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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康熙的一番话取消了我去承德避暑的资格,虽然胤禛也留下来了,可我仍是高兴不起来,这没有空调冷气冰箱的古代简直能热死人嘛!死丫头也不知道哪句话对了康熙的胃口,哄得康熙封她个和硕宝公主的头衔,比当年我和她额娘都风光,简直没天理!终于在五十三年二月初二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平安地出生了,因为是个小阿哥,胤禛为我们的孩子取名叫福宜。康熙说话算话,果然赏赐了不少东西,大都是些补品和古玩玉器什么的,不过赏来赏去还是赏到了他们自各儿家里。

前些日子无意间看到了胤禛的狂草,我便着了迷似的练习,却始终达到不了他那种意境。写了几个字,便心烦意乱地将毛笔一扔,走至摇篮边。说来也奇怪,无论我心里有多烦乱,只要看着正酣睡的福宜,心里那份乱自然就平定下来。秋香端着碗热乎乎的东西走进来,对我道:“主子,奶茶煮好了。”我接过茶碗品了口,蹙眉道:“没有放冰块儿?”秋香愣了下才道:“许是放少了。”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就着茶碗一饮而尽。

我拿了本《本草纲目》走出屋子坐在院子里,远远地就听见拂袖的声音:“额娘,额娘....”真真是人未到声先到。我向往常一样地将书放到一边,盈盈起身,张开双臂,等着小人儿扑向我的怀抱。拂袖缩在我怀里撒娇,完全没有和硕公主的样子,我不禁哑然失笑。

晚饭时,胤禛也过来用饭。吃饭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就连一向话多的拂袖也变得很安静,我疑惑地瞅瞅夹了块麻辣豆腐放嘴里的胤禛,再瞄一眼正在挑鱼刺的拂袖,却正好撞上拂袖闪亮的眸子,我眨了眨眼睛本想欲盖弥彰,却听拂袖稚嫩的开口说:“皇玛法说,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有些耳熟,难道皇家的孩子都得遵照这个?

正食不知味间,忽闻一阵哭声传来,原来是小福宜醒了。秋菊忙将他从摇篮里抱出来,小声的哄着,却还是止不住哭。我记得幼儿园里的林阿姨说过小孩子睡觉时哭醒多半是饿的,忙起身接了过来,绕过屏风走至后堂,解开上衣的盘扣,半露****,左手轻托起福宜的小脑袋。小家伙儿果真是饿极了,幸福的眯着眼睛吸引着乳汁。我用自己的母乳哺育福宜,自己亲字带他,我想做一个好母亲。

轻轻地将熟睡了的小福宜放在炕上,伸手捏了捏小福宜的滑嫩的脸蛋儿,有些爱不释手。胤禛走过来将我揽在怀里,下巴顶在我的额头上摩挲着,神秘地道:“我有礼物送个你。”“哦?有礼物?刚才怎么不拿出来?”我做出很迫不及待的样子。

胤禛将手举到我眼前,然后手一松,一只怀表就出现在我眼前,怀表的链子还握在胤禛手里。抬头看见胤禛脸上有些许得意的笑容,眼睛却是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我笑着接过怀表,反身靠进他怀里,打开怀表的上翻盖,一阵柔和的音乐从中传出,是《献给爱丽丝》。我笑意更甚,装做不知道地问:“怎么送我这个?”

“你总是记浑了时辰,有了这个,你应该更方便一些。”胤禛的答案如此简单,也如此坦白,弄得我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带有音乐盒的怀表,跟一般的可不一样呢!不止是记浑时辰那么简单吧?”我苦苦追问,哼,不信你不说真话!

“皇阿玛要给拂袖指婚,估计是在八月木兰围场。”胤禛轻巧的岔开话题,差点气得我七窍生烟,说一句爱我有那么难吗?音乐还在无止尽地响着,似乎在诉说两个人天长地久恒古不变的爱情,有似乎在倾诉一个不完美的爱情故事。我呆呆地听着音乐,想着心事,半晌才吐呐出这么一句:“拂袖还小,我不想他这么早就嫁人,绣心的幸福已经牺牲在我手上,我不可以再葬送她的幸福!这样,我会寝食难安的!”

“当年不关你的事!怪只怪他爱错了人!”我心知这是一句安慰我的话,却仍旧摇头反对,本想辩驳,但柔和的曲子终究使我没有再说什么。一丝暧昧的气息在漆黑的夜晚里弥漫整个狮子园,柔柔的音乐,皎洁的月光,温暖而舒适的夜风,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忽然摸到怀表的后面有些痕迹,似乎是一个图腾,忙翻过来看,当看清楚时不禁一怔,喃喃地重复着那图腾一样的古字:“禛绣...禛绣....”

