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左手蜗居右手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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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城市的暗角里,”蚁族“有自己的烦恼(1)

在电视剧《蜗居》中,宋思明说过一段颇有哲理的话,”原本在光鲜亮丽的背后,就是褴褛衣衫。国际大都市就像是一个舞台, 每个人都把焦点放在镁光灯照射的地方,观众所看到的,就是华美壮丽、绚烂澎湃。对于光线照不到的角落,即便里面有灰尘,谁会注意呢?““蚁族”聚居的村落是大都市里“光线照不到的角落”,是城市的暗角。过去,有的人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群蜗居的人,而有的人即使知道他们的存在却没有认真地关注过。人们习惯性地看到大都市光鲜亮丽的一面,而忽略了蜗居在暗角中的“蚁族”。而一旦有人将灯光打向城市的暗角,“蚁族”便引起了全社会空前的关注和议论。

有人给出了这样的评价,“‘蚁族’两个字记录了一代人的青春历程。十几年后,今天的‘蚁族’会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那时 ,所有的人都会读懂‘蚁族’背后的记忆。‘蚁族’这个词可能会像‘知青’‘下岗职工’‘农民工’一样成为理解中国社会变迁的词语之一,反映出我们这个时代的变化历程。”

● 校园的诗情画意正在褪去,生活的酸甜苦辣扑面而来

“蚁族”蜗居的地方没有令人心驰神往的诗情画意。一旦你走进拥挤、脏乱、嘈杂的“蚁穴”,就会看到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发生 着的景象。

卖麻辣烫的,卖烧烤的,卖水果的,卖衣服的,各种各样的地摊挤满了街道的两边。两侧是各种店面,超市、小吃店、理发店、 诊所、网吧一应俱全。尽管拥挤、零乱,但“配套设施”还算齐全。头顶是仿佛蜘蛛网一般纵横交错的电线,而刊登疏通下水道、修电脑、上门开锁、出租房屋、搬家等信息的小广告则随处可见。

转进弯弯曲曲的小巷,任意走进一个“蚁族”蜗居的狭小空间,呈现在你眼前的通常是这样的场景: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房间, 摆放了一张单人床,没有任何家电,没有卫生间,有些发黑的墙壁上几大块墙皮已经不知去向,仿佛一张残缺不全的花脸。蜗居在这里的“蚁族”一边在城中打拼谋生,一边在城郊安营扎寨,游离在城市与乡村的边缘,大都市里的繁华和奢靡离他们还很远,他们要真正融入城市的生活,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

在这里,还有一道特殊的景观,就是早上挤公交车上班和傍晚坐公交车回家的场景。

清晨时分,天还没完全亮,当整座城市还沉浸在睡梦中时,这里的公交车站就早早地醒了。黑压压的人流、小贩高昂起劲的吆喝 声、油腻腻的煎锅,与尚未褪尽的夜色交织在一起。公交车站里站着的是乌泱泱的一片人,就像快要下雨时,在窝口求雨的蚂蚁一样。

当一辆公交车缓缓地向车站驶来,等车的人呼啦一下就将车门团团围住。高峰时,半分钟就有一趟车进站,但是对于庞大的等车 人群来说,仍然是杯水车薪。车没进站,速度已经降了下来,但车门迟迟不开,人群就会自动分成两拨,跟着车跑动——这时候前后两扇门就像两块巨大的磁石,吸住了两条舞动的人龙。而车站上的交通协管员的主要任务就是当车门被挤得关不上时,使劲推最后面的人,因为只有最后面的人身体缩进车厢之后,车门才能吃力地合上。

如果你在傍晚迈步走进这里,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公交站台上,每当一辆公交车车门一开,就会吐出一大堆人来,就像从蚁穴 的出口蜂拥而出的蚂蚁一样。尘土飞扬的街道上,瞬间就人头攒动,一个个疲惫的身影陆续消失在街边的小巷中。

不仅是在成千上万人聚居的“蚁穴”里,在“蚁族”的整个生活中,校园的诗情画意也正在褪去,生活的酸甜苦辣正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痛苦的蜕变过程,也是一个成长、成熟的过程。对于“蚁族”来说,毕业生苏雅(化名)经历的现实和心灵的转变具有普遍的代表性。

2004年,苏雅考上了北京农业大学。当邮递员敲开她家房门时,仿佛幸运天使降临似的,苏雅觉得眼前的世界顿时一片明媚。经 过“炼狱”般的高考阶段,她想以后再苦也不会苦过高考的日子。

开学不久,苏雅就参加了系里成立的业余文学社,每天除了上课,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写一些风花雪月的情感文章,发表在校内的 刊物上。

在校园里,苏雅找到了才华横溢的男友宋晓(化名)。两个人是同班同学,宋晓是系里出了名的手绘工笔画高手,他的理想就是 将来能在北京798艺术区拥有自己的画廊。

苏雅最大的爱好是逛王府井。走在王府井的大街上,只要看见气派的写字楼,苏雅就会对宋晓说:“将来毕业了,我一定要留在 北京,要在写字楼里上班,成为一个白领。”在苏雅的眼里,写字楼里的工作最能够体现女人的干练和优雅。

