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左手蜗居右手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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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们是蚂蚁,也是蜗牛

● 他们是蚂蚁,也是蜗牛

在“蜗居族”中,有一个群体被特别地称为“蚁族”——“大学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多年来,人们因为对“蚁族”了解甚 少而不经意间忽略了他们的存在,直到一本描写其生存状态的图书《蚁族——大学毕业生聚居村实录》的出炉,聚光灯骤然打向生活在城市暗角里的他们,其蜗居的艰辛和奋斗的勇气,才让在安逸中麻木的人们深受心灵的冲击和刺痛。

所谓“蚁族”,是指那些聚居在城乡结合部或者郊区村落里的大学毕业生。有人估计,仅北京的“蚁族”就已逾10万之众。算上 广州、上海、西安、重庆等各大城市的“蚁族”,他们有着上百万的规模。

他们或者毕业于名牌高校,或者来自地方院校和民办高校;他们有的完全处于失业状态,更多的则从事保险推销、餐饮服务、电 子器材销售、低级白领等低收入工作;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拿着一两千元的工资,没有四险一金和劳动合同,很少有加班费;他们住在 每月租金几百元的出租屋里,经常是几个人合租一套或者一间房子,仅有的对隐私的保护便是拉上一道床帘;他们常吃的食物是聚居 地附近那些没有卫生保障的麻辣烫、炒饭、拌菜、烧烤、熟食等。

他们之所以被称为“蚁族”,是因为两者之间都具有高智、弱小、群居的特点。据说,蚂蚁有25万个脑细胞,是所有的昆虫中最 聪明的物种,这和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毕业生是相似的。而徘徊在城市边缘、收入低、生活环境差、缺乏社会保障、得不到社会关注 的大学毕业生,也是像蚂蚁一样的弱势群体;群居更是两者共同的生存状态——容纳成千上万毕业生的聚居村落或者社区可以视为大 蚁穴,而几个人合租的一套或者一间房子则是大蚁穴中的小蚁穴(或者说是蜗牛壳,因为“蚁族”也是我们所定义的“蜗牛”或者说是“蜗居族”中的一个族群)。

“蚁族”是一种比较典型的在蜗居中奋斗的人。所以,我们思考过一个概念问题,究竟是该用“蚁族”还是该用“蜗牛”来称呼 他们,哪一个更贴切?或许应该这样理解,“蚁族”侧重于从群体层面来定义这个群体,而“蜗牛”反映的则是个体状态——居无定 所,到处流浪,寄居在如蜗牛壳一般大小的出租屋里。当然,“蜗牛”指的不仅仅是“蚁族”,还包括其他与“蚁族”处境相近的人。

● 李舜清:当太阳升起时,我们最好还是继续奔跑

李舜清(化名)是北京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院的一名自考生。2008年5月,已经完成全部自考科目的李舜清,当了一名保险推销 员。他把自己的蜗居点选在了海淀区西北旺镇的唐家岭,这里常住人口只有几千,而外来人口却高达4万至5万,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大学毕业生。

之所以选择唐家岭作为自己的蜗居点,是因为这里的街道两边,川菜、湘菜、东北菜、麻辣烫、炒饭、烧烤、面条等应有尽有。 在每天紧张忙碌的工作结束之后,在村子路边的小饭馆里美美地吃上一顿,是李舜清现在最大的享受。

李舜清住在房东自己搭建的二层楼的一间小屋里。小屋里,有一个上下铺和一张单人床,上下铺住着两兄弟,李舜清睡单人床。 院子里没有公厕,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公厕在小巷的进口处,顺着那股刺鼻的味道很容易找到。

保险推销是个竞争激烈、压力很大、淘汰率很高的行业。保险公司每个月都有任务指标,完不成任务指标的员工要降级。很多人 都没有熬完前3个月,就从公司“跑了”,因此这个行业的人员流失率高达90%。但李舜清还是顽强地坚持了下来。推销员的级别包括 试用业务员、正式业务员、业务主任、业务经理一级、业务经理二级、高级经理一级、高级经理二级、区域总监、区域副总经理、区域总经理。李舜清和所有人一样,沿着这个阶梯奋斗。从试用业务员,到正式业务员,再到业务主任,他用了整整9个月。

在保险公司里,每天的必修课是早上8点半开始到10点半的早会,所有的业务员聚集在大厅里交流业务,分享经验,之后是40分 钟各个部门的培训,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下午是业务时间。刚来保险公司的时候,李舜清每天要打四五百个电话推销,小灵通从来没有停过,挂了电话就拨下一个电话。 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亲自打电话推销了。作为业务主任,他有两个助理专门打电话。他要做的就是和有意向的客户进行进一步的 交流,为他们制订合适的保险计划,出单签保险合同。

李舜清所在的保险公司占据了北京金融街的某栋大楼。一层的大厅里,8块展板依次排开,上榜业务员的照片个个身着正装,精 神抖擞。李舜清的目标就是登上这个名人墙。

办公室被隔成一个个的小格间,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紧张的气氛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放松。办公区域到处都张贴着各式各样 的海报、宣传画、榜单。各个部门业绩排前10名的业务员的信息都会张贴出来,包括每个人每个月挣多少钱。每天还会有一个小榜,每个人每天做了什么都会挂在上面。每天都有工作量,若完成了工作量,5点半可以下班,完不成就走不了。为了完成业务量,前3个月,他每天晚上8点才能从公司出发回家。

