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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我是英雄吗?不,我只是这苍茫大地上一缕孤寂落寞的游魂。人们称赞我为千古一帝,我是众人眼里高高在上的君王,我虽有后宫三千佳丽,却没有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玉琼,她一生都在计较着得与失;惠珍,她一生都记恨着我;熙敏,她到死都恨着我的用情不专;琳琅,她到死都没有原谅我所犯下的过错!宜妃,祥嫔,密嫔...她们爱的仅仅是那份至高无上的荣耀和身份!

若水,我的结发妻子,大清国的皇后,却因难产而早逝,她丢下我和胤礽一个人向前轰轰烈烈的跑去。皇阿奶说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我的表妹佟佳?芷若名正言顺的从贵妃升到皇贵妃,再到皇后。她文雅贤淑的陪我度过了漫长而孤寂的时光,直到我遇见映雪。

我惊讶与她的美貌和淡雅的性子,如此脱俗的人竟身处烟花之地。她的一首前朝歌曲吸引了我的灵魂,她是特殊的,她真心待我,可为何?她却不愿成为我的妃?她用她的方式让我的不到她,只能远远地看着,淡漠着。

公元一六九四年农历八月十一,也就是康熙三十四年农历七月初五子时,她终是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去了我看不见的地方,永远也不回来了!是我伤了她!

绣云,一个漂亮地和她一样的女孩儿。因为对她的歉疚,所以让太后封绣云为和硕固珠格格,仅次于固伦公主的身份。

她们不仅长得相似,就连性子也极其相似。一样的喜欢穿素色衣服,一样的喜欢静静地看着天发呆,一样的博学多闻,一样的会唱很多好听的曲子。她们是那么的相似,我的儿子是幸运的,他得到了她全部的爱,然而,我呢?

绣云,她的女儿。自失足落水后就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德妃不止一次的暗示我,绣云不是绣云,我当然知道绣云的变化,可那毕竟是映雪的女儿,我又能说些什么?

当她抱着那卷画来求我给她的妹妹绣心指婚时,我便明白,她真的不是她了。在看见那所画的那副画时,我才明白这些年来,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绣云抬起泪眼婆娑的丹凤眼,悠然瞥了我一眼后又垂下头去,坚定地道:“只要皇阿玛不让绣心远嫁蒙古,臣媳,臣媳怎样都答应。”

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表示其坚定的决心。我忽然想到,若是当年我和映雪也有她这般坚定的信念,怕是就不会有今日了罢!心下有些微酸,疲惫道:“那便把绣心指给九阿哥吧!”

“臣媳恳请皇阿玛将舍妹指与七贝勒。”绣云忙打断我的话,怕我又不肯改口,便又提出映雪软言威胁道:“臣媳的请求也算是圆了额娘的念想,额娘若在天有灵,也会瞑目了吧!”

我更加深信,她真的不是以前那个没有心计活泼开朗的绣云了,但,她若不是她,又能是谁呢?有些无奈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同时将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嫁入四贝勒府。

第二年,熙敏去了。犹记得,当她缩在我怀里,用别扭的蒙古口音唱着那首江南小曲的时候,我的心也紧跟着剧烈的疼痛。

“熙敏不怨皇上,皇上没有错,错的是生在帝王家。熙敏羡慕映雪妹妹,如今她仙去了,还能在你心里占的一席之位。呵呵,熙敏好生羡慕!”

夜里睡不下,便披衣而起,信步走到紫薇宫,却看见绣云正陪着胤祥说着话儿。我往阴影处靠了靠,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只听绣云道:“人死了以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那些星星就一直待在天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你。”

“姊姊莫要骗我了,人死了什么都不会变,四哥说的,先生也是这么说的。”胤祥的声音有一丝干涩的沙哑,夹杂着淡淡的颤抖,似乎仍然在哽咽。

“真的,我不骗你!每降生一个人,天上便掉下一颗损陨石,然而,每死去一人天上便多一颗陨石。而那些陨石便是我们肉眼所看见的星星,这些星星都是有灵性的,你在每日的凌晨向着星星许愿,一定能实现的!”绣云煞有介事的解释着闻所未闻的说辞。

“真的吗?向着星星许愿,愿望便能实现?”胤祥抬起头看着绣云,似乎想要从绣云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与希望。绣云点了点头,却听胤祥又道:“太好了,这样额娘就不用死了!”

我清楚的记得绣云一脸错愕地瞪着胤祥半晌以后,一脸黑线的表情,到后来,反尔被安慰的人成了绣云自己,绣云这次体会到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同年,绣心生了个女儿,取名叫拂袖,我明白老七的心思,虽然这个名字不够文雅,却也没有说什么,争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默认了。

三十八年的秀女,我临幸了一个像极了映雪的女子,并封她为密嫔。十月后诞下皇十七子,我为这个可爱的孩子取名为胤礼。次年,产下皇十八子,取名为胤衸。

四十一年,绣云失踪,老四虽然用另一名女子顶替了,但我依旧发现那女子并不是绣云。我意有所指的找老四谈了几句,次日,那女子便对外称病,卧床不起。

四十七年,我一废了太子,三个月后又复立。正如绣云那年所说,我已经失去太多,经不起折腾了。可不争气的胤礽在四年后再次被废,同时我还圈禁了所有成年阿哥,我想看看这群不孝子究竟想干些什么?!

五十二年,直到她产下了福宜,我才见到了那个传闻中颇手老四宠爱的女子。虽然她没有绣云的美貌,却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拂袖居然叫她额娘?我状似无心的瞥了眼眉头微蹙的玉琼,只听玉琼拉起拂袖的小手,笑道:“看来老四的确够宠你,居然让你做了这孩子的额娘。”

她听了一惊,眼眸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随后又是恭敬地一福身,淡然道:“奴婢惶恐。”惶恐吗?看她那副样子,明显是不在乎,似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