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不过什么?”孙先生抹抹胡子说:“这样吧,我给你们写封信,拿着我的信去找他,也许还有些作用。”
接着,孙先生在昏暗的油灯下,给胡明奎写了一封信。信写好了,孙先生把信交到小艾的手里,又小声地对小艾说了一番话,小艾这才高兴地把信收好,然后千恩万谢地告别了孙先生。
出了门,小艾上了轿,张三和关二又抬起了轿子在前边走,刘大仍然挑着两个篮子在后边跟着。小艾掀轿帘子和孙先生告别时,忽然发现那几个小乞丐跟在轿子的后面,小艾问:“刘大,这是怎么回事啊?”
“噢,师父,刚才是我擅自作主,同意这几个孤儿入伙,师父,你看行吗?”
“行,你有这份好心,师父我很高兴。”
轿子在颠颠簸簸地前进着,小艾的心却早飞到了胡明奎的家了。
回到山寨,小艾把孙先生的话和秦文说了一遍,又把孙先生写给胡明奎的信给秦文看了,然后问:“你看,我们用什么方法去把胡师父请来呢?”秦文想了想,就小声地把自己的想法和小艾说了一遍,小艾听着,不觉高兴地拍起掌来,说:“我的老婆,还是你有办法!”
“去,美死你了,谁是你的老婆!”秦文扑哧一笑,脸羞得绯红起来。小艾看着面若桃花般的秦文,越看越觉得她美,于是就神速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口。秦文用手捂着脸,泪光滢滢地看着小艾,小艾见她忽然眼中有了泪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慌了神,说:“对不起啊,我刚才是太激动了。”秦文一句话也没有说,站起身来,用手帕擦着泪水。小艾走过去,又说了一声“对不起啊”,秦文说:“谁要你对不起啦。去,有你的事情去。”小艾听了秦文的这句话才把心放了下来,他才确认秦文没有生气。走出屋子,一阵凉风吹来,小艾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想:这女人真是个怪物,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小艾啊,告诉你吧,姑娘的心事你莫猜,猜来猜去心难开。小艾忽然就想起了那首歌:姑娘的心事你莫猜……
小艾正想着心事,刘大忽然走了过来,说:“师父……”
“有什么事吗?”
“山下来了只肥羊,师父,打还是不打?”
小艾的思想一时没有转过弯来,问:“什么羊,有多大?”
“是单身,大约三十岁吧。”
小艾这才明白刘大说的肥羊是什么,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大声呵斥说:“说好了不干那事,怎么又来了,是不是不干那事,你就不能活了?”
“不是啊,师父,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要改邪归正,那种事情不但不许干,连想都不许想!”
“是!师父。不过……”
“不过什么,你怕把你饿死了?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你怕什么?”
“是,师父教训得是。”刘大说完,很恭敬地退走了。小艾看着刘大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就喊道:“刘大,你回来!”
刘大不知道小艾喊他什么事,就走了回来,站在那里,看着小艾听他的吩咐。小艾问:“这山下是一条大路吗?”
“是一条大路,但是平时行人并不是很多,一般一天也就是二三十人经过,不过走的大都是穷人,很少有肥羊。”
“怎么又说出这话来,你是找打吗?我原先有个想法,听你么说,看来我的那个想法是不现实的了。所以现在就没事了,你去吧!”
“不知师父想的是什么事,能不能跟徒弟说一说?”
“告诉你也无妨,我原先想的是,既然山下是大路,人来人往的,我们干嘛不在路边做个小生意呢,比如说,卖个茶水呀,开个小饭店之类的,这不也是生财之道吗?”
“师父说得对极了,我们原先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们一无本钱,二无技术,所以就没搞成。现在,我们的本钱有了,就是那个技术还没有。”
“没技术可以去学嘛,一个大活人还能给尿憋死?”
“师父说得对,只是师父你看,我们派谁去学技术,去跟谁学呢?”
刘大问完了,站在那儿没动,等着小艾的指示。小艾想了想,派谁去学,跟谁学,这问题他还真的不知道,于是就说:“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事了,你带他们先在大路边上搭个茶棚子,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刘大听了小艾这话,就高兴地找人干活去了。
第二天的上午,小艾带着一个认路的小厮,直朝胡明奎家走去。在路上,小艾把他见胡师父时要说的话对小厮说了一遍,目的是怕小厮不知道情况,说话会露了底。快到中午的时候,小艾他们来到了胡师父的家门口。这个胡师父是江湖上的一个怪人,他一个人隐居在山林里,过着独来独往的生活。他既无老婆孩子也没有收徒弟。他的居所,就是在半山腰上搭的一个茅草棚子,胡师父早早晚晚就在棚子前练武。今天小艾来的很不巧,胡师父早上外出了,两扇柴门虚掩着。小艾来到门前,先是喊了两声:“胡师父,胡师父!”小艾见无人答应,知道胡师父一定不在家,就顺手推开两扇柴门,和小厮走了进去。
草棚里几乎没什么东西,空空荡荡的,一张柴桌上却放着一本书,小艾拿起来一看,心不觉跳了起来。这不是一本一般的书,是一本谈关于武功的书。小艾翻了几页,见上面有图画也有文字,但是看不懂,把书合上,见封面上写着:形意神功。
形意神功,这个名字小艾没听说过,更不知道这神功有什么妙处,不过他想:既然胡师父都在看在练的武功,一定是上乘武功。想到这儿,他又把书翻开看了起来。看了前面的介绍,他基本知道这神功的来历了,原来是明朝名将戚继光在抗倭时开创的独门武功,前面是拳脚的功夫,后面是刀剑的功夫,再后面是内家功的内功心法。小艾看着看着,不觉入了迷,就对着前面的图画练习起拳脚来。
太阳早就偏西了,胡师父还没有回来,小艾继续在练习着形意拳,那个小厮受不了了,一是饿,二是渴,他问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怎么,受不了啦?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呀?”
“我们是来请胡师父的呀。”
“是啊,我们是来请胡师父的,人没请到,我们怎么能够走了呢?再忍耐一会吧!”小艾说完,又对照着那书上面的图画比划起来。又是两个小时过去,小艾这时已经能够把前面的动作连贯起来练习了,小艾的兴趣大增,干脆来到外面,一招一势地比划起来。一套形意拳打完,小艾觉得身体异常舒服,什么饥饿呀,疲劳呀,都忘记了。
小厮蹲在一旁看着小艾打拳,口中咕隆道:“天都快黑了,难道我们就这样饿着等?”小艾正要说话,突然见一只野兔从树丛中蹦了出来。
“师父,兔子!”小厮的叫声未落,小艾身子一纵,一个饿虎扑食,伸手一抓,竟然把那只兔子抓在手上。那只兔子在小艾的手上,扑腾着四肢,凄惨地叫着,小厮见状,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师父把它抓住了,师父把它抓住了!”
“谁敢抓我的兔子?”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树林中传了过来,听声音,大概在五十丈以外,但是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已经从树林中飞出,小艾只觉手头一紧,手中的兔子已经被来人夺去了。
这来的人是谁呢?