宋晓则带着苏雅去798艺术区。那里免费开放、随便游览,对两个清贫的学生来说最划算,既能享受到艺术的熏陶,又能感受一 下将来的理想。宋晓特别羡慕能在798艺术区安居乐业的小店面。苏雅会在一旁告诉他:“放心吧,总有一天,这里有一个小角落是属于你的。”

2008年夏天,他们一起走出了大学校园,两个人都没有回家乡的打算,一致的愿望就是在北京找工作,安家落户。让苏雅没想到 的是,两个人手里揣着名校毕业证,找工作却是四处碰壁。本想根据自己的专业,找一份对口的工作,只是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们根本就没机会去挑选工作。在网上向用人单位投出去的简历,就好似石沉大海般没有一点动静。置身人头攒动的求职现场,让他们觉得自己仿佛辽阔草原上的一棵小草,没有人会注意到。

最终,两个人都开始了打工生活,每月的薪水加起来不到3000元。为了省钱,宋晓在邻近郊区的农村租了房子,整个房间不到16 平方米,却住了8个人。小小的房间几乎被高低床和琐碎的生活用品所占满。宋晓住进去的时候已经没床了,聪明的房东在能插进脚的空地上,用一些砖头和木块做支撑,最后放上床板,再铺上被褥,总算让他有了栖身之所。这张和地铺没有什么区别的床,每月的租金是90元。两个人开始感到无奈与无助,大学时的理想,只能成为当下的精神支柱。

2009年3月,苏雅的一位女友让她和自己一起去上海,她的女友有个朋友刚在上海开了一家小公司,需要人手。苏雅感觉这是个 机会,在哪儿都是打工,不如再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她对宋晓说:“两个人都在北京耗着,不如换个方式,实在不行,我再回来,说不准在上海的发展比这里会好。”

由于公司处于创业阶段,一个员工要干好几个人的工作,苏雅觉得很累,但再累她也要坚持下去。老板给她们租了一套60多平方 米的两室一厅,虽然很偏远,但每个月的租金不高,只有1300元。苏雅和女友在公司找了另外几个也要租房的同事,共同承担房费。

于是,在这间除了床还是床的小两居里,蜗居了6个女孩。房子是最上面的一层,夏天屋子里好似蒸笼,几个人只能在天台上休 息,除了和蚊子做伴,一些小昆虫也不时来骚扰一下。她们从不敢去逛街,饭都是自己做,像挂面、方便面之类的食品,几乎是她们的家常饭。

苏雅每月的工资是2000元,每周有两天休息时间。为了增加收入,她利用周末去做兼职。在上海,苏雅做的第一份兼职是站在街 头给过往的行人发送美容院的免费美容卡,一天5个小时,报酬是40元。这份不需要任何学历、头顶着烈日站街的工作,苏雅前后总共做了4个月,不但给她带来了一些额外的收入,而且让她学会了俯下身子,从最“基层”的活儿做起。

在上海,苏雅还做过不少其他兼职工作。家教、保险推销员、小时工、快递员、护工等等,连她自己都记不全了,反正是遇到什 么工作机会就赶紧去做,根本不敢挑三拣四,因为稍有迟疑,就连最“基层”的活儿都没得做。“我还真像地上勤劳爬行的蚂蚁,在寻找珍馐美味时,也丝毫不敢错过送到嘴边稳妥粗糙的食物,因为自己实在太渺小了,没有权利选择饭碗,更没有机会允许我在那儿停顿考虑,每一份到手的工作,对我而言,都要像宝贝一样的珍惜。”苏雅如是说。

苏雅曾与宋晓约定,如果工作顺利,两个人就选择2009年9月9日这天,订婚或者去领结婚证。可真到了这天,宋晓在北京忙碌地 跑业务,而苏雅在上海拼命地兼职。那天,宋晓给她打电话:“忘记那个约定了吗?”苏雅紧闭着嘴唇不说话,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2009年年底,母亲打电话告诉苏雅,有一份工作很适合她的专业。原来,母亲的一个朋友正准备开辟蓝莓园地,正缺人手,想问 问苏雅愿意不愿意回来帮他。苏雅告诉宋晓,如果他也感兴趣,就一起回去。如今,苏雅与宋晓回到了老家,在母亲那位朋友的带领下,正在积极筹备建设蓝莓园地。

“以往即便再灰暗的岁月,那也是成长的经历,我欣然接受。想起我的父母,他们的青春岁月,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吗?有迷茫 ,有失败,有彷徨,这些岁月的影像,好似散落在地上的珍珠,用它们串起的珠链,才是最完美、最丰厚的完整人生。”苏雅如是说。

● 居无定所,四处流浪,“蚁族”将何去何从?

对于蚁族来说,最大的苦恼之一就是搬家,这也符合蜗居的本意:居无定所,四处流浪。作为标准的北漂,何勇(化名)的经历 就是其中的代表。他的蜗居生活是从北京大学西门的平房区开始的,一张床、一个手提箱就是他的全部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