看到别人的工作量,想着墙上的海报、榜单以及一层的名人墙,李舜清总会感到压力。他打算在保险公司干3年,而在这3年的时 间里,他要学会整个销售流程。

每天下班后,李舜清会搭乘运通205返回唐家岭,路上至少要1个半小时,遇到堵车就要2个多小时。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他经常 是浑身酸软地瘫坐在椅子上,收敛了保险推销员的职业化微笑,内心里轻轻地感叹一声:“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里,生活的确很辛苦。

但当太阳升起时,我们最好还是继续奔跑。”

● 王光辉:人活着,就要不停地往上走

王光辉(化名)就是一只蜗居在北京北四环外的二里庄小月河村学生公寓里的“蚂蚁”,或者说是一只周而复始地在城乡结合部 和市区之间爬行着的“蜗牛”。

2002年的夏天,王光辉考上了北京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4年的大学生活转瞬即逝,2006年7月,王光辉走出了校门。他在校门口 拦了辆出租车,把一箱书、一箱衣服搬了上去,来到了二里庄小月河村的亿展学生公寓。6个人的房间,不到20平方米,一个床位半年1350元。

住进亿展学生公寓的第一个晚上,王光辉就被敲门声惊醒了。打开门一看,是对面屋子的女孩,她一个人住害怕,因为老看见蟑 螂在眼前爬来爬去。刚好王光辉所在的房间里还有个空着的床位,这个女生就借宿了一个晚上,全然不顾里面住着5个大男人。

还有一次,一名室友早上醒来,觉得鼻子堵得慌,结果竟然是一只小蟑螂爬进去了。于是大家下定决心,杀蟑除害。周末,他们 起了个大早,关上所有窗户,大喷特喷刚买来的杀虫剂,确保每个隐秘的角落都没有放过后才关上门,出去打篮球、吃饭、洗澡。等到下午回来,他们低头一看,满地都是蟑螂的尸体。

如今,王光辉供职于一家国有公司,是一名软件工程师,每月工资2500元。他想搬出亿展学生公寓,因为他不想与那些整天窝在 房间里打游戏的人混在一起。业余时间,王光辉会在网上找些私活干,以赚取微薄的额外收入。一次,为了把私活干完,他取消了和同学们的生日聚餐,从下午2点一直干到第二天凌晨3点。

王光辉现在有一个很可爱的女朋友,不过这个女孩子很现实,她曾对王光辉说:“你什么时候买了房子,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 ”

这句话让还蜗居在亿展学生公寓里的王光辉耿耿于怀。他怀念自己大学时的女朋友,由于没有钱去看电影、旅游,两个人最开心 的时光就是晚上下了自习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慢慢走。大二的时候,他过生日,虽然没有大餐和生日蛋糕,但两个人安排了“高校一日游“——从北科大开始,到北航、清华,再到北大、人大,清新、美丽的校园让他们流连忘返。毕业的时候,现实的考量终结了曾经的浪漫,他的原女友回了南方,而他则留在北京蜗居、奋斗,成为”蚁族“中的一员。

高中时,王光辉曾看过一本畅销书——《谁动了我的奶酪》,当时他深受触动。他为自己开列了一张人生计划表:上大学——考 研——工作两三年——出国继续学习——回国工作——从政——开自己的公司……字里行间都洋溢着火热的青春激情。

如今的王光辉为自己定的目标很现实,开个小饭店。他准备好了启动资金,租好了门面,又找来内蒙农村老家的亲戚帮忙经营, 主要目的就是让自己的亲戚能在北京落脚扎根,有事干,挣点钱。

虽然不满意目前的蜗居状态,但王光辉并不打算买房子。他认为,资金买了房子,就是死的,没法再用来做别的事情;有了一定 的资金,最好还是开自己的公司,因为这样可以钱生钱,干一番事业。

王光辉计划在5年之内开办自己的软件公司。他肯钻研,在公司里,同事们遇到难题都会放下,但是他会将难题一直记在心里, 不停地琢磨,或者在网上的论坛和朋友们一起讨论,最终肯定都能解决。这种勤于钻研的态度让他积累了更多的软件开发经验,也提高了他的自信心。王光辉说,等到自己开公司的时候,会搬到条件好一点的地方。在他看来,每月1000元左右租金的房子比较合适,既可以更舒适地生活,也可以作为办公的场所。”我有技术,又肯吃苦,肯定没有问题。人活着,就要不停地往上走,做好手边的每件事,不能浪费时间。“王光辉如是说。

蚂蚁身上有很多优秀的品质,比如蚂蚁非常执著,如果我们试图挡住一只蚂蚁的去路,它会立刻寻找另一条路,要么翻过或钻过 障碍物,要么绕道而行;再比如蚂蚁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用自己的汗水浇灌美好的生活。这些都让人联想到怀着梦想和希望,不懈地奋斗着的李舜清和王光辉们。

实际上,像李舜清和王光辉这样的在大都市里独自前行、在社会底层拼命挣扎的”蚂蚁“”蜗牛“成千上万。从他们身上,我们 看到了最真实最普通的蜗居、奋斗的故事。正如《蚁族》的作者廉思在该书的后记中所言,”住在‘聚居村’里的‘蚁族’正在以实际行动诠释着‘奋斗’的真正含义。刚毕业的他们面对生活显得捉襟见肘,但是这些能直面现实、接受现实的年轻人具有强大的精神动力,他们有自己的理想,而且正在积蓄力量为实现这些理想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