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紫云见古极又将话头扯开,急忙向海老先生笑道:“海老兄,兄弟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这几年闯荡江湖,白白混长了岁数,终身大事一直未定。但人品名望,都还说得过去。如今对令千金爱慕有加,可谓姻缘已致。你我做长辈的,也就图个子女有靠,此事还望海老兄成全,兄弟感激不尽!”海老先生急忙笑答道:“谢贤侄师出名门,人品武艺那是没什么可说的。只要小石愿意,我这当爹的还有什么可说。待晚间我问过小女,明日即于紫云兄回话可好!”谭紫云未及答言,古极却嚷道:“这是什么话?方才大侄女我也见了,唤她出来当面一问岂不甚好,老道最讨厌这拖拖拉拉的,赶紧完事喝酒。”
诸人俱觉如此不妥,但古极不住催促,海老先生无奈,只得命石青去唤宝石前来。石青领命而去,海老先生不住劝酒,古极酒到杯干,林风韦不争偷偷相互挤眉弄眼,谢飞心中最为特异,他自知宝石一定应允,但心中依然惶惶不安,一时低头不语,哪有半分天道盟总盟主的威风煞气。
一时石青独身进门,满面笑容向前禀道:“小石言道,全凭师父做主!”谢飞不由暗自吁口长气,谭紫云也心头大放。古极哈哈笑道:“老海啊,还有什么说的啊?”海老先生呵呵一笑:“既然小石情愿,我老头子还有什么话说?”当下谢飞上前拜见了老泰山,海老先生好生嘱托几句。谢飞谢过大媒,古极大是得意,哈哈笑道:“看来老道天生异禀,第一次保媒就马到成功!”忽然斜眼见林风和韦不争嘻嘻发笑,古极笑道:“姓林的小子,你看中了哪个丫头,要不要老道替你保保啊?”林风生怕古极说到月亮,惹得石青不快,自己羞怯,急忙说道:“你老是纯阳祖师下凡,手段最为高明,晚辈最佩服您老人家了!”古极本来要拿他调笑一番,谁知他提到道观装神弄鬼骗吃骗喝一事,当着海老先生和谭紫云之面,说出去于自己脸上可大不光彩,当下白了林风一眼,骂道:“臭小子,就你嘴皮子耍得好!”回头自去吃酒,林风和韦不争大乐,相对偷笑不已。
谭紫云心中大慰,从身边取出聘礼,海老先生谦逊几句,石青上前收了。谢飞又向在场诸人敬酒,林风韦不争上前向谢飞道喜,谢飞满脸喜色,酒到杯干,黄面上微微泛红,也不知是酒意还是心头高兴。屋中一时乐意融融。
席间谭紫云向海老先生言道趁早择日替谢飞宝石完婚,也了了他心头夙愿,海老先生未及答言,谢飞却离席跪倒,双目中垂下泪来。席间众人相顾愕然,唯林风心头明白了八九分,不由暗暗点头。谭紫云心头诧异,问道:“飞儿,你这是何意?”谢飞叩头道:“师父和岳父的恩德,谢飞岂能不知感激。然天道盟数千兄弟死在官兵手下,却侥幸活了几个,我若不探明他们下落,设法搭救,谢飞岂有面目存活天地之间?”古极却张口骂道:“不能站起来好好说么?你这般跪着不难受,老道看着却难受。”当下谢飞站起身来,把那日吕铁衣之言略略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