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慕容组织每七天一次的大会,各组首领恭恭敬敬、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挨个向我报备任务的进展……
这也只不过是过场戏,他们去刺杀谁,调拨谁我懒得管,只是我实权在握,他们不得不向我这来过一关,而真正布置任务的则是皇帝。
他此时已经迟到了一个时辰,这个我也懒得计较,毕竟我是在这度寒假的,怎么舒服我怎么过。
天雨呢?圣旨颁下的那日,他被我用意念空投回慕容世家了。
一是怕缇妈妈担心,再给我办一出葬礼,二来是怕天雨留在我身边,形影不离,让我害怕,尤其是太阳下山后他那双目光灼灼的双眼,让我禁不住想起白虎君那双虎目,留在身边很危险,毕竟我心里最爱的是紫微大帝。
三是我留在这里可以远离赵德昭,不必忍受黑莲情咒的反噬,也可以静心的将我这么多年来的经历好好整理一番。
自从得知天雨就是我要找的人之后,心情出奇的轻松,于是我又将心思放在了另一件事上。那就是在小河边时初现的那场婚礼的影像!
记得刚得知林子雨就是白虎君的前世时,我正困惑于我与紫微大帝的天谴,为那近在咫尺,却是相隔天涯的鲤鱼和幽兰而心痛不已,白虎君亲口告诉我,“那是个错误,你是被牵累的,怪不得你!”
可那个错误到底是如何初现的呢?既然是个错误,为什么没有人制止?玉帝为何又将所有人的记忆封住,直到我再次死去才被唤起?
而我的记忆呢?为何又单独将我的记忆封印?难道真的如黑莲魔所说,他有不可告人的事?若是曾经幽兰仙子的记忆,能像那个丝帕上的含苞幽兰一样绽放开,告诉我一切就好了!唉……
守在大门口的护卫披着一身白雪匆匆奔进来,“大王,圣驾已到门口。”
“好!你们出去接驾吧。”我仍是安坐不动,大家也都习以为常,鱼贯而出。我捧着丫鬟端上来的点心,一边吃,一边哼着小曲。
一群人涌进来时带着些碎雪片,还有刺骨的凉意。我皱了皱眉,“都利索点,冻死了,把门关上!”
后面压脚的耶律休哥赶忙关上门,又吩咐丫鬟给我拿暖炉。对于我的养尊处优大家都没办法,皇帝更是皱了皱眉,不过感觉到我凌厉的眼神之后,接着又笑容可掬。“慕容爱卿,可以开始了吗?”
“不是开始,是快结束了!他们都将任务报备完了,你可以直接下任务。”
“好!”皇帝一点头,环视众人道,“据新报,北汉将领杨继业投奔大宋深得赵光义信任,他骁勇善战,英勇无敌,乃是难得的帅才,朕曾经命人传信于他,本想将其收复我大辽用,但他心属汉人。此次,便是要刺杀他,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是我大辽的敌人……”
皇帝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下去,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我激动的开口打断他,“陛下,你说的杨继业是不是他老婆是佘赛花?”
皇帝微微一笑,“怎么,你也知道?”
我的心脏激动的砰砰跳,不知道为何激动,忽然想起潘美曾经说的做将军的那四个条件,这个杨继业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完美的将军!天雨是我要找的,而这个杨继业……
不知为何,我胸口的红梳子一直在振动,难道它也感觉到了?杨继业也是我要找的?
我心潮澎湃,这三年没有白等!我放下暖炉和点心,向殿外走去,“出鞘剑杀气荡,风起无月战场,千军万马独身闯,一身是胆好儿郎,哈哈哈……”
打开门,冷风卷着寒雪迎向我,外面的积雪已经很厚,我欢笑着奔出去,在院子里奔跑,“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哈……”欢笑着如烟般轻轻飞起来,与漫天雪花融为一片。
“玫儿,外面冷!”耶律休哥跟到院子里着急的看着我。
其他人则挤在门口或赞叹或讥讽,“天仙啊!”“疯子!”……
我轻身落下,激动的拉住耶律休哥的手,“休哥,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
他看了看我拉住他的手,眼神中满是落寞,“为什么?你是慕容大王,怎么可以走?在这里不是住的很好吗?”
“不,我要回家!我要回慕容世家!”我说着蹦蹦跳跳的回到屋子里,让丫鬟给我收拾几件衣服,这里的衣服,又轻又暖和,都是耶律休哥吩咐皇宫最好的裁缝给缝制的,做的更是漂亮又高雅。
“你真的要走了。”皇帝站到我的身后,他在慨叹,是在丢下一个包袱,是在解除一个枷锁!
“不,我是走了,可是我还有一半的魂魄留在这里,留在你的身上,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千万别忘!”我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皇帝,你未来的路任重道远,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说完,我拎过丫鬟递上来的包裹,就要旋身离开,皇帝却又拉住我,拿出一个玉佩,放在我手上。
这玉佩上的花纹和天远他们带的玉佩一模一样,只不过这玉是白色的,雪白剔透,莹润如凝脂,四周由金框包裹,上面是辽文雕刻的文字,我都不认识,四个角上还嵌了四颗紫色的宝石,光彩夺目。
“陛下,这是什么?”是象征我的身份的吗?
“这是朕特为你打造的,慕容大王永远都是你的,令牌也只有这一个!如果你还想回来,这里的大门也是为你敞开的!”他说这话时眼神温热而明朗,不带距离和戒备。这是个令人猜不透的人,明明恨我,却又弄个宝贝给我!他的挽留是不是出于真心,不得而知。
这种具有复杂表情的人,我懒得费脑子琢磨。“嗯,好,那我就收下了!”这么好的宝贝丢了可惜!
“玫儿!”耶律休哥站在我另一边,我还在端详着宝贝,他已经强行将我扯进怀里紧紧抱着。“你能不能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