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谢飞言语,海老先生叹道:“兄弟之义,岂能不顾?这却是应该的,不过江湖纷乱,争执无端,谁是谁非,却又如何说得清楚?田园隐居,耕读终老,倒也逍遥宁静……”他叹了一口气:“等你料理完这档子事,再来岛上完婚罢”。谢飞答道:“小婿经此一役,也自心灰意冷,等救得这几位兄弟,自是陪伴小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再不与绿林中人来往了。”谭紫云颔首道:“为师当年纵横江湖,搏得一个侠字,到头来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子。如今比起海老兄之安逸乐怀、古极道兄之逍遥自在,是大大不如啊!”
说着摇头叹气,众人不由笑了起来,古极笑骂道:“老道我是修道求仙,不似你尘世凡人,当年老道也算是英俊潇洒、儒雅倜傥之人,武林中三大美女轮流向我献殷勤,老道却一心求道、毫不理睬。你谭老儿是俗家凡胎,长得也一塌糊涂,还摆得什么臭架子?这个也瞧不起,那个也看不上,要不如今也有个七子八婿了。这时候你摇头叹气有个屁用?世上是没卖后悔药的。”席上四名小辈掩嘴而笑,谭紫云不住骂道:“好个不知羞耻的老道,当着晚辈的面,你还要脸不?”
几人计议停当,谢飞明日即刻起身,去探明上官清几人下落。海老先生命石青前去相助,林风暗想正是辞别良机,顺便也助谢飞一臂之力,便开口说了。海老先生和谭紫云各示谢意,好生勉励几句。韦不争见林风前去,自是一心跟随,当下悄声向师父说明,又让古极骂他是白眼狼,却也允了。林风想起明日离岛,日后难见月亮之面,本来是该大感轻松,此时心头却颇有失落之意。
晚间林风和韦不争随了石青去向宝石道喜,宝石初定鸳盟,心头害羞,躲在内室不肯出来。月亮却是一脸不悦,拿眼冷冷横着几人。一来她对谢飞一直不喜,见宝石许配此人,自是大为郁郁;二来妹子订了婚约,自己虽深爱林风,他却嘻嘻哈哈,不知到底是何心意。因此心中气恼,却又不能发作出来。这一夜三老秉烛长谈,几位后辈另做席面畅饮,尽欢而散。
第二日早早起来,几人用过早饭,结束停当,向海老先生辞别。海老先生唤过宝石,向谢飞道:“小石此番随你前去,一路上你多加照应,事毕之后,尽快赶回!”谢飞心头大喜,连连答应。宝石俏脸微红,低头不敢与几人对视,却掩饰不住满面喜色。月亮在一侧听得父亲言语,急忙上前说自己也要前去,海老先生猜知女儿心事,便含笑道:“小石是去助他夫婿一臂之力,你却去作甚?好好在家呆着,朱家还等着让你教导呢!”说得月亮又羞又气,向林风狠狠白了一眼,猛地回头而去。林风心头忐忑,侧眼见石青似笑非笑向自己望来,不由脸上一热,急忙低头和狗儿说话,嘱他好好学艺,林叔叔有空自会再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