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行宫里,皇上抱着冰妃冷眼看着下面的大臣,而虞天候坐在下面,眯起眼睛看着上面的皇上。那么多臣子,看着今天的架势,人人自危,低着头不语。只有上官芩,悠闲地品着游龙金杯里的液体。
“皇上,桃妃娘娘来了。”小三子擦着汗禀告着,他是混成了精的,但今天将要发生的事,足让他十条命来过。
“迎桃妃。”没有多余的词汇,皇上抬起放在扶手上的手,缓缓一挥。
“桃妃娘娘吉祥,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拱手贺道。
无论是酥骨媚人的舞姬,还是冷漠浮华的贵妃,落月都能演绎得天衣无缝。扬起抹满金粉的言教,眉间朱砂,任由后面的侍女牵着长袍的衣角。朱红裹金,一身腓色的落月缓缓走进大殿。
卓航立在皇上身后,紧张地握着剑,那日落月挟持皇上的时候,他也在场的。满殿的大臣自然不知道那日的荒唐。那样的女子,能做太多让人不敢想的事。甚至比冰妃更难懂。
微微侧过头,看着立在虞天候身后的黄裳女子,那便是无铭罢,很冷静,很残酷。
落月依旧很慢的走着,带着众人钦羡的目光。凭着那对桃花眼,一步登天,封为贵妃,享尽极天的富贵。
“桃妃,过来。”皇上指着自己右手边的空位。冰妃也在旁边不着痕迹的笑了。
落月没有说话,才到殿中,她依旧能波澜不惊的徐步。前面的尊座上,是一身戾气的秦艽,她不知道他会干什么,她知道他终究会来找她,但没有想到,是现在。
人有的时候,真的象在排演一场场闹剧。这么多天,即使屈辱再深,伤再痛,想着秦艽,仍能笑的出来。抱着曾被他握过的白玉盒子,那样普通的桃枝,也能换的最美的笑靥。
重重的垂下头,落月走得更慢了。一直想着秦艽,想再见到他,再有他环着到江南看话。但身上的伤,刻骨铭心地疼痛,提醒着落月,她的身份,是皇上三千佳丽的一人。心可以是他的,但身子却要是朕的。皇上的话就象挥之不去的咒语,诅咒着想要忘却的凌辱。
“桃妃。”是秦艽的声音,落月抬起头来,原来已经走到他的旁边。
然后在众臣的惊愕中,虞天候从嵌贝雕花的食桌后绕出来,一手拥着桃妃入怀。
“侯爷,你这是干什么?”落月只恍惚了一瞬,就想推开秦艽,这是皇上的行宫,满朝的文武都看着,她身已如此,断不希望秦艽为了自己背负一个不忠不义的千古骂名。
“桃妃?她是我的妻,与你无关。”秦艽不管落月的挣扎,反手将她抱得更紧。对着殿上的皇上冷言说到。
满殿的沉默,皇上没有说话,都不敢说话。
“大胆虞天候,还不放开娘娘!”说话的是皇上身后的禁卫卓航,拔着剑向秦艽刺过来。
“什么狗屁娘娘,我姐姐才不稀罕!”同样让人震慑的一句话出自无铭口中,挥着银鞭劫了卓航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