经过佛堂时,一只茶碗从屋子里摔出来,支离破碎,可惜了一套上好的青花瓷。我微摇了摇头,绕过烂摊子走进佛堂,见胤禛正气的脸色发黑,而一旁的邬先生也满脸揶揄,唯有那大和尚在那里踱来踱去的像个没头的苍蝇。我转身吩咐秋菊:“去收拾收拾。”

“什么事情使得你发这般脾气?”我做至胤禛身边,温婉的问了句。不问还好,这一问使得他眸子里刚熄灭下去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我苦笑了下,用眼神询问一旁的邬先生,邬先生瞥了眼胤禛,道:“老朽只是建议让四爷纳了初画为侧福晋好牵制年羹尧...”

“够了!”胤禛一声断喝,使他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我却“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看着邬老头,道:“先生可知我姓年?家父乃是巡抚年遐令?”看着邬老头越来越猪肝色的脸,我不禁笑出声来,却见胤禛给我一记白眼。只得收了笑容道:“哪有亲姐妹共侍一夫的道理?更何况,初画她不姓年,是也不是?”

我挽着胤禛的胳膊走出佛堂,心里无味杂陈,这个位置本应是初画的,我却夺了它。这个年氏虽然命短,可却是最受宠的,我到底是还还是不还?我就此走上年氏的命运轨道吗?雍正元年冬天就结束自己的生命?怎么办?心里好痛,我不要这样!我怎么可以和他分离?眼前这个忍辱负重的男人是我爱到骨子里都不可能遗忘的男人,我又怎么可以和他分离?

我将脑袋放在他的肩窝,伤感道:“我不想和你分开。”胤禛猛地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良久,才道:“我们不会分开!”我回握住他的宽大修长的手,道:“可是,历史上年氏将死于雍正三年,而你...”胤禛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也忽然变得阴暗至极,冷冷道:“你是要我娶她?”我愣了两秒,忙摇头道:“怎么可能?我本就自私,怎么会将你让与别人?就算死又如何?我永远都不会推开你!你想都别想!”

“那你还担心什么?”良久,胤禛伸手揽我入怀,手依旧紧握着我的手。我小小地尴尬了下,用和蚊子叫差不多的声音道:“她太漂亮,我,我却不及她万一...”饶是我声音再小,胤禛都能听见我说什么,只是将我揽得更紧了些,点了点我的鼻梁,笑嗔道:“傻瓜!”

我将脑袋缩在他怀里,心想:“我是傻瓜你也喜欢,你也是傻瓜,嘻嘻,一对儿傻瓜!”埋头在胤禛怀里蹭了蹭,嗤笑着自己的小女儿心态。胤禛搂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性感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不会在发生那样的事了!今后任何人都不能从我身边带走你!哪怕是所谓的历史!”

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要为拂袖的幸福考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嫁到蒙古和亲,更不能让她待在王府里等着康熙的指珲,没有爱情的婚姻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折磨,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拂袖也步上绣心的后尘。我开始整日对绣心灌输两个人真心相爱才是真正的幸福,若是整日面对着一个你不爱的男人,还不如不嫁。终于,在某一日,拂袖的房间里发现一封书信,却是早已经人去楼空。然而奇怪的是,竟没有人去追寻拂袖,也没有人怀疑是否是我在唆使拂袖。

转眼已经是康熙五十五年,期间拂袖一封家信都没有,使得我每七天跑一次寺庙祷告她千万不要出事。虔诚地拜了拜佛祖后,又添了些香油,便领着秋香走出寺庙。

“主子,那不是八爷和八福晋吗?”秋香猛地惊呼出声。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身月牙白长袍的八阿哥正牵着八福晋的手站在一个小摊前,是个油炸臭豆腐的小摊。八阿哥正从小贩手里接过一串臭豆腐,微笑着示意八福晋张口,八阿哥轻笑着喂八福晋吃下臭豆腐。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使得小贩和路人投来羡慕的眼神。不是说八福晋善妒吗?不是说八阿哥妻管严吗?不是传闻八阿哥惧内吗?果真如此吗?为何我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两人脸上的笑容是不可能有假的,那样温柔只有爱人之间才会有的眼神,那样和蔼却只对一个人才这般笑的笑容,如此轻柔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品一样的动作,我忽然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猛然间发现我在胤禛的身上找到过!

原来八阿哥是如此的爱八福晋!他不娶妻是因为爱!不是因为八福晋善妒,不是因为八福晋妻管严!我一瞬间有些羡慕若敏,她是这样幸福的被一个男人爱着,她得到了他全部的爱,她是何其幸运?幸运得使我都有些嫉妒!我落寞地转身不再去看那副灼人的画面,它险些使我疯狂。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我虽不是他唯一的妻,但却是他唯一的爱,已经足够了!那些女人不过是些摆设,她们必须出现在历史上!有了她们历史才会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