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眼前情形,林风“啊哟”一声,和韦不争急忙纵身下马赶到谢飞宝石身边,宝石心下一松,一屁股坐了下去。林风问道:“没事么?”宝石摇了摇头,谢飞闭了双眼,低哼一声:“无妨!”林风抬起头来:“我道是谁?原来是吕大捕头。天道盟千把人命还伤得不够,又来赶尽杀绝啊!”吕铁衣脸上神色不动:“林公子别来无恙啊!吕某职责所系,又岂能渎职偷懒!”林风哈哈笑道:“渎职偷懒?我看你杀人放火,只想升官发财,这么堂皇的理由,你倒说得出口?”
吕铁衣面色一沉:“林公子,我念你是有功名的人,料来圣贤之书读得不少,却怎么如此不明白事理,还整天根强盗混在一起。吕某劝你不要插手此事,我也就不追究你当日凌辱命官、杀伤官兵之罪!”林风闻言哈哈大笑:“好笑啊好笑!若不是吕大捕头你设计诱月亮和宝石入彀,我林风又岂能卷入这场是非?如今我不问你个逼良民为盗的罪名,你倒还在这人模狗样的说话,真是无耻啊无耻!”说着大笑不已。
吕铁衣老脸红一阵白一阵,叫道:“我要缉拿的是太行山上万名强盗,又岂能拘此小节?”林风哈哈笑道:“说得好!你吕大捕头一人的前程,自是比我林风和月亮宝石三人的生死贵重多了。吕大捕头缉拿强盗,却让太行山上血流成河,这缉拿二字,却也说的太轻巧了些!”吕铁衣本来对此事心下有愧,闻言不由哑然。林风又道:“吕捕头,你既然说我林风是读书明理之人,咱们今日就做个生意,你业已伤得太行山千把兄弟,这事也就罢了!只要你不再纠缠谢大哥,林风担保谢大哥日后也不会找你生事。咱们就此一拍两散,各走各的道,你看如何?”他与谢飞在路上闲谈,知他欲报众兄弟之仇,满腔怨恨却是大多冲那洪大人去的。这吕铁衣也不是极坏之人,此时若能化解仇怨,却也是一桩好事。吕铁衣闻言频频摇头道:“异想天开,异想天开……吕某若怕人寻仇,也就早扒了这身皮回家种地去了!”
那康正笑眯眯道:“这位小哥,既然你是读书之人,自然晓得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等虽然是一介捕头,却又是你如此折辱的?”林风望他一眼:“你又是谁?”康正拱手道:“康正,河北保定捕头,此次来与吕捕头缉拿谢飞,小哥既然明事理识文章,但望休要插手!”林风点头道:“你这说话倒还有礼。方才你说什么国有……”一时皱眉思索,康正笑道:“国有国法!”
林风忽然破口大骂:“国有你大爷,还国有国法?谁不知道你们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国法?国法是你这般奴才配谈的么?”康正和苏力舟面色大变,齐声叫道:“臭小子,这般无礼!”双双抢近前来,举起铁链铁枷向林风招呼过来,心道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林风一推韦不争:“那个用破夹板的是你的!”韦不争被他推到前面,眼见那康正铁枷当胸打来,心中惧怕,叫道:“打不得!”当下运气凝神,闭目接那康正一枷。林风却存心立威,当下也不拔剑,身子起处,使出北斗幻手,便朝苏力舟身上打去。
只听啪啪几声响过,又是通的一声,苏力舟和康正双双后退,脸上尽是惊骇之色。原来方才康正奋力朝韦不争胸口一枷,虽然将韦不争砸得退了半步,自己却震得半身发麻,不由自主推开数步。苏力舟还未出手,只觉眼前掌影弥漫,胸口肩头连连挨了林风四掌,总算林风不欲伤人,苏力舟只觉胸肩剧痛,气血翻涌。饶是如此,二人心中也是极度惊骇,再哪敢上前动手?
林风哈哈笑道:“还不走么?惹得我兄弟俩火起,只怕这荒林之间就是你们几位捕头的埋骨之处,到时候你家里人想烧个纸钱,只怕也找不着地方。”苏力舟和康正互望一眼,情知绝非二人对手,回头搀起云煌就走。吕铁衣满脸愁容苦色,朝林风一拱手:“林公子,今日我吕某是无力拿他。然无论如何,日后我还会再来。林公子如此才学身手,这般下去,真是可惜啊可惜,好自为之吧!”林风心中暗暗佩服他遭此境遇,依然不卑不亢,当下哈哈笑道:“不劳吕捕头操心!”吕铁衣摇了摇头,转身追上苏力舟三人便走,身后传来林风哈哈大笑和韦不争抱怨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