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角几凄惨的叫声,可怕了层云朦胧了下弦月,凉飕飕的夜风无影无踪,摇曳的衫树梢头恍如一个个鬼影向你晃动。
距离晚自习下课已经过去整整二十分钟了,空旷的操场上,吕风狠命奔跑,连续绕了三圈,背脊上的汗水湿透了粹白色的衬衫,可他似乎并不打算停下来喘口气,要一直跑到自己瘫软地跪倒在地才放肯罢休,那种聆听自我生命的窒息声,很切合他内心的挣扎感,让自己无奈又反叛的情绪消散,给予自我一个无力爬起的结局,再无力量去想些渴盼但不可求的东西,假如人之将死,或许才真正能卸下内心的所有包袱,还一个自由之身吧。
翌日,清晨,升旗仪式。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
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
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
起来
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前进
前进!
唱完庄严的国歌,照例由轮到的班级推选出的演讲者发表国旗下的演讲,很快,十分多钟过去,站立的同学们已经流露出了渴望解散的眼神,但之后,教务处主任却走上了演讲台,十分严肃且毫无笑点地大批一顿近期学校的学习氛围,以及他所看到或者查到的各种违纪违规行为,其中就包括了昨日校门口的打架事件,吕风的名字赫然被一起点到,以此杀鸡儆猴般地让底下所有同学恪守本分,一心向学,不要误了自己美好的前程。
吃完早餐。
吕风怏怏不快地走向教室,而且还在宣传栏遇到了晓雪和沈青青她们,不用多看,他的那张警告处分的单子十分明显地被贴在中央,当然还有那三个家伙和程明,谁都没逃掉,教务处一刀切地全做了处罚,以此来消除学校隐秘地恶劣影响,即便事后假惺惺地宽慰依照表现,吕风和程明日后可以不计入档案,如何表现好,甚至还可以撤销,可他们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想抗争什么,反而持一种随便的态度任由安排了。
第一节课,数学课。
吕风听着听着,总免不了走神,有时还在想要不要养条狗,名字都取好了。
第二节课,自习课。
吕风上课前,发现程明跑到了明令禁止地天台上,内心的好奇让他也跟了上去,自从上次走廊上不快的分道扬镳之后,心里还真有许多话要对他讲,于是,旷了自习课,偷偷地跟了上去。
天台,风很大。
吕风打开天台的铁门时,程明正用一种警觉地目光向他看过来,发现是吕风,才抿嘴一笑。
“我看见你,上来,我也跟上来了!”吕风微笑地说。
“看来你身体并无大碍了,胆子越发大了!”程明报以一笑。
“是么,呵呵。”吕风迟疑片刻,接下说:“你独自一个人跑上到天台上来干什么?”
“哦,靠近天空,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你也过来啊!”
程明招呼吕风过去,见他走到自己身边,倚靠围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然后,很自然地用打火机点上,吮了一口,痛痛快快地朝天际吐了一团烟,表情飘飘欲仙。
“你都开始吸烟了,真够狂的啊!”吕风说。
“你也来一根?”程明递给他烟。
“不了,我对这没兴趣!”吕风摆摆手,靠住围栏,看着蓝天。
“瞧你,怕什么,又不让你吸毒。真是的。呵呵”
“昨天的事,还得谢谢你,不要??????”
“甭提,我们都是兄弟,死亡诗社的四兄弟!”
“死亡诗社,可我放弃了我们的精神追求,我还能算是吗?”
“算,你是不会甘心彻底放弃的,你只是将其隐藏起来了,只有看穿你的人,才知道你把它藏再哪,你和他们不一样,我,李海,赵义,我们和那些应试教育木偶不一样。”
“你们现在还每天去木屋吗?”
“自从你退出后,第三天,李海那家伙也跟我说不去了,居然也是为了一个姑娘,看来,人啊,在爱情面前真是什么都舍得放弃。”
“人们常笑飞蛾傻,自不量力,可是人们记住了它们,甚至觉得它们比自己更有勇气!”
