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契丹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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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华妹,大战在即,南院大王怎会让你回来?”赵恒摒退左右后问道。这事有点说不通,既然要开战,还让月华回来,不怕她就此不回去了吗?除非月华是怀有使命来的。

“元帅是我义兄,先锋是我未来夫婿,攻打的,是与我血肉相连的大宋,你说我能不来吗?就算他们不让我来,我便是逃也要逃回来的。”月华凛然道。这也是实话,如果真的开战,她夹在其中,左右为难,苦不堪言,是放弃亲情还是放弃爱情?两难的抉择,但她一定会选择与大宋共存亡,因为这里有比爱情,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因为,她的根在这……所以,希望耶律翼风能遵守诺言。

赵恒不禁喝彩:“华妹说的好,这才不愧是我大宋的公主,有傲气,有骨气。若大宋人人都有这般志气,契丹再强再凶狠又有何惧?我真想挂帅亲征,带领大宋男儿浴血奋战,与契丹贼人决一雌雄。哎!只可惜……现在不是逞勇斗狠之时啊!虽说这几年天下太平,民生安定,一派繁荣景象,可事实上却是并非如此,你看父皇的病每况愈下,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我虽是太子,却不知暗地里有多少人窥视着这个太子之位,一不小心便有改天换日之危,到时你我都将无容身之地,再则,想要图谋大宋的又何止是契丹,夏洲、吐蕃都是狼子野心,难保他们不会趁火打劫,所以,现在的大宋就像那满山的红叶,美则美矣!一有风吹草动,就是落叶萧萧满目苍凉了……”

月华虽不问政事,但也知道赵恒所言非虚。刚刚去看了父皇,病情之重出人意料之外,怕是时日无多了,此时的大宋需要的是平稳的过度,而老百姓更希望过安稳的日子。月华略一沉吟试探道:“那依三哥之意……”

“这仗不能打,要打也不在此时。”赵恒定定的看着月华。

“好,不打也有不打的法子,我会把三哥的意思转告给南院大王。”月华起身道。

“那就有劳华妹了。”赵恒肃然一揖。这事还得靠月华从中周旋,先探探契丹那边的意思。

三天后,河东路,河北西路都有八百里加急送到,上奏契丹大举屯兵边境,有犯我大宋之意。

朝廷上下一片哗然,太宗闻讯急火攻心,当场就晕了过去,只好先退了朝,留下一干大臣在偏殿继续议论。几乎没有争议,大家一致赞成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有几个软弱怕事的甚至提出哪怕是割几座城池,岁岁纳贡也不能开此战。

赵恒心里直骂,都是一群无能之辈,等将来他即了位,定要富国强兵,做中原真正的霸主,一雪前耻。骂归骂,但心里还是赞同他们说的话,不知道月华那可有什么消息?须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再挺身而出才好,最好是别人办不下,需得他出马才办的成,方能显出他的能耐来……

幸亏宰相吕瑞沉的住气,道:“敌人尚未进攻,我等就已经自乱了阵脚,这仗不打就先输了一半,我大宋地大物博、人才济济,真若拼死抵抗,相信契丹贼人也占不了便宜去,眼下还是先命边关守将严阵以待,做好开战的准备,就算真的要议和,也要给自己争几分底气,让他们晓得大宋可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太子意下如何?”

吕瑞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赵恒,倒不是要为难赵恒,现在国难当头正是太子建功立威的大好时机,此时征询太子的意见,表示了他对太子的尊重,也是给太子一个机会。

果然,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赵恒身上,刚才太宗晕厥,病情不容乐观,大家很自然的就把希望放在了太子身上。

赵恒理会吕瑞的用意,沉思一会儿道:“宰相所言及是,咱们先做好防御准备,万一议和不成,那就决一死战,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探清契丹的虚实。”

太子和宰相统一战线,众人自然不敢再有异议,也想不出更好的提议。所以,纷纷附和,当下就由吕瑞起草奏章上书御敌之策。太宗看了只有一句话:和为上,战为下。

赵恒整日忙着与群臣议事,也无暇去顾及轻云,只匆匆的去看过轻云一回。

轻云在别院里几乎与世隔绝,并不晓得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赵恒不来倒落的个清闲,最好他就这样把她遗忘了……可是萧望他们也将她遗忘了吗?

赵恒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月华带来的消息:南院大王愿意听听太子的意思,派了密使前来。

赵恒见到这位密使,不由一怔:好英武的男子!赵恒对自己的容貌、才华、风度向来很有自信,虽不敢说有潘安之貌,状元之才,但也算是人中翘楚,可眼前这位契丹密使,却直直把他比了下去,那双深邃的蓝眸自然流露出十足的霸气,叫他这天皇贵胄也不敢直视。心中暗道:此人决非等闲之辈。当下打起十二分小心来应付。

耶律翼风也在审视赵恒,看赵恒俊眼修眉,长的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听说才学也是相当渊博,是众人皆寄于厚望的“明主”。可是你却不是我的对手,耶律翼风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蔑的微笑。

赵恒尽量保持着不卑不亢的笑容,保持着一个太子应有的威严和风范,以尽量平和的语气道:“契丹和大宋多年来相安无事,互通商贸,国泰昌平,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何又无故挑起战火,让两国百姓即将为这场无谓的战争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本王对此深感遗憾。”

耶律翼风哈哈一笑道:“太子此言差矣!大宋盘踞富饶之地,自然是民生安泰,可是我们契丹的百姓,身居穷山恶水,荒漠沙丘,住的是毡房茅屋,吃的是糙米粗粮,常常衣难裹体,食不果腹,谈什么昌平?何来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