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麦克阿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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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绝不退缩(2)

但是,他还是被拒绝了,再一次。授勋委员会对此以明确的语言给出了维拉克鲁斯一事最终的解答:“并未展现其超凡的英勇的一面;所执行的任务并非承担巨大的责任,并未表现特殊的品质亦未展现足以获勋的英勇。”

1925年5月他到亚特兰大第4军任司令。一个周日早上,麦克阿瑟和参谋们参加了新教圣公会的宗教活动。麦克阿瑟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接待。其父在亚特兰大杀了不少人,可谓是人皆知,但是他希望佐治亚人能够记得自己的6个舅舅也曾为邦联政府出过力。

当麦克阿瑟和参谋出现在教堂里时,大家都回过了头,座位上响起了一片嘘声,多达3/4的会众愤然离场。麦克阿瑟简直气坏了,给陆军部发去了电报要求立即结束自己在佐治亚州的公干。幸好在佐治亚的时间不算长,他就到了巴尔的摩,在那里出任第3军军长。而露易丝的房产“彩虹山庄”距巴尔的摩市区仅20分钟的车程。

在第3军的屁股还没有坐稳,他就被召去参与对比利·米切尔准将指控的军事法庭。这个战功赫赫的空军军官是麦克阿瑟的老朋友了。米切尔来自密尔沃基,早在1905年的时候,麦克阿瑟还曾与比利的一个姐姐约会过,但是两人是在都进入了陆军部以后才成为朋友的。

在某些方面,两人很相似。例如,米切尔喜欢按自己的品味来着装,而不是身着军需处供应的军服。他喜欢穿着自己设计的棱角分明的上衣,脚踏锃光瓦亮的骑兵靴,下身穿着英国军官喜欢穿的粉臀裤,上面挂满银星勋章和镀金螺旋桨片。潘兴任陆军总参谋长以后,任命彩虹师前任师长查尔斯·梅诺尔为陆军航空兵参谋长,副总参谋长米切尔和大部分陆军航空兵一样,不买梅诺尔的账。梅诺尔作为空军中唯一没有驾驶过战机的军官,被讥讽为“鹬鸵”,一种不会飞的鸟。

米切尔不仅脾气火爆,难以相处,爱幻想,还因直言不讳而声名狼藉。在几次重大空难发生后,米切尔严厉指责陆军部和海军“无能,犯下重大疏忽,对国土防御没有尽到忠诚。”陆军发动反击,指控他触犯赫伯战争法,这一法案面面俱到——“犯下蔑视秩序和纪律罪。”

即使是他的密友和仰慕者,如亨利·“哈普”·阿诺德也认为他的确有罪。米切尔或许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决意将这次听证会变成将空军从陆军中脱离出来的见证会。

军事法庭委员会由6名少将和5名准将组成。少将中包括麦克阿瑟和查尔斯·L·萨默罗尔,中将中包括潘兴的爱将,总参谋长的下任竞争者,弗兰克·麦克考伊。法庭设在一座昏暗老旧的仓库里,只有100个座位。每天被挤得满满的。其中一半的旁听者是记者,另一半则是穿着短裙,戴着帽子,涂着艳丽的口红的年轻女士,这其中就有麦克阿瑟的夫人露易丝。没有记录显示露易丝对空军有什么兴趣,她倒是对抛头露面很感兴趣。彼时的华盛顿还只是乏味的南方小城,而不是半个世纪后今天这个富裕、美丽的国际大都市。对比利·米切尔的审判成为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最令当地人兴奋的一件大事。

在庭审的7周时间里,麦克阿瑟未对外透漏半点消息。每次休庭期间麦克阿瑟都痴痴地看着自己怜爱的妻子,而露易丝也从她每天带回来的花丛中绽放出她迷人的微笑。

给比利·米切尔定罪已是铁板钉定的事,他被判停现役5年,在此期间停发薪水和津贴。有传言称只有麦克阿瑟投了无罪开释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麦克阿瑟也未就此发表声明。20年以后,麦克阿瑟回忆说,他曾竭力阻止让米切尔遭受耻辱之名,阻止开除其军职,这听起来倒是真的。即便如此,他也没能达到自己的期望,然而关于有两个成员决意保住米切尔的职务的流言还是不胫而走。是与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米切尔辞去了职务。他的余生过着平民的生活,但是依然为空军的独立建制,战略轰炸以及增强太平洋防御奔走呼吁。

1926年2月,露易丝曾经的一个情人约翰·G·奎克迈耶(她曾在他为潘兴的副官期间与其约会)去世。死前他即将赴任西点军校学员指挥官一职。露易丝送去了一束白兰花,并给潘兴去了致哀函。潘兴一直视奎克迈耶如同自己的儿子。

至此,她的第二次婚姻走到了破裂的边缘。随着露易丝渐进中年,她变得越来越胖,诱惑力悄然减退。此外,建立在性而不是相互付出的基础上的婚姻很少能够延续很长时间,麦克阿瑟,露易丝这对夫妇的婚姻自然无出其外。当她要求他离开部队的时候,他也渐渐地对她失去了性趣。她的继父是摩根的合伙人,在这个神话般的生产富豪的摩根大厦占据一个高层的位置。

军队生活的吸引力是那些整天围绕着金钱,财富,安逸,享乐转的人所无法理解的。他是否曾试图挽救这场婚姻仍然是个疑问,但是在1927年他曾对那些愿意听他演讲的人明确提到自己对于职业是何等珍视,对露易丝所羡慕的世界是何等鄙视。在预备役军官年会上,他说国家队军队欠账过多,因为“自大宪章颁布以来,我们这个制度的几乎一切有价值和值得保留的成就都是靠武装士兵取得的。”今天,西方文明面对的最大危险不是战争的暴行,而是一种新的,潜伏着的威胁,即“披着华丽外衣的暴行。”

这年夏天,露易丝搬到了纽约,将“彩虹山庄”留给了麦克阿瑟。他在那里竖起了一道旗杆。这大概是他和路易斯婚姻的走向终点的宣示。而此时,美国奥委会主席突然去世,这给美国体育造成了一次小的危机。因为奥林匹克运动会将于1928年在阿姆斯特丹举行。离现在已经不到半年时间了。麦克阿瑟作为非职业体育的倡导者以及他的突出贡献使他被任命为美国奥委会主席并有机会带领美国队前往荷兰。

他一直对与教练见面,参加赛季训练,以及讨论如何提升运动员的修养,鼓励年轻人等很感兴趣。他的精力是如此旺盛,尽管他还要继续履行军队司令的职能,还要出任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席,他还是于1927年秋组织了一场陆军正规军打败了海军队的足球比赛,这让萨默罗尔很开心。

担任奥委会主席一职,他乐在其中。每一次比赛的胜利都让他欣喜若狂,每一次失利都让他满心伤悲。每一天都是一出戏,每一天都有小危机,但是他成功地克服了这些。美国短跑锦标赛,查理·帕多克——“世界飞人”——被调查收受贿赂,因此破坏了他作为一名体育爱好者的体育道德,也因此失去了参加奥运会的资格。当麦克阿瑟来处理帕多克时,体育爱好者协会的许多成员都表示抗议,其中一人还因帕多克事件,在已经启程赶赴荷兰的途中退出了协会。当麦克阿瑟得知国内的激愤情绪后,他立即愤怒地发报,“我们不能容忍后方打冷枪,放恶炮。”

开幕式上,他带队进场,他还和荷兰女王威廉敏娜共进了晚餐,他对本国运动员的体贴就像老母鸡照顾小鸡一样无微不至。但是,最重要的就是要赢得比赛,拿走奖牌。没有人比麦克阿瑟更想要将派了。当美国拳击队经理为抗议裁判的不公正判罚而愤然让队员退出比赛时,麦克阿瑟命令他们打完剩下回合的比赛。他严肃地告诉他们,“美国人从不退缩。”最后,当他看到自己带队的美国主导了大部分比赛时,他心满意足了。他们打破了7项世界纪录,17项奥林匹克纪录,获得的奖牌数是其他国家的两倍。他送给每个运动员一个小金饰以表达他对他们的努力的感谢之情。

回国后,麦克阿瑟向柯律治总统递交了奥委会官方报告。开头这样写道,“在接下这份重担之时,我想到了希腊历史学家普卢塔克在忒密斯托克利当被问及他愿意做阿喀琉斯还是荷马时回答的的一句话‘你愿意选择做什么呢,是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征服者还是那个哭泣着声称自己才是征服者那个人呢?’当然,要想栩栩如生地描绘这场光芒四射的盛会非要有荷马的笔触不可。拙笔实在难以刻划出这个伟大瞬间之万一…….”但是他并没有就此就停止描述。

在打磨成诗歌之前,浮夸之眼长的令人难以忍受。

事业远比名声重要,

比赛远比奖牌重要,

为了荣誉,要把敌人打败,

无论敌人多么强悍。

珍视比赛的每一瞬,

热爱生养你的土地,

更加彼此珍视友谊,

铸成这片勇敢土地。

麦克阿瑟的父亲就是这种冗长乏味的自吹自擂文章的集大成者,结果他果然前程似锦。但是,麦克阿瑟的大作,只能激起柯律治的愤怒。如此夸张的写法,对于效果的不断追求,过分地自视甚高都惹得这位讲话平淡,生活简单的来自新英格兰的清教徒总统的反感。

在国内没待多久,他就再次起程赶赴马尼拉。这次的任务是出任菲律宾师师长。而他和路易斯的关系的疏远已是不可挽回的了。她将继续留在纽约,过着她自认为正常的虚伪的华丽生活。

半年后,露易丝来到雷诺办理离婚手续。申请表上她填写的家族姓氏是“唐纳德”,离婚理由填写的是,“不能相互支持。”这一切就像是一个玩笑。露易丝对于媒体报道的她的婚姻以怨恨告终结一事不予理会。她声称这些都是瞎扯,“我对麦克阿瑟将军心怀最大的欣赏与尊重。我们很平和分手。”有些人分手还可以是朋友,但是不是她。她的余生里,她千方百计地诋毁和指责麦克阿瑟。她是一个刻薄的女人。直到她去世,麦克阿瑟都不愿意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