第二章
“呼——,吕风你真得喜欢她?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不需理由,要得只是心存信念,我有勇气,也相信有那么一天,我会和她肩并肩地走在一起。”
“天真,有时觉得你们两真是即幼稚又天真,有人说爱情就杯毒酒,喝了它,就会难以自拔,失去理性的自我,真是说的恰如其分了。要是有一天,假如,你所谓的爱情,根本对你不屑一顾,毫无感情可言,甚是认为是一种厌恶的行径,那你怎么办?”
“听你的话,好像不相信爱情,你失恋过??”
“你先回答我啊?”
“我???我会由衷的伤感几天,然后,彻底忘记。”
“果真如此的话,吕风,可说话算数。不要向李海那样,现在仿佛中了邪似的,说什么,都说******狗屁,什么希望,什么爱情,通通见鬼去吧。呵呵”
“呵呵,原来是这样。他不会考虑出家吧。呵呵“
“鬼知道,唉——,我现在只想趁早解脱,胡说八道的书,一堆堆没有用的考题卷,与我天生为敌,水火不容;某些人要我屈服不可抗拒的假命运,殊不知我要是许诺,这个世界对我的心又有何意义呢!“
“我们不应该将厌恶带入到学习中去,或许它本不是你我所要的知识,可它自有它的用处,就算全是为了考试,那又怎么样,等我们上了大学,有我们驰骋的自有之地,到时,我们可以毫无顾虑,站在青色的草地上,放声高喊,自由,自我,我可以大声地说,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我承担的你也将承担,
因为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
“是啊!”
“你仿佛还不相信!”
“相信!呵呵”
程明丢到烟蒂,浮现的笑意中仿佛加了一层阴影,他虽然也歌颂寄托胜利的爱和美好的希望,但对于小心翼翼抱有的天真浪漫,他觉得美好之外,还有一种哀伤,不敢自信是个好梦,他表达不出内心充分的理由来讲解给吕风听,但内心憧憬和吕风一样的美好时,却少不了一种惴惴不安;此刻,程明直视吕风闪烁的眼睛,脑海里不断希冀吕风能如他所想地生活下去,没有陷阱,充满希望,而希望不是一个骗子。
新食堂。
咣当一声!
葛欢眼看吕风跑到一排中排队,随即拿稳自己的饭碗,还差一点倾倒一地。
“咱们说正事,马赛克,我要的监控视频,你能给我搞到吗?”葛欢说。
“呵呵,买张碟不就玩了嘛,嘿嘿”
“晕,你他妈地想哪去了,我是这种人嘛。”
“不是,我更不是!”
“这不就好了么,记住,按照纸条上的日期,给我弄出来,别浪费你与生俱来的天赋了,叫我替你惋惜。”
“得了吧,直觉警告我必须拒绝你。”
“你还有没有专业精神了,不就是昨天双扣输你五块钱嘛,你还没完没了,是不是要我放一高音喇叭把你的丑事每天三集联播啊!”
“行行行,三天后,二楼厕所交货!”
“嘿,那种碟,你也有啊?”
“有,我自己还看不及呢!”
“呵呵”
葛欢笑笑,拿饭插一插,插住一颗土豆,塞进了嘴里,想着:三天后拿到那段档案室里的视频,就能清楚地知道那回到底是不是吕风搞的鬼了,那小子故意让我来调查,看我不拿铁证吓死他。当然,还有那本日记本,诡异的很,要是能搞到手,或许更迎刃而解了。
吕风抬起头,盯了前四排起身走人的葛欢一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似很熟悉的场景,要是再那么往下面想一点,可能就能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行为举止对自己来讲诡异了呢。
“喂,不介意,我坐这吧!”沈雁放下托盘。
“哦,不介意。”吕风不自然地笑笑,终究掩盖不了欲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