙居然说是自己买的,怪还怪,查阅簿册里的借阅人的姓名,居然被划掉了,从笔迹上看,肯定是近期,有人似乎故意要销毁证据似的。
迈着十分谨慎的步子,葛欢走到吕风的座位上,拖开椅子,坐下,抬头看看黑板,四周十分寂静,凳子面紧贴自己的屁股还有一种冰凉的感觉。他扫视了一翻周围有无好奇的同学注意他,随后,一脸正经地假装没什么事情,弯下腰,翻看吕风的抽屉,找了十几分钟,期间还吓人似得抬起头,以为那家伙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之后,喘了口气,继续找,终于他发现一本红色日记本,十分夺人眼球地入了他的法眼,封面的红色,格外令人诧异,仿佛是用血染上去的。
慢慢翻看日记本,纸质已有些发黄,字迹就更显得十分久远,根本不像是近期的笔迹。
其中一篇居然如此写道:
“可恨,可憎,一个偷窃贼,一个偷窃贼,居然借用我的信任,龌龊地窥视我的秘密。可恨,可憎,一个偷窃贼,被我当场抓获,看你一脸强弩的笑意,已然告知了你的无礼行径,我居然还那么相信你,天真地放任自己去信任多么可怕,我亦无须要解释,从这一刻起??????”
“什么!”葛欢十万分恐惧地吐露了一句,感觉它是活得吗!
“喂!你坐在我位子上,乱看什么呢!”一个最令人恐惧的声音说道。
葛欢下意识地惊吓,将书掉到了地面上,战栗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吕风居然十分恼怒地站在自己眼前,他那双愤怒的双眼,恨不得把自己活活掐死。
“我,我,我,我找作业本,英语的!”葛欢断断续续地辩解。
“给!”吕风伸手将放在桌面的英语作业本丢去。
“哦。呵呵。原来在这里呢,让我好找,呵呵”葛欢边说边站起,赶紧离开。
吕风强忍内心的不满,捡起地面上的日记本,诺有所思地思考着什么。
晚间,教室坐满了来上晚自习的同学,随着学习的强化,越来越多的走读生也加入到晚上的自习。前排的强哥推一把葛欢,见他呆呆不动,再推他一把,吴风认真地翻过一页书面,金纱整理好上交的作业本,对一旁的郭明熟视无睹,似乎要保持一段距离,晓雪和沈青青相互讨论着题目,俞佳梁意淫般地挼了挼鼻下短须,吕风独自坐在教室的最后一角,奋笔疾书,狂写着日记,窗外月色朦胧,杉树梢静止不动,时不时地从山林里传来角几凄惨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