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和秦文在城里转了几天，心想找个工作，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工作没找到，吃饭的钱越来越少，终于没有了。
这几天小艾和秦文在城里到处转，正规的中介不敢去，因为他们没有证件，就只有去找那些招工的小广告。这一天看到一个小广告，说是某酒店要招收几名洗碗工，小艾想去试试，就问秦文：“你看，这个大概不是卖人的吧，我可不可以去试试呢？”
秦文没说什么，就陪着小艾找到了那家酒店，去应聘洗碗工。二人对着经理说明了来意之后，小个子经理坐在老板桌后面，眯起小眼睛看着小艾和秦文。
“洗碗工你们愿意做？”
“我们愿意。”小艾回答。“这活儿很累的，你确认能干下去？”经理问。“我知道，这活儿我以前干过，我能够干下去。”
经理笑了笑，把目光扫向秦文，问：“你也愿意？”“我和他一起来的，他能做，我想我也能做的。”秦文回答。
“那好吧，既然你们都愿意，那就留下来吧。不过先得试用一个星期，试工期没有工资。酒店管吃不管住，住宿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
听说不管住，小艾忧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爽朗地答应了。经理喊来了大堂女主管，叫大堂主管安排小艾他们的工作。在小艾他们临走的时候，经理笑着说：“好好干，以后有机会，我会给你们调好工作的。”
从经理室出来，小艾和秦文立刻就被带进后堂，看着一大堆的碗盘，小艾二话不说，一捋袖子，蹲下就刷了起来。秦文虽然以前没干过这个，但是洗碗她是会的，也就蹲下去，卷起衣袖刷了起来。两个人刷呀刷，刷得头晕眼也花，胳臂也酸了，手也被水浸白了，那碗和盘源源不绝地送来，刚刚般掉一座山，马上眼前又堆起了一座山。小艾和秦文就只得咬着牙，坚持着搬掉一座座山。
终于，那碗盘之山被搬尽了，小艾抬起头，伸了伸酸麻的胳臂和腰，见那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夜里十二点了。这时大堂主管来喊小艾他们去吃晚饭。吃晚饭的时候，那个小个子经理走了过来，看着小艾笑眯眯地说：“听说你干得不错，一点儿也不偷懒，这很好嘛。”经理说着，亲切地拍拍小艾的肩膀，接着说：“好好干，你会有好机会的。”经理又走到秦文的身边，笑着说：“听说你干得也不错，你也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说着，也拍了拍秦文的肩头。
小艾见经理拍着秦文的肩膀，似乎不怀好意，就不高兴地说：“我们是在为我们自己做事，不用你夸奖。我们知道，我们要是偷懒，你会不给我们钱的。经理，我们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经理讨了个没趣，就瞥了小艾一眼，然后又笑着和其他人搭讪了几句就走了。
从酒店出来以后，秦文说：“你怎么把经理给得罪了，这样，我们的工还能做下去吗？”
“管他呢，做不下去，大不了再走一家，我就不信，我们就真的找不到工作。”
“这几天来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要在这里找份工作是真的很难。好不容易找个工作，如果因为一句闲话而把工作丢了，你以为这值得吗？”
“丢就丢嘛，东方不亮西方亮，还真的就把我们给饿死啦。”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好象有点不大对头啊。”
“我今天就是火气大，那个臭经理我就是想冲他两句，弄不好，我还想揍他呢！”
秦文挽住小艾的胳膊，细声小语地问：“对我说，今天你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那个经理在我们面前献殷勤，看到他那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想给他几句不好听的话。”秦文呆呆地看着小艾，不知道为什么？
秦文想，那个经理没什么地方不对啊，小艾为什么要对他发冲呢？
“你今天怎么突然不讲理起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小艾想了想，觉得刚才自己实在是太激动了，于是就把他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文。他是想起了他以前的那段经历，他把红姐在饭店被那个经理盯上最后被经理弄死了的事情告诉了秦文，最后说：“我看那个经理看到你那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我心里就不舒服，今天晚上他来献殷勤，又拍你的肩膀，我就更生气。我是怕你走那个红姐的老路，上了那个色狼的当，我怕到了那一步就迟了。”
秦文听了小艾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你这是为我好，你的情意我领了，也很感激你。不过现在就说那个经理不怀好意，似乎还太早了。不过我会小心的。”
第二天，小艾和秦文依旧在后堂里洗刷着碗盘，搬着他们的大山。这样地干了五天，这一天，后堂里又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说是要接替秦文洗碗，要秦文去前堂端盘子。临走的时候，小艾说：“你小心啊！”秦文说：“你放心吧，你的话我会时刻记住的。”
就这样，小艾和秦文分开了工作。秦文到了前堂，换上了前堂的工作服，大堂主管特地叮嘱说：“要打扮漂亮，要给客人留下好印象。”主管看了秦文的打扮，还算满意，说：“裙子里面不能穿裤子，去把裤子脱了吧。”秦文把嘴凑到了主管的耳朵边说：“主管，我这两天特殊情况，怕受凉，能不能特殊一点儿呀？”主管想了想，就说：“也就这两天啊，过了以后，可不能再特殊啦。”
前堂有个姑娘叫小丽，长得很漂亮，平时爱说爱笑爱唱歌。秦文来的第一天，她们就认识了，第二天她们就混得很熟了，第三天，她们就无话不谈了。
小丽告诉秦文，她的家也是在外地，因为家里穷，她初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了。她把打工的钱寄回家，给她的弟弟上学，她要决心把弟弟供到大学毕业。
小丽今天来上班很迟，主管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时间不久，秦文就发现小丽今天有许多的不对头。小丽平时爱说话，今天却一句话也没有；小丽平时爱笑，今天却不笑，始终板着脸；小丽平时爱唱歌，今天却不唱，老是咬着下嘴唇。今天的小丽既不活泼也不开朗，老是低着头，呆呆地想着心事。
秦文上洗手间的时候，正巧小丽也来了，秦文就悄悄地问了一句：“小丽，你今天是怎么啦？”小丽看了一眼秦文，没说话。秦文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家里有了什么事情，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小丽还是没说话，秦文又问：“是不是谈的朋友吹啦？”小丽还是没说话，眼里分明有了泪水。
秦文见小丽满腹心事的样子，也就不好再问。就在秦文欲走的时候，小丽说：“秦文，晚上我去找你。”秦文点了点头，离开了。
这一天，秦文心神不宁地做着事情，她想不透小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而烦恼。下午有一个短暂的闲暇，秦文来到后堂，帮着小艾搬山。小艾说：“你歇着吧，这是我们的事情，哪能要你干呢。”那个中年妇女叫文嫂，文嫂也说：“你歇着吧，这是我们的事情，你干了，别人会不愉快的。”
秦文听他们都这样说，就停了手，站在小艾背后看着他们搬山。小艾问：“这几天你累不累啊？”
“还好啦，比这儿要轻松一些。”
“那个人这几天来找你没有？”小艾说的那个人秦文心里清楚，是指那个小个子经理。
“别提他。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乱说啊。”
“什么事你说吧，我不会去乱说的。”
“前堂的那个小丽你认识吧？”
“认识啊，她怎么啦？生病了吗？”
“没有，健康着呢。不过，她今天很反常。”
“她怎么个反常法？”秦文正要说，瞥见主管